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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一更有點晚,剛出去應酬去了,對不住了~
羅烈私生子的秘密,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人,便是羅沖。
這個秘密,是羅烈將自己私生子的性命豁出去告訴他的。假如羅烈永遠將自己私生子的秘密隱藏下去,也是沒有人能夠對陳立的身份進行懷疑的,但是他的性格,卻阻止了他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間。
羅沖永遠那天,那一天,羅烈拉著他,滿臉涕淚地將自己私生子的事情告訴了他。那一天,正是羅煞下令將陳立母子格殺的那天。羅沖無法想像,堂堂七虎將之首的羅烈,竟然宛如孩童一般在他面前哭了出來。這種事情,他大概已經有二十多年沒看見過了。
八歲之前的羅烈性格十分懦弱,不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即使是地上有一條窄窄的無法邁過去的溝壑,他的選擇始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哭泣。在那個時候,羅煞已經被封為太子潛心修煉馭火術了,能陪伴在羅烈身邊的,只有他的二哥羅沖。羅沖雖然只比羅烈大五歲,但是他的心智,卻遠遠超過了十三歲的一般少年。
這天,在羅烈因為劍術課上被師傅訓斥在房間偷偷哭泣的時候,羅沖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房門,走進了他的寢宮。
「二哥?」趴在床上的羅烈聽見房門想,來不及掩飾滿臉淚水的他,只能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羅沖。
「老師又責備你了?是嗎?」羅沖摸著羅烈的頭,眼神之中非但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憐憫,反而顯示出一絲地責備。
羅烈啜泣著點點頭,但迎接他的,不是羅沖善意的關懷,而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哇……」吃痛的羅烈再次大哭了起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以前在他哭泣的時候安慰他、保護他的二哥,今天怎麼會出手扇自己的耳光。
「我親愛的弟弟,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羅沖顫抖著右手,他眼神的責怪之中,現在卻浮現出了一絲的憐憫。但只有一絲,僅僅只有一絲。
「我們,可是烈焰國的未來。假如你只能這麼哭哭啼啼地,那麼,我只有將你殺死了!」羅沖說完,從懷裡取出了一柄匕首,這柄匕首是他在劍術課上獲得的第一柄武器,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算是精緻,刃口上閃閃發光,顯然是銳利至極。
羅烈見羅沖拔出了這麼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非但沒有止住哭聲,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在他的嚎啕聲中,羅沖手上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了羅烈的胸口。
這一次,總算是讓羅烈從哭泣中覺悟了出來。
「這可不是上課的時候打著玩,看二哥的架勢,他似乎真的是想殺了我才對。」
羅烈頓時止住了哭聲,羅沖手裡的匕首,也在離他胸膛只有半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二哥,你真的想殺了我嗎?」羅烈試探地問著羅沖,他聲音之中已經沒有了方纔的那種驚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蒼白和無力。
「如果你再哭泣的話,恐怕,我這柄匕首就真的要刺向你的心臟了。記住,我們是烈焰國的未來,我們只有不斷地努力,掌握強大的馭火術,才能在將來為這個國家真正做出點什麼。假如你每天都只能做一些哭哭啼啼的事情,對不起,我親愛的弟弟,我只能將你殺死,以免你將來辱沒了我們烈焰國的威名。」羅沖收回了匕首,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淡薄,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許是羅沖的話見效了,也許是那幾乎就要了羅烈的性命的一擊將他內心的恐懼徹底祛除了,從那往後,羅烈再也沒有哭泣過,非但如此,他還憑藉著自己的刻苦和努力,很快在劍術與馭火術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績。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年,直到那天,羅烈將羅沖請至自己的住處,再次哭的涕淚俱下。
假如說一個少年的眼淚讓羅沖感到羞赧的話,那麼成年之後的羅烈,他的淚水,只能讓羅沖感到心酸。
雖然羅烈沒有直白地說出來,但是他心裡十分清楚,羅烈的淚水,全是為白天的時候,羅煞下令處死的那個女人所流出的。
羅沖默默地飲著酒,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面前的這個弟弟才好。畢竟,那是大王下達的旨意啊!雖然這旨意有些不盡人道,但,當時就連大王自己的私生女,不也是派赤衣衛出去追殺了嗎?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說小,無非就是一條性命,說大,則關乎到烈焰國王室在外面的聲譽。
羅沖緊皺眉頭思索的時候,對面羅烈的啜泣聲卻突然停止了。
「二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小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如果我再哭泣,就殺了我?」
羅沖點點頭,對面的羅烈也點點頭說:「你沒有殺我,並不是因為我不哭泣了,而是因為,我是你的弟弟,對嗎?」
羅沖沒說話,當時自己沒有將匕首插入自己的弟弟胸膛之中,哪裡是因為他不再哭泣的原因,而是因為,眼前的人,乃是自己的親生弟弟啊!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心思,竟然被羅烈看穿了。
「雖然今天我犯下的錯誤和當年無法相提並論,但是,同樣是兄弟,為什麼大哥就一定要手足相殘呢?難道,大哥就不能像二哥當年那樣,放我一馬嗎?」羅烈不解地質疑著羅煞,滿腔不滿地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就往嘴裡灌。
「當年我要殺你,完全是我個人的意思,但是大哥今天,則是為了烈焰國才作出這樣的決定。雖然都是兄弟,但是,這之間的意義,可是差別就大了。」羅沖止住羅烈不斷灌下腹中的烈酒,他拉著羅烈坐下,不住地歎息著。
「雖然你的妻子並非明媒正娶,也說不上什麼門當戶對,但是我相信以你的性格,這位姑娘也一定是善良之人的門下。大哥如此做法,無論如何都太過於殘酷了。不過,弟弟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和大哥翻臉,現在烈焰國戰事繁多,假如我們內部在發生矛盾讓別人趁虛而入,那麼對於我們國家來說,可是十分地不利啊!」羅沖輕輕撫著羅烈的肩膀,就像他小時候對待羅烈的那樣。
「二哥,其實我並不恨大哥……」羅烈抬起頭,用一雙迷離的眼睛看著羅沖:「我恨的,是我自己。」
羅沖再次沉默了。羅烈的眼神之中,折射出的確實是一種自責,這種自責深深地觸動了他,現在的羅烈,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哭哭啼啼的小鬼了。
「雖然我對大哥不滿,但是,我最恨的人,其實還是我自己。」羅烈說完走到門邊推開門往外看了看,確認了門外沒有旁人之後對羅沖說:「其實今天被大哥處死的那個孩子,並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羅沖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沒想到羅烈竟然能瞞著赤衣衛做到這樣偷天換日的事情,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鎮靜,這個消息雖然說是讓人感到意外,但它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消息。
當然,這個好,僅僅只是相對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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