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侯爺在大堂傳你過去。」年輕人開口,語氣平和,雖然聽不出太多感情,但相比大娘身邊的那些僕婦,已經十分難得的客氣了。
年輕人說完,身後的兩個下人就要進門,看樣子是來架夏鏡花起身的。夏鏡花在他們近身前自己從床上起身,一揮手,道:「我自己走。」
然後,夏鏡花看向那年輕人,道:「帶路吧。」
年輕人微微皺眉,有點意外的看夏鏡花一眼,然後微笑側手,示意夏鏡花出門。
一路上,夏鏡花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這府裡的格局,算不得十分大,但打理得卻也精緻,亭台樓閣,雕欄畫柱,經過一處廳院裡,遠遠還看到有一大片的內院花池,果然是王侯世家,就算是被皇帝斥貶到遠離京城之地思過,這府砥卻也是富麗華貴,毫不含糊。
侯府的大堂,是四開四進的大廳室,外面的院子裡種著修葺規矩的萬年青,青石地板掃得乾乾淨淨,迴廊和室內鋪的是石灰板,光光潔整齊。
夏鏡花隨著年輕人進廳,就看到定遠侯已經身著一身石青衣袍坐在太師椅上,旁邊坐著身著暗碧色裙裝的大娘,依舊是滿頭朱翠,華麗盛裝。
定遠侯旁邊立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從衣著上看,似乎比下人們穿得更好些,臉上皺紋橫生,一雙眼睛卻很精神,而剛才去傳領自己的年輕人,在帶自己進廳後,就自動走到了那個老人的身邊站定,微微低頭。
「跪下。」定遠侯開口。
夏鏡花回神,趕緊收回暗自打量周圍的目光,迅速在地上跪倒。
「你可知錯?」定遠侯發問,語氣嚴肅,冰冷。
夏鏡花意識到,終於到了這一幕,定遠侯要審理這個讓整個門庭蒙羞,受皇帝斥責的忤逆女了。她要怎麼回答才能讓自己減少受責?夏鏡花飛快地轉動腦子,但奈何她現在除了知道自己有一張和夏鏡花一樣的臉,別的她一無所知。
說多錯多,夏鏡花所性心一橫,跪伏地在上,將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沉默不語。
「天子賜婚,本是你莫大榮耀,你竟敢背忤聖意做出逃婚這等有辱門庭之事,你置我夏氏一門於何地步。若非聖上心慈,念在早年我曾為大晉立下汗馬功勞。如今我們這夏府上下百口,興許早就身首異處了,你可知道?」
雖然早上宋大夫當著夏鏡花的面算是承認了她已失憶之事,但夏鏡花至今不知道宋大夫是怎麼回的大娘和定北侯講的,所以她現在十分為難,若堅持說自己是失憶了,不記得,萬一宋大夫早上是在敷衍自己,轉了臉又向定北侯和大娘改了口,那麼自己豈不是又給自己尋了麻煩?
但她若現在說知錯了,那豈不是又變相的承認自己記得當初的事?那又是她犯下了另一個大錯。
真是說什麼都是錯,所以夏鏡花還是繼續沉默,將頭抵在地上。
好在定遠侯沒有追問著讓她回答認錯,接著斥責道:「任是錦王再不好,他亦是皇子,如此被你逃婚而去,你是將聖上與燕妃的顏面至於履下,我已修書上奏聖上,你即已回府,待聖意下回,我便捆了你親自入京面聖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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