馮嬤嬤臉上的表情破裂,不敢置信地看著大娘,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半晌後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在被大娘斥責,再顧不得要讓大娘懲戒夏鏡花的事,只求自保地位,趕緊挪動著身子,開口道:「夫人……」
「好了,你不必說了,念在你跟著我多年的份兒上,我會讓管家替你請大夫,待你身子修養好了,我再讓管家替你結算銀錢,送你出府。」
「夫人,你……」馮嬤嬤瞪大眼睛,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呆呆地僵在地上。
「來人呀,把她抬下去。」大娘衝門外喚了一聲,隨後就有兩個下人進來,沖大娘行了個禮後抬起地上的單架將馮嬤嬤抬了出去。
馮嬤嬤的嚎哭聲在門外響起,大娘和夏鏡花都聽在耳中,夏鏡花注意到大娘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攢著手中的絹帕,放在太師椅扶手上手也握著椅背關節微微起伏,顯然大娘現在十分的氣憤,估摸著恨不得手裡的絹帕就是夏鏡花的喉嚨。
門外的哭聲漸行漸遠,直到再聽不見,室內恢復了安靜,夏鏡花對視了一眼大娘滿是強忍著憤怒的眼睛,隨後輕輕一撂裙擺,在堂中跪下。
「五小姐,這是何意。」大娘冷笑開口。
「鏡花打了大娘身邊的人,自知過錯,求大娘責罰。」夏鏡花微垂下頭開口。
「五小姐這話從何說起,方纔你不是一條條的將馮嬤嬤的罪全列出來了嗎,她罪有應得,與你何干。」大娘冷笑的反問。
「馮嬤嬤再過分,但她到底是大娘的人,於情於理,我都應回稟了大娘,由大娘您做主,再對她施以懲戒。」
「哼,你若有這心,她又何至於要被打成這樣?你不過是算準了,就算你打了她,我也奈何不了你。」
「大娘,您是一家主母,府內之事自然皆由您處置,我自然也算在內的。」
「別以為你幫妍兒出了個主意,把夏水月推出來幫妍兒,就敢在府內托大了,侯爺解你的禁足,也是全看妍兒的面子。」
「鏡花知道,多謝三姐和大娘的成全。」
「謝?你可真是要謝,也要謝北院的那對母女,好一個溫婉不爭的母親,好一個深藏不露的女兒,這些年了,她們倒也真是用心良苦呀。如今一出手,那夏水月立馬就成了侯爺的心頭愛女,侯爺自覺這些年愧對了她,恨不得將她捧到手上心貢著。」
「六妹也是為了三姐好才出手的,大娘何不看開些。說到底,六妹也是父親的女兒,她見了您也要叫一聲大娘,您若對她好,來日她也定對您敬愛有嘉。」
「我還輪不到你教訓。」大娘怒聲打斷夏鏡花,夏鏡花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大娘的怒意自頭頂壓下來。不過這倒也不在夏鏡花的意料之外。
大娘蔣氏本就出身名門,家族顯赫,又嫁給了一個候爺,高高在上的感覺由來已久,早成天性,她的原則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些年,她自認為死死的將侯府控制在手中,從僕婦到丫環,都唯她是尊,於庶出的妾室小姐都極盡踩低,但是卻不想這一朝天變,妾室和庶出的女兒都拔高了身價冒了頭,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實屬正常——
賞個小花兒吧,走過路過,留個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