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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鎮的深夜,萬籟俱靜。
看守入關的衛兵剛想打個盹,卻被飛來的一柄銀針刺中咽喉,那銀針上的劇毒見血封喉,衛兵瞬間倒下,一道白光閃過關口向夜色鎮飄去。
這道白光一路飄忽不定,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待到在鎮中央停頓下來,這才看清那道白光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女人從身上取出一個圓形的瓶子,將蓋子打開後,從裡面緩緩爬出一隻烏黑的蟲子。那蟲子週身散發出幽幽的綠光,女子將手一揮,蟲子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鎮子南邊的獵戶楊宇此時正在家裡燒烤剛剛獵到的野兔。
他今天很晚才獵到獵物,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女兒早已睡著,楊宇看見她伏在桌上睡著的樣子,猜測她一定是在等待著他的回來,一股暖意浮上心間。楊宇將女兒抱至床上,將野兔剖去了皮毛和內臟,架在火上準備「晚餐」。
這樣平淡的生活過得久了,他也漸漸習慣了。女兒的事情已經講給她聽過了,雖然她看上去像是沒有完全聽懂,但一定會有那麼一天,她能瞭解這所有的事情的。他將兔子架在炭火上,一邊轉動烤叉,一邊看著一旁熟睡的女兒。
一陣風吹來,楊宇家的房門突然開了。楊宇放好兔子剛欲去關那被風吹開的房門,卻見一道白光閃過,一個女人站在女兒的床前。
「你……」楊宇驚道。
「我來看我女兒,不行嗎?」那白衣女子回頭,面色透出無盡的憂鬱。
楊宇沒有理會她,他關上房門,坐下繼續烤自己的兔子。
「十二年了啊,都已經十二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楊宇看著兔子說道。
「你後悔了?」那女子說道
「藍歆,我覺得我們都要面對現實,你也好,我也好,我們的女兒也好,都要面對現實。」
「楊將軍,現在你這麼現實,十二年前為什麼不這麼現實呢?」藍歆幽怨地說。
「十二年前的楊宇將軍已經死了,現在只有獵戶楊宇,一個卑微的獵人,運氣不好,有時候連一隻兔子都抓不到。」楊宇自嘲地說。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藍歆從床邊走開,緩緩走到楊宇的面前。
楊宇不解地看著藍歆,十二年前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那場戰爭,那場該死的戰爭,如果不是那場戰爭,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而那時的輕狂呢?如果不是年少輕狂,又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楊宇雙眼看著藍歆,藍歆的容貌依然如十二年前那般迷人,讓人一眼便能愛上她。
那時的楊宇,是烈焰國的七虎將之一,人稱「霹靂火」。森之國公然進犯,楊宇奉命前去禦敵,對陣的不是別人,正是藍歆的父親藍破海。藍破海率兵布下玄鐵之陣,任楊宇百般進攻,都無法攻破藍破海的陣勢。
這日,楊宇正在兵營中與下面的幾位參謀探討破敵之方,卻聽見對方的陣營中傳出一陣叫罵之聲。楊宇急忙披掛上陣,對方卻是一名妙齡女子,看樣子完全沒將自己看在眼裡。
楊宇年輕時乃是一表人才,長的英姿煥發,玉樹臨風。那女子近近看了,臉上一紅不再叫罵,對楊宇喊道:「不殺無名之將,還請你快快報上名來。」
楊宇見眼前的女子不過十**歲,卻已有上前叫陣的膽識,頗具愛才之心的他心中早已是暗暗歡喜。再看這女子的容貌,心頭更是一陣蕩漾,差點從馬上摔下去。聽到女子問自己姓名,不禁笑道:「我也不殺無名之將,還請小姑娘將姓名報上來。」
藍歆面色惱怒,但心裡卻是歡喜:這男子可惜是在敵陣之中,否則自己一定留下姓名地址等他前往尋。可眼前這般,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藍歆在馬上道:「大丈夫有何不敢自報姓名?難不成是嫌棄自己的名字難聽嗎?」
楊宇聽完這話,心想這哪裡是來打仗的,擺明是來吵嘴的麼。他趁藍歆不備,一招霹靂擒拿手將藍歆擄至自己馬上,對著對方的陣地喊道:「如此靚麗的女將軍,怎麼森之國這般不懂憐香惜玉派她來打仗呢?還是給我做壓寨夫人的好,哈哈哈。」
馬上的藍歆,雖然被俘獲,但聽他這麼一說,心頭卻全是甜蜜的感覺。她伏在楊宇身上,楊宇所散發出的那種迷人氣息,幾乎讓她不願再從馬上下來。待到楊宇將她帶至兵營,二人除去頭盔,兩人的眼神一交匯,時間一下就凍結了。
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就是如此?藍歆心想,這男子英姿煥發,英俊的面容透出一股英氣。他的一呼一吸,都牽扯到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無法自拔。有什麼能比愛更動人呢?在這初識愛情的年紀,又有什麼能比一見鍾情更讓一個少女陶醉的呢?
