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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邁開大步追趕愛兒,幸好愛兒也無心將羅文甩開,否則羅文能否找到愛兒的蹤影還是個問題。岔道剛過,羅文眼前的世界頓時就豁然開朗起來。愛兒所說的山谷之中密佈著蒼天的大樹,遠遠望去,似乎還有一條河從中穿過。二人沿著一條小路下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羅文雖然閱歷不是十分豐富,但對於野外生存的一些技法還是略有掌握的。他在途經的一些大樹上用短刃刻出記號防止自己迷路,同時還將火焰盾催出,防止突然間受到野獸的襲擊。他這樣的舉動,惹得身旁的愛兒禁不住笑了起來。
「為什麼發笑?」羅文問道。
「你忘記我和你說的了,我和父親來過這裡。」愛兒眨著狡黠的眼睛:「這裡我是相當熟悉的,你儘管跟著我走就是了。要是你害怕,最好還是在那裡等你師傅好了。」
「話雖如此,但還是小心些好。這裡樹林密佈,難免藏著什麼毒蛇野獸之類,若是突然跳出來,還不把我們都吃了。」羅文耐心地向愛兒解釋。
愛兒將右手向前一揮,示意羅文往前走去。羅文往前進了一步,卻一頭撞在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上。
「空氣屏障?你怎麼會的?」羅文驚訝地問道。
「反正就是會,誰知道怎麼會的呢?」愛兒收起空氣屏障,兩人繼續前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個。」愛兒說著,將手腕一轉,一把空氣刃出現在她手裡。「總之是會,不知道為什麼。」
「阿修倒是會,到時候問問他也許就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了。」羅文盯著愛兒手裡的空氣刃,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
愛兒將空氣刃擲向前方的一顆大樹,樹梢上的葉片應聲而落,空氣刃在空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
「怪麻煩的。」愛兒鬱悶地說了一句。
「嗯?什麼怪麻煩的?」羅文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和那些王室大臣們的女孩比起來,眼前的這個女孩多了一分自然而然的親和力。雖然羅文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有著不同,但和愛兒一見如故,卻彷彿是渾然天成的事情一般,彷彿假如不是如此自然,便會被那天上的落雷擊中一樣。
「擁有異能啊,這可是麻煩事。」愛兒無奈地攤開雙手。
「挺好的麼,我就一直羨慕我的哥哥,他很早就學習馭火術,但是我父親卻一直都不願意教我。」羅文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愛兒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看看這個。」愛兒說完停下腳步,只見她的身體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沒過兩息的時間,就變得如空氣般透明看不見了。羅文看著眼前的一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感到後背被誰點動,一回頭,卻發現愛兒單獨一顆頭顱浮在半空之中,在對著羅文扮鬼臉。
「不是,這樣都行。」羅文尖聲叫道:「有沒有搞錯啊!」
愛兒漸漸現形,然後拍拍羅文的肩膀:「挺麻煩的?突然就消失,然後只剩下一個頭,然後又出現,簡直是撞鬼一樣的麼。」
羅文拉著愛兒的手,確認她確實是實體的存在,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不是麻煩,簡直是驚悚啊!」
愛兒吱吱地笑了起來,羅文見到她笑,自己也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來。
「之前沒聽你提過這些事情啊。」兩人繼續前進,羅文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心想著說還是不說的好呢?,怕你們把我丟在那空無一人的地方,不,又覺得欺騙了你們。想想還是跟你坦白的好,這事情雖然挺麻煩,但想必不是什麼壞事。至少,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這挺好的麼。」愛兒又將身體消失在空氣中。
羅文鄙夷地說:「你要裝成個女鬼的話,倒沒人說不像。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這個能力的?」
「聽父親說,生下來就是個頭。嚇得他們都以為是個怪物。」愛兒乾脆將自己完全弄消失了,只剩下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羅文。
羅文感到自己身上的汗不住地流淌,他鬱悶地說:「你這樣搞,我會做惡夢的啊~」
「後來聽說自己慢慢現形,這才沒把我當成怪物處理掉。你可知道泉之國處理怪物的方法?」
