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專屬世界之中。
天空中,藍龍和骨龍對峙著,它們誰都沒有出手,都在靜靜等候對方率先發起攻擊。
這是兩頭毫無自我意識的龍。
無論是廖七刀的骨龍,還是羅文通過改變客觀存在而創造出來的藍龍,都是不具有任何自我意識的。廖七刀雖然是復活了那頭死去的綠龍,但經過這麼多年,這頭綠龍的神智卻是已經完全喪失了。它所具有的,不過是巨龍的碩大骨架和骨架支撐下的巨大能量罷了。而羅文創造出來的藍龍,則更傾向於一種新的生命,它本身不具有任何的攻擊力,只不過是通過模仿術來模仿對手的攻擊罷了。
正是因為這樣,兩個人指揮自己的龍發動進攻。
但他們都意識到,一直這麼僵持下去,也絕對不是什麼辦法。對於羅文來說,他是經不住念力這樣大量流失的,而對於廖七刀來說,同樣存在這樣的問題,一旦他施加在骨龍身上的能量用盡,那麼他所能依仗的靈獸就完全喪失了。
終於,羅文先開口道:「何不放棄對這兩頭巨龍的控制,我們來好好鬥上一場呢?你不該是會怕了吧?」
「哼!我會怕你?」廖七刀雖是這麼說,但他心裡卻並非這麼想。他的絕大部分攻擊力都是依賴著那些被他馴服的靈獸,而在現在沒有靈獸的情況下,雖然他也修煉果馭毒術,但不過只是皮毛上的功夫罷了,能否依仗著馭毒術戰勝羅文,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確定的。
「哦?既然這樣,那就請吃我一劍吧!」羅文飛身上前,手中的裂天劍舞動起來,就像是萬劍紛飛一般,點點劍光朝著廖七刀的週身要害刺了過去。
這乃是阿修劍氣決之中最為精妙的一招,一劍刺出,可幻化為萬千劍光,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在敵人未能分清虛實之時,取敵人性命於瞬息之間。
但,廖七刀並沒有硬接下羅文的這次攻擊。空中巨大的陰影劃過,羅文的這一劍,卻是刺在了骨龍的胸骨之上。
「彭——」地一聲,羅文被震飛出去了數丈之遠,而骨龍的胸骨,卻連一絲的劃痕都未曾出現。
「我的敵人是你,不是龍!」羅文起身擦擦嘴角滲出的鮮血,催動念力喚天上的藍龍攔住前來攻擊的骨龍的去路。
剛才的一劍,讓他再一次認識到想要既被骨龍的不可能性。在裂天劍的全力攻擊之下,竟然連在骨龍的骨頭上劃下一絲痕跡都不能。即使是自己的劍術再精妙上十倍,想必也是沒有辦法拿這骨龍有任何辦法的。
不過,對於藍龍來說,雖然無法擊敗這只巨大的骨龍,但還是能牽制住它一會兒的。只要能支持到他將廖七刀擊敗的時候,便可將骨龍完全封印在這第二重專屬空間之中。
羅文呼喚藍龍牽制住骨龍,手上的裂天劍再次朝著廖七刀招呼了過去。
這一次,羅文直接將他和廖七刀之間的空間對折了起來,看似數丈的距離,經過這樣的一個對折,立馬就變得近在尺尺了。
「喝!」羅文長劍往前一挺,裂天劍如同一道烈焰一般直直地擊中了廖七刀的腹部。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廖七刀根本就來不及防禦,但是,這一劍,羅文雖然是刺中了廖七刀,但卻仍然未能對廖七刀造成任何的傷害。
廖七刀微笑著看著羅文那雙不可思議的眼睛,手中的短劍往前一揮,一道銀光閃過,羅文被逼地退到了他身旁三尺開外。
廖七刀緩緩脫去自己的上衣,一席黑色的甲殼出現在了他的上身之上。方才羅文刺中他腹部的那個位置,一個微小的傷口正在急速地痊癒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左源合作嗎?」廖七刀低頭看了眼那黑色的甲殼一眼,然後舉目問羅文道:「你知道嗎,我和左源合作,已經差不多有三十多年了。」
「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羅文咬牙切齒地看著廖七刀身上的那層甲殼,那層甲殼他是聽說過的,凡是修煉森羅**的人,都是能夠將自身的一部分獻祭給森羅王來換取對應的力量的。然而,通過怎樣的方式去交換,這卻一直都是森之國的一個秘密。
眼下廖七刀身上的這身甲殼,已然是修煉森羅**這邪法的結果了。
「呵呵,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但是,誰又是好人呢?到底怎樣才算是好人呢?我們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殺人就是壞人,那你,你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去殺人,難道你就是好人了嗎?」
「不,我和你不一樣,我殺的,都是壞人!」羅文自己有點迷糊,被廖七刀這麼一說,他竟然有點分不清這好人與壞人之間的差別了。
「壞人?你是拿他們的價值觀來和你的價值觀對比之後得到的這個結論嗎?是不是說,凡是和你不是同一個立場的,全都是壞人,而只有你才是好人呢?」廖七刀語氣咄咄逼人。
「當然不是這樣!」羅文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很快便意識到了廖七刀這樣做的目的,他是想趁機混淆他的視聽,然後伺機尋找對他出手的機會:「不要你來給我將這些道理,這些道理,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分辨方法,根本不需要你來教!」
「哈哈哈,我當然教不了你,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親愛的王子殿下,這個世界上好與壞之間絕對沒有你所想的那樣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的。我在森之國的戰爭之中,就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而在你的眼裡,卻只是下三濫的角色。請記住,當年我們的左教主,他和你也是一樣的,他在也認為自己所行的就是正義之事,而凡是違背流花教教義的行為,都是邪惡的事情。」
「想當年,左源可不知道比你要正義多少倍了!」廖七刀回憶著過去,向羅文怒吼道:「但是,現在呢?現在!一切都變了,所謂的好與壞,根本就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在時間的長河之中,無論你是誰,都不能將自己的信仰堅持到底!以為,我們的身邊,實在是太多誘惑了!」
「不,你說的不對。」羅文搖搖頭,望著廖七刀說:「誘惑再多,也不過是我們內心在作祟罷了!如果我們有一顆堅定的心,就算是外界有再怎麼多的誘惑,也絕對是無法讓我們改變自己心中那原初的願望的。」
「哼!」廖七刀冷冷地笑了一聲,他從腰間拔出那僅存的兩柄短劍,從身上的甲殼之中噴湧出了一陣陣的綠色煙霧。他將兩柄短劍在煙霧之中不斷穿梭著,很快,在兩柄短劍只見便形成了一條用毒霧凝集而成的鎖鏈,那兩柄短劍被毒霧連接到了一起,被廖七刀舞動起來,如同是一條在空中不斷穿梭的毒蛇。
「你這臭小子又知道什麼!老子吃過的鹽可是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廖七刀長鏈舞動起來,身形在綠色的煙霧之中若隱若現,鬼魅一般朝著羅文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