楊宇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女子是如此地美貌,完全不像是凡間之人。假如不是在敵陣,他願意馬上就到對方家中去提親。
楊宇吩咐手下退下,將藍歆關在自己的帳房中,自己到兵營中湊合了一晚上。
藍歆乃是藍破海的女兒,她從小就古怪刁鑽,喜歡鑽研馭獸之術,年方十歲就能御動烏骨蠍,天資非常。藍破海接古萬里之令前來攻打烈焰國,馭獸術已經到了極致的藍歆一同前往破陣,誰想今日上陣一回合沒打就被對方擒獲,這可急壞了藍破海。
第二日清晨一早,藍破海便差人前往楊宇兵營,稱只要願意放了藍歆便可退兵,絕不再犯。楊宇聽聞那女子是藍破海的女兒,心中不禁為之一震--一見鍾情,原來全都是苦情啊!楊宇答應了使者,說好了下午只要藍破海退兵一百里,便放藍歆回去。那使者帶著楊宇的意見回到藍破海帳下,藍破海沒做半分思考,道了聲:「退!」,手下的那些將士便開始收拾行囊準備撤退。
楊宇送走使者,到自己帳房前輕輕敲了門後推門進去,藍歆坐在鏡前,默默無聞,好像楊宇並未進來一般。
「你父親只要退兵,我就放了你。」楊宇定睛看著藍歆道。
「你不怕放了我,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藍歆仍然對著鏡子,頭也不回。
「隨緣!」楊宇心中也有不忍,但誰讓藍歆是藍破海的女兒,自己總不能娶一位敵國之將的女兒為妻?即便他執意要娶,也定會被懷疑與敵國私通,被羅煞驅逐出境。
「你只道隨緣,難道這不是緣分嗎?將軍必是貪戀榮華富貴,才故意這樣推脫的?」藍歆幽怨地說。
「在下不敢,藍姑娘絕世美人,鄙人不敢奢望。眼下之事,乃是退兵優先,如果有緣,還望能與姑娘再次相見。」楊宇言語中也有幾分不捨,但他知道,這是注定有緣沒分的事情。
藍歆聽他這樣說,眼角閃過幾滴淚花,她示意楊宇不要再說,楊宇便起身告辭。
當天下午,藍破海果然退兵到百里開外。楊宇再次走進帳房,對藍歆道:「你父親已經退兵,我這便放了你,還請姑娘隨我出來。」
藍歆起身隨楊宇走出帳外,到了馬房,楊宇將自己的坐騎交由藍歆,道:「這匹馬交與姑娘上路,還請姑娘一路小心。」
藍歆上馬卻不肯走,她對楊宇道:「既是將軍帶我來的,還請將軍送我一程。」
楊宇略作沉思,上馬揮鞭,兩人剛出營門,只見營門外的地面裂開一條大縫,馬受驚前蹄奮起,後蹄收力不住連人帶馬一同摔進裂縫之中。瞬息之間縫隙合上消失,二人一馬全然都沒有了蹤影。眾將士急忙上前拿鐵鍬將地面挖開,挖地十尺,發現楊宇已經窒息而亡,而藍歆卻沒有了蹤影。
原來,藍歆昨晚已經算計好這一切了。她的馭獸術已經到了巔峰,在之後的修習中,她又開始研究森之國的馭蟲之術。馭蟲之術比之馭獸之術,攻防皆有了巨大的提升。粘土蟲是森之國獨特的一種蟲子,它們數量眾多,身形細微,像細沙一樣能形成任何具有形態的事物。而粘土蟲恰恰是藍歆的馭蟲術最先喚出的蟲子之一。她用粘土蟲造了一副假的楊宇屍體埋在營門之外,只待楊宇與他一同走出營門,她便發動粘土蟲裂開地面將二人吞噬。她只需用土遁攜楊宇逃去,楊宇剩下的幫將士便會以為粘土蟲造成的假屍體是真的楊宇,如此一來,她便可以與楊宇毫無忌憚地在一起了。
就在楊宇的手下在挖開地面時,藍歆已經展開土遁之術攜楊宇向森之國疾馳而去了。
到了死亡沼澤的邊上,藍歆解除了土遁,放下楊宇道:「你俘獲了我一次,我也俘獲了你一次,現在他們認為你已經死了,你可以重新選擇你的命運。」
楊宇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眼前的藍歆,會心地笑了起來。
什麼才是緣分呢?什麼又是應該接受的或者該放棄的呢?上天總是安排了各種各樣的意外,在生命之中,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我還有的選擇嗎?」楊宇將藍歆擁入懷裡,藍歆緊緊抱住楊宇,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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