羅文搖搖頭,他感到這女孩太神奇了,不用個三兩年的時間,似乎都捉摸不透。
「聽父親說,泉之國有一個專門研究怪物的組織,叫作異獸司。你知道異獸司是幹什麼的嗎?其實就是把那些奇怪的動物活活殺掉,把它們的內臟什麼的統統翻轉過來看個遍,活脫脫就是虐殺一樣。還有就是,他們喜歡翻看那些奇怪的動物的腸子,看裡面有沒有被石頭堵掉。」愛兒言之鑿鑿,完全不像是隨心說出。
「這理由怎麼聽都牽強嗎,即使是怪物,聽起來也和腸子被石頭堵住也完全不沾邊啊。」雖然羅文覺得愛兒沒有說謊,但是他仍然覺得她的表述有一定的問題。
「那也是,不過這都是小時候聽父親說的,現在也記不清楚了。那異獸司還有一個職責,就是負責處置那些奇怪的生物。怎麼處置我就不說了,無非是那些剝皮啊、斬首啊、油炸啊之類的,總之手段了得,思想獨特。你根本想像不到那些人怎麼會想到那麼多奇怪的方法的。」愛兒恢復身形,漫不經心地說。
羅文頭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這女孩的話著實是越聽越玄乎了。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徐貫給他們講課,雖然他並沒有認真聽講,但對於泉之國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泉之國位於烈焰國的東南方,國內號稱萬口泉水。泉之國的人主要修習的醫療之術,是濟世救人的國家。雖然他們也輔助修煉一些攻擊的法術,但大多以防禦為主,不致人於死地。這和愛兒所說的虐殺啊、剝皮啊、斬首啊什麼的根本就是相差甚遠麼。
羅文這麼跟愛兒一說,愛兒竟鄙視地看著羅文:「死書獃子!要是照實了和你們講,那還不嚇得你們全尿褲子了。「
說道尿褲子,羅文想到那次被羅煞的驚雷決嚇得尿褲子的事情,臉一下子紅了。
愛兒看見他臉紅,將舌頭吐到外面扮了個鬼臉道:「真不害臊啊,看來你真的尿過褲子。」
這麼一說,羅文更是將頭鑽進了褲襠之中,一時間竟找不到了應對的詞句。不過他想起一句話:「女人是老虎,吃人不吐骨。」
「我們到了。」愛兒示意羅文停下,將右手手指放入嘴中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
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的邊上一群群的大角鹿在低頭飲水,聽見愛兒的哨聲,一隻巨大的大角鹿回頭看了一眼。愛兒朝它揮了揮手,那隻大角鹿便朝他們奔去。
「歡歡!歡歡!」,愛兒興奮地叫著,大角鹿低頭在愛兒的腿上蹭著,嘴裡發出哞哞的聲音。愛兒也忍不住輕輕撫摸起它頭上的鹿角來。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歡歡。」愛兒看著羅文說:「我們當時救下它的時候,它還是個小孩子呢,現在竟長得這麼大了。」
歡歡伸出舌頭,在愛兒的臉上舔來舔去,一旁的羅文覺得十分噁心,厭惡地站的遠遠的。
大角鹿蹲了下來,哞哞地叫著,愛兒說:「你是要我們坐到你的背上嗎?」
大角鹿似乎聽懂了愛兒說的話,又是哞哞地叫了兩聲,示意愛兒騎到它的背上。
愛兒滿心歡喜地跨到大角鹿的背上,她喚羅文也一同騎上去,但羅文卻始終不敢跨到這野物的身上。
並非羅文不願,只是他天生對這類動物有著一種畏懼的感覺。若是一匹馬,他早就騎到馬背上去了。但這是一匹在自然界中未經任何馴化的大角鹿。大角鹿他是聽說過的,這種鹿性情比較溫順,但受到敵人攻擊時,則會變得攻擊力十足,頭上的一對大角,完全可以將豺狼虎豹等御於領地之外。愛兒倒是可以騎上去,因為畢竟她們熟悉,但自己能不能,羅文則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原來你這麼膽小的。」鹿背上的愛兒朝羅文發出一聲鄙視的「哼」聲,「歡歡,他不走我們走。」
歡歡從地上慢慢站起來,剛準備邁開步子,卻聽見羅文喊道:「等等我。」,說罷一步跳上鹿背,緊緊抱住愛兒的腰,弄得愛兒咯咯地笑起來。
大角鹿之所以能抵禦豺狼虎豹之流,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是它們善於奔跑。一匹成年的大角鹿,奔跑的速度足以媲美一匹好腳力的駿馬。
二人坐穩後,大角鹿徑直朝湖畔奔去,兩人感到耳畔一股涼風拂過,眼前的景色頓時變得美不勝收。
剛才看到的湖方圓大約六百丈大小,湖水上方倒映著蔚藍的天空,在那湖水的中央,烈焰峰上的積雪像刻畫一樣映在那裡,動也不動。湖邊生著高高矮矮的灌木,有一些還開著或紅或黃的花。一群大角鹿在湖邊低頭飲著水,看見歡歡的到來。都回應般發出哞哞的鳴叫聲。這裡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地寧靜,讓人覺得美不勝收。但羅文此刻卻沒有任何的心思去觀看眼前的美景,大角鹿帶著他們兩個在湖邊繞了個圈,向叢林的深處跑去。它一路飛奔,速度之快讓羅文覺得,假如不抓緊前面這個女孩,便會葬身於鹿蹄之下。這麼想著,又將那攬住愛兒的胳膊用了點力氣。
愛兒的腰部感到羅文胳膊的力量,一股莫名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臉忽然間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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