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排山倒海的一擊,論氣勢絕對不遜於阿修方才身周黑氣所凝聚成的巨龍。眼看羅文就要被大刀斬到,一道黑色的閃光卻忽地竄到了羅文的面前,隨著一聲巨大的嘶吼,黑光暴起擋住了余橫手中大刀的攻擊。
「你的對手,是我!」阿修手中的地火劍此時正劇烈地燃燒著,他身體周邊的黑氣,再次凝結成了一頭巨龍,巨龍張著血盆大口,將余橫的大刀咬在了嘴中。
白光頓時消散了去,羅文對著愛兒和羅素使了個顏色,三個人迅速逆著余橫的方向逃了出去。不過一兩息的時間過罷,三個人就遠遠消失在余橫的視線之中了。
黑白兩種顏色交錯,原本只是一場巷戰,在這兩種顏色的交錯之中,竟然將小半個城區都夷為了平地。溫群城裡的百姓紛紛逃出城外,一時間,剛才還熱鬧非凡的溫群城,竟然變得如同鬼城一般。守城的衛兵長見了,得知是余橫的女兒被人劫了,劫婚的人現在正在和余橫打成一團。待問清了那幾個人的樣貌,他跺腳後悔不已。心想即便是余橫戰勝了,也是要拿自己問罪的。與其這般,倒不如跟隨著這些居民一起逃竄的好。
他振臂一呼,守門的衛兵通通響應了起來。這些人平日就已經受夠了余橫的淫威,趁亂之中,有逃竄的機會,自然都是不會放過的。這堆人剛浩浩湯湯地遠離了溫群城一里開外,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轟鳴聲,眾人回頭看,只見溫群城的上方黑白兩道光芒交雜,時而光芒萬丈,時而黑氣騰騰,在兩股力量的廝殺之中,竟然將整個溫群城的建築物全都摧毀了。
然而,阿修和余橫兩人之間的戰鬥,卻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除去盔甲的余橫,身體的迅捷程度比之前更是提升了一個層次,結合自身強悍的力量,硬生生將阿修的攻擊限制住了。但是,阿修身體外的那層黑氣,卻是時而虛無,時而實化,多多少少幫他擾亂了余橫進攻的節奏。
阿修一個側身躲過余橫的攻擊,左手翻掌往地上一推,一股氣流將他的身體反衝到了半空之中。他身體後仰,將整個身子翻轉了過來,手中的地火劍,更是射出了一片的暗影烈焰。
「轟轟轟轟轟……」
余橫箭步跳出了暗影烈焰的攻擊範圍,他朝剛才站立的地方望去,只見黑色的火焰竟然將沙石都點燃了起來,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這不是你的力量!」余橫長刀在面前橫著一劃,一道空氣刃朝著阿修激射了過去。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阿修長劍前揮從下往上一挑,頓時將那道空氣刃斬成了兩半。
「暗影烈焰,除非是體內蘊含自然和烈焰兩種元素之力才能混合生出,這根本不可能是你能具有的力量。」余橫說完,長刀再次朝著阿修劈砍了過去。
他有些著急,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攻破了阿修的心理防線,但是現在看來,就算是真的攻破了阿修的心理防線,想要戰勝阿修也絕對是比之前想像中要難許多。他不斷地套著阿修的話,想要從阿修的嘴裡找到阿修這一身力量的來源,然後從中找到破綻。
阿修哪裡會上他的當,在十八年前他上過余橫的那次當之後,他就很少再上當了。眼下之勢,兩人同為神級魂魄的武器在比品質中是不分上下的,而余橫顯然是有些急躁了。在急躁之中,余橫動作的破綻,就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一刀,余橫劈得實在是有些太過隨意了。阿修瞅準了一個時機,一個瞬身術轉移到余橫的身後,左腳朝著余橫的背後狠狠地踹了過去。
這一腳力量雖然不是很大,但由於余橫往前的慣性,還是將他重重地摔了一個踉蹌。余橫還未站穩,一道黑焰便朝著他的背後襲了過來,他只感到背後一陣火熱,回頭一看,衣服已經是燒著了。
不過是一瞬間,余橫上身的衣服便被燒成了灰燼。若不是他將衣服除去地快,恐怕就連他的身體都會被完全焚燬了。
見自己積累的優勢這麼快變消失殆盡了,余橫心裡自然十分地不忿。只見他手上的長刀極速地旋轉了起來,在極速的旋轉中,以他身體為中心漸漸騰起了一道龍捲風。
阿修沒有言語,他收起地火劍劍身上的暗影烈焰,催動劍身上的斬雲術,頓時地火劍周邊也漸漸開始凝聚起空氣之中的小型渦旋起來。
「去死!」余橫一聲暴喝,長刀往外一揮,頓時挾著無數空氣刃的巨大龍卷朝著阿修奔襲了過去。阿修冷笑一聲,手中的地火劍也是往外一揮,圍繞在地火劍劍周的小型渦旋盡數飛出,和那道巨大的龍卷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原本極速前進的龍卷,在遇到這些小型的渦旋之後,移動速度陡然降低了下來。漸漸地,這道龍卷竟然逆著剛才的旋轉方向旋轉了起來,余橫心裡一驚,連忙舉刀朝著龍卷狂斬了數下,空氣的流動頓時發生了改變,那道逆著旋轉的龍卷在氣流的紊亂之下,改變了自己的移動方向,卻是朝著天上竄過去了。
「你忘了一件事,我也是會使用馭風術的。」阿修通紅的眼睛略帶鄙夷地望了余橫一眼,他手中的地火劍劍身上,卻是已經又集聚了大量的小渦旋。
「不錯,真的不錯!」余橫嘴上不斷地稱讚著阿修:「能夠想到用渦旋的定向旋轉改變空氣氣場來改變風地運動軌跡,這樣的身手,真是難得!」
「謝謝誇獎了!」阿修雙手握住劍柄,將地火劍深深插入了地表之下。地火劍周邊集聚的那些小型渦旋猛地隨著地火劍的劍刃竄入了地下,一陣強烈的震動過罷,地面上卻砰砰砰地噴湧出了數十眼滾燙的泉水出來。
這些泉水,顯然是以攻擊余橫為目標的,余橫前跳後躍,雖然沒有被泉水擊中,但看著眼前連綿不斷噴出的泉水,一張臉卻是頓時變成了煞白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