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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俺聽見打雷就尿褲子 文 / 文刀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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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過去了。

    一個月間,羅文終日被軟禁在宮裡,符咒司的四名高手輪番負責羅文的安全保護工作。這四位高手輪流值班,每日一人,負責照顧羅文的起居飲食及一切雜事,並負責陪同羅文在王宮之內稍作走動。雖然並無危險,但四人也都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一來這位王子生**動,稍不留神便會讓其溜號;二來這王子是血魂之體,一旦受傷流血,任誰都不能制止他燃燒的傷勢。如此這般,四人對羅文一舉一動的看護,卻是一日緊似一日了。

    羅文哪裡想到自己能受到這般禮遇,以往自己乃是王宮之中最自由之人,哪裡有什麼人敢說個不字。如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跟蹤,羅文感到甚是氣惱。但無論如何沖那些護衛發脾氣,那四人始終都是面露微笑,毫不氣惱。對羅文的要求倒是寬泛,只要不出王宮大門,一切都盡量滿足。

    在這樣的環境中,羅文漸漸地感到無比地煩躁和壓抑。

    那日大戰後的慘景,始終在他的心中揮灑不去。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別人殺人,也差點被別人殺掉。殺戮是這樣的殘酷,以至於他不願過多地去想那日的情景。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它像寄生蟲一樣牢牢地寄生在你的體內,讓你只能短時忘記,卻無法全然擺脫。每每想到那日倒地而死的衛兵,羅文心中就有一股深深的歉疚。那種歉疚感是那麼地痛徹心扉,以至於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生是非之事。他想到那日在他體內為他療毒的火鳶,幾次靜下心來想要嘗試和它進行交流,但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聯繫地上,試多了幾次,也便放棄了。

    這日,羅文像往常一樣起床後,符咒司的樂群陪他一同到王宮中的花園去遊玩。樂群乃是烈焰國「豪火四傑」之一,身高七尺,膀大腰圓,論馭火術不在羅沖之下。通過多日的觀察,羅文發現樂群長得雖然高大,但身體卻並不靈活,經常被路上的石頭摔絆。如此琢磨著,羅文便定下一計,想要趁著樂群值班之時,藉機逃出這終日不得自由之地。

    樂群頭髮雖然也是赤色,但較之羅沖略顯暗淡,和羅文比起來就更不如了。在烈焰國,假如沒有傑出的天賦,想要成為馭火術的高手,就必須承受烈焰的炙烤,吸取烈焰中的精華以提升體內的元素含量。樂群在修行中,經常施展火焰盾,在火焰中一打坐就是一天。儘管有火焰盾護體,坐在火焰中的熱量也是一般人難於承受的,樂群年方二十六,能修得今日的成就,完全是憑借本人的刻苦和努力。由於平日天天與火爐打交道,用得順手了,樂群平日在戰場之上,使用的武器也便換成了一個通紅的火爐。這火爐若是一般人使將起來,非但不能當做武器,更可能被當做木柴填入爐內。但樂群力大無比,將火爐掄圓了,乃是碰著即死,擦著即傷,即使不碰著不擦著,被裡面的爐渣爐火噴到,也是極為凶險之事。於是人們便送這樂群一個稱號,喚作「丹爐樂群」。

    羅文在前面跳躍前進,一會兒鑽進假山,一會兒藏進樹叢,搞得樂群在後面抓頭弄耳,叫苦不迭。

    羅文趁樂群不注意,迅速爬上園內一棵百年古樹,只半息功夫便竄到了樹頂,任樂群在樹下怎麼呼喚,他就是不肯下來。

    這個園子羅文經常來,對裡面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園子旁邊就是他哥哥羅寧的寢宮,在樹頂上,剛好能看到羅寧寢宮那邊的情況。羅文見羅寧一個人在院內練習馭火術,卻始終是雷聲大,雨點小,運氣很久,卻完全凝不出一個像樣的火球來。

    羅寧比羅文大一歲,天性乖巧,膽小怕事,雖然懦弱,但為人卻很正直。他貴為太子,深得羅煞悉心培養,從小就灌輸他為王的一些理念。他知道要想成為烈焰國國王,必須要有強力的馭火術作為支撐。但無論他怎麼苦苦練習,這麼多年來卻始終不得馭火術的要領。

