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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羅文便被一陣刺骨的寒風從睡夢中吹醒。他走出帳篷一看,昨天平坦的地面現在遍佈積雪,那雪大約有兩三寸左右厚度,腳踩上去發出「吱吱」的聲音。雪已消停,一陣風吹,冰冷的空氣鑽過羅文的衣縫,把羅文凍得一陣哆嗦。羅文將體內的血氣一陣催緊,寒意略微減輕了些,但還是有些微涼。
「愛兒!」羅文打了個冷戰,忽然想到了愛兒。愛兒是烈焰國之人,而且並非如他一樣在體內有著火鳶血魂,這樣寒冷的天氣,想必是難以承受才是了。
果不其然,當羅文衝進愛兒的帳篷的時候,在毛毯中熟睡的愛兒已經被凍僵了,她皮膚慘白,一絲微弱的鼻息若有若無。羅文急忙將血氣的循環提升至最大化,頓時,帳篷內一片紅光,帳篷內的溫度開始急劇上升。從外面看去,帳篷頂部的積雪也開始慢慢融化。羅文緊緊抱住愛兒,將臉貼在愛兒的臉上,把熱量源源不斷地傳到愛兒體內。
半個時辰後,羅文耳畔傳來愛兒微弱的聲音:「你抱得太緊了,我都喘不過氣了。」
羅文大喜,急忙將抱住愛兒的手稍微鬆開了一些。愛兒的身體開始恢復了些溫度,但仍是十分冰涼。愛兒看著滿頭大汗的羅文,用微弱的聲音說:「你怎麼就這麼熱呢?我好冷啊!」
羅文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一個女孩,雖然他在王宮的時候經常和那些郡主啊、大臣們的女兒啊什麼的一起玩,而且是不分男女地亂作一團,但從沒有仔細觀察過那些女孩的容貌,像現在這樣將一個女孩抱在懷中,就更是沒有的了。他發現愛兒的眼睛很大,在她眼眸的深處,藏著無盡的柔弱與嬌美。愛兒的眼睫毛眨一下,羅文的心臟就跟著激動一下,如此看上兩三息的時間,羅文感到自己頭上的汗淌地更厲害了。同時,羅文感到自己的臉像火燒火燎一樣,一種說不出地感覺衝上他的心頭。
愛兒看見羅文的異樣,伸手輕輕替羅文擦了頭上的汗,將頭輕輕伏在羅文的肩頭,輕聲道:「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
剛剛度過十一歲生日的羅文,哪裡知道愛是什麼東西?他以前只聽父親在跟他講起母親的時候提過這個愛字,但到底什麼才是愛,他根本無從得知。羅文心想:沒吃過豬肉至少見過豬跑,這沒愛過哪裡知道什麼是愛呢?他一邊心裡嗔怪著徐貫講課過於單一,一邊問愛兒:「什麼是愛啊?」
愛兒也不過剛過九歲的生日不久,但她總是聽楊宇跟她講她母親的故事。聽的多了,也就漸漸明白了什麼是愛。她小聲對羅文說:「愛,就是想抱著我。」
羅文一聽樂了,對愛兒說:「我可不想愛你,但不愛你不行啊!」
帳篷外傳來阿修喚兩人起床的聲音,羅文確認愛兒呼吸已經正常,從帳篷門口鑽了出去。阿修聽羅文說愛兒被凍僵的事,忽得想起愛兒是烈焰國人的體質,遂俯身鑽進帳篷,將昨日從恐狼身上得到的神元珠放入愛兒身上的香囊之中,對愛兒說:「你先在這裡休息,有了這顆珠子,便不畏懼外面的寒冷了。」
愛兒點點頭,神元珠的寒意已慢慢進入到她體內,在一陣的冰冷過後,她慢慢覺得身體變得溫熱起來。阿修起身走開,喚羅文留在帳內繼續照顧愛兒,並特意囑咐他們不准亂跑。一番囑咐後,還嫌不夠,將地火劍的劍鞘插在帳篷門口做了一個結界,確認安全後,自己轉身到昨日的山谷中狩獵去了。
「好些了嗎?」羅文關切地問道。
愛兒躺在羊毛毯中,將毛毯緊緊裹在身上,雖有那顆神元珠的幫助,但她的體力一時仍無法恢復。聽見羅文問話,便喚羅文一同鑽進毛毯。羅文鑽進毛毯之中,碰到愛兒冰涼的手腳,又將愛兒的雙手緊緊攥住,把體內的熱量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她的體內。
「你會娶我嗎?」愛兒看著羅文微紅的臉龐,自己臉也禁不住紅了起來。
這一問更然羅文不知如何是好起來。雖然眼前這位女孩長相頗為甜美可愛,但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娶她這回事。他拘謹地不知如何作答,眼前的愛兒卻又將頭鑽入他的懷中,輕輕地說:「我不管,反正你和我睡在一起了,你就要負責到底。」
羅文輕輕撫著愛兒的頭髮,還以為是她被凍地怕了,他把嘴巴貼在愛兒的耳邊說:「那好,一切都依你。」