    羅文在樹上喚羅寧:「哥哥,你要不要爬到這樹上來呢?這裡能看到外面的集市啊,咦,好像城外有人在耍雜技啊!哇!吞劍啊!」

    王宮子弟,沒有十二歲之前,是不准私自出宮的,羅寧一直都羨慕羅文,有阿修在他身邊,他經常藉著找阿修煉劍的名義到外面的集市上瞎逛。羅文為人還不低調,在外面湖吃海完過後經常在幾位兄弟面前炫耀外面的精彩。有一天羅文在外面看到一個耍雜技的,這人表演的吞劍一下就把羅文吸引住了,直到天黑那人收場,他才怏怏地往王宮趕,被父親堵在半路上,關了半個月的禁閉。關禁閉出來的羅文,非但沒有悔改,反而更變本加厲地往外跑,只是再也沒見過那個耍雜技的人,每次出去都是都遺憾而歸。他經常跟那幾位兄弟炫耀:「那耍雜技的,張嘴就能吞一柄三尺多長的劍下去……」這幾位王子哪裡肯信,紛紛要求羅文親身示範。羅文在一次被逼急之後,強忍著劇痛吞下去了徐貫的一柄一尺多長的戒尺,眾人紛紛大呼驚奇,稱讚羅文的水平之高,羅文卻因這事住了半個月的休養院。完事之後,又被關了半個月的禁閉。

    羅寧抬頭看見羅文在樹上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地很是逍遙自在。聽羅文講有人在耍雜技,還是被羅文神化已久的吞劍,心中也癢癢地想要爬上去看。

    「你能下來拉我上去嗎?我爬不上去。」羅寧用可憐的眼神望著羅文。

    羅文對樹下的樂群喊道:「太子他想上來,你過去抱他上來,要不然太子可是要砍你的頭的。」

    樂群聽羅文這麼一吆喝,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剛吞下一柄冒著煙的劍,難受地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去形容。剛遲疑片刻,羅文又狐藉虎威地喊道:「快去啊,待會雜技耍完了,太子看不到,你就算接他上來也照樣砍你的頭下來。」

    羅寧聽羅文這麼一喊,心裡一著急對著牆外面喊道:「快點把我帶上去,要不然要你的小命。」

    樂群十分不情願地躍過圍牆,將手一伸攬過羅寧,翻身一躍,就又跳回到了圍牆的頂上,這時定睛再看樹上的羅文,卻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他心裡一驚,手上鬆了力氣,只聽「砰」地一聲,羅寧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道圍牆高約九尺,這一摔著實要命,羅寧瞬時被摔得暈了過去。樂群嚇得一身冷汗,也顧不上去找羅文去了何處了,抱起羅寧就往急救司跑去。

    羅文看見樂群跑了出去,便從樹上的樹洞中鑽了出來。這樹以前羅文經常爬,樹頂上有一個大洞,可以容下一人藏身,平日在樹葉的遮掩下卻是完全看不出來。羅文緩緩下樹,剛想翻牆逃跑,卻聽見背後傳來炸雷一樣的呵斥:「想造反嗎?」

    羅文被這呵斥聲嚇得腿一軟,差點尿了褲子。他回頭看見羅煞拎著一把重劍立在他的身後,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他把緊縮的膀胱一鬆,一泡灼熱的尿液滾滾直下,使他的下體感到一陣的潮熱。

    羅煞的喊話本來聲音就大,為了達到震懾人心的效果,羅煞還特意在說話的時候催動了驚雷決。驚雷決平時都是用於戰場作戰,一聲喊出,千軍萬馬為之顫抖。羅煞久經沙場,驚雷決的使用可謂是爐火純青。但萬惡的是,過於頻繁的應用使得他在平日的講話中也不經意地使出,經常嚇得下面的大臣們一個個魂飛魄散。

    羅煞一語喊出,見羅文褲子顏色起了異樣,不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還不去換衣服!」羅煞收起臉上的笑容,心裡對這位寄予厚望的兒子產生了一絲地不滿之情。

    羅文匆匆跑回寢宮,將那滿是騷味的褲子脫掉,跳進浴桶中洗罷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前往前廳拜見羅煞。

    尿褲子的感覺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那感覺就像是黏著在身體上的水蛭,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雖然平日也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不過那都是在睡覺的時候才犯的毛病,今天大白天地就尿褲子,怎麼想都有損王子的形象啊!

    羅煞在前廳的椅子上正襟危坐,見羅文畏畏縮縮走進來,心中又是一陣怒氣:枉這一身的靈異體質,卻始終沒有大將的風度,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街頭的混混。如此下去,又怎能擔負起一統天下的責任呢?但羅煞這次並沒有再大聲對羅文說話,剛才一聲大喊嚇得羅文尿了褲子,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小便都不能自理?」羅煞將眼睛一白,故意戲謔羅文。

    羅文面色一紅,說:「年紀雖然不小,但還是害怕打雷,剛也不知哪裡一聲雷響,就嚇得尿褲子了。待兒臣出去瞧瞧,看是不是要下雨。」說罷就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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