愛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如銀鈴般傳入羅文的耳中,使得羅文心跳再次加速。
「你以前不是和父親來過這裡嗎?沒有遇見過下雪?」羅文忽然有了這個疑問。
「來過是來過,但是一般都不會過夜,下雪雖然遇見過,但像現在這樣的,卻是從沒有過的。你知道的,我們烈焰國的人,抵擋不了這嚴寒的氣候。」愛兒的體力稍微恢復了些,說話的聲音也變大了許多。
羅文點點頭,心想若不是那火鳶血魂,自己這會兒怕是早就凍死在這山中了。
「告訴你,其實我也是一個怪物。」羅文說道。
「嗯?」愛兒迷惑地看著羅文:「你也能把自己弄消失了?」
「那倒不會,我的身體裡有一個怪物。」羅文想到那只火鳶,心裡禁不住悲傷起來。雖然火鳶血魂在馭火術的修煉方面給他提供了許多的幫助,但也是因為這只火鳶,使得許多人都因他而喪命。尤其是自己的那幫玩伴,在知道他的異能後,都遠遠的躲開他,一點都不願和他做過多的接近。
「很孤單是嗎?」愛兒關切地問道。
「這個無論是誰,都是接受不了的對?」羅文心情低落,說話的聲音十分低沉。
「可以理解,不要忘了,我也是從小被別人當做怪物來著的。」愛兒安慰羅文道。
羅文似乎若有所思,默默地過了半天,他對愛兒說:「謝謝你。」兩人相對望著,再次陷入了沉默。
阿修回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羅文將手探到愛兒的脖子上,感到愛兒的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便從那毛毯中鑽了出來,給愛兒掖好毯子起身走出帳篷。
阿修一手拎著兩隻雪兔,一手拿著一捆木柴,見羅文出來,便將兩隻兔子扔給羅文道:「把兔子的皮剝了。」
眼前的兔子後腿被用草綁了,雪白的皮毛摸起來十分柔軟,兔子用紅溜溜的眼睛看著羅文,彷彿求饒一樣不停地踢踏著前腿。羅文看著兔子,將劍術課上的短刃掏出拿在手裡,卻不知從哪裡下手才好。
阿修見羅文不知所措,走上前去將兔子的頭一劍割掉,倒懸起兔子將血放了,又從兔子的腹部開了個口將兔子的內臟取出後,一點點將兔子的皮剝了下來。被剝了皮的兔子看上去鮮血淋淋,讓羅文的胃部感到一陣的緊縮。
「哇--」地一聲,羅文將一口酸水吐在雪地之上。阿修看了,冷冷道:「這是生存的法則,若你不能盡快適應,那麼必然無法在這深山之中生存下去。」
羅文吐得七上八下地,聽阿修說完,將另一隻兔子拎起來,手起刀落,那兔子頭應聲落地,一股腥臭的鮮血噴到他的臉上,羅文大口喘著粗氣,也顧不上去抹那血跡,學著阿修的樣子,開始解剖兔子的內臟。他把手插進兔子的腹中,一股潮熱感從他的手指傳到他的心頭。他把手緩緩在兔子的腹腔內摸索,忽然感到一陣悸動,他也顧不上考慮這悸動來自哪裡了,將手緊緊握住那團內臟往外一拉,「嘶啦」一聲,兔子的內臟被全盤拉出--一顆小巧的心臟懸在外面撲通撲通地跳著,羅文看了胃裡又是一陣緊縮,這次連酸水都沒得吐了,他蹲在地上,不住地乾嘔。
阿修見狀,拍著羅文的背道:「這個世界是血腥的,要在這世界上活下去,就不得不面對鮮血。如果你殺過人,看見那鮮血從敵人的體內噴出,那時你會覺得,活著是那麼美好,活著又是那麼殘忍。作為一名戰士,你必須要有冷酷的性情,你必須把感情放在一旁,如果殺了我你才能活下去,你也要將劍毫不猶豫地向我刺去。」
羅文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他眼角含著眼淚,將兔子的皮一點點往下剝。兔子身上毛茸茸的感覺,還有血液溫熱的觸感,讓他渾身不住地打哆嗦。他拿著被剝了皮的兔子,壓抑很久的傷感禁不住湧上心頭,失聲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戮,為什麼!」羅文將兔子丟在地上,蹲在地上大聲地嚎哭起來。愛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帳篷中鑽了出來,她看著眼前痛苦的羅文,眼角也是一陣的酸痛。
阿修撿起剝了皮的兔子,想起羅煞送羅文至這裡的目的,眉頭不禁皺了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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