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龍水城來了個奇特的組合,一老一少,老者不修邊幅,話多聒噪;少年英俊非凡,冷如冰霜。
「龍水城,與靈隱山南轅北轍,她怎會到這個地方來?」一個客棧大堂,那邋遢的糟老頭不停的低聲抱怨咒罵著,「該不會是落殤那個混蛋騙人吧?」
「落殤怎敢欺騙魔尊?」糟老頭身邊少年篤定的道。
「三年前,她修為不過築基而已,就算天賦極佳,先最多到辟榖,根本不能如你我一般身融天地,羅浮大陸上,一日之內,來去自由。」糟老頭皺著眉頭道,「且還不屬說從靈隱山來此的途中需穿越多少充滿妖獸的密林。」
「我倒是好奇,她在那禁制內安安靜靜的呆了三年,為何會突然之間離開。」少年淡淡的道,「老頭,封魔林中的那片禁制究竟是誰布下的?」
「不告訴你。」糟老頭得意的道。
「罷。」少年起身,「我自己尋她來問個清楚便是,你不要纏著我,跟著我了。畢竟這是魔尊派給我一個人的任務。」
「不要。」糟老頭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少年,「我要尋我的乖徒兒。」
「你去尋你的,我去尋我的。」少年道。
「沒有你的羅盤,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如何尋得著。」
「知道便好。」
「到底你是我徒兒,還是我是你徒兒,怎的我一點做師傅的感覺都沒有?」糟老頭抱怨著,「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便是,那禁制是諸葛簡布下的。」
「諸葛簡?不是仙影派的名人嗎?」
「對,曾經是。」糟老頭道,「不過,後來,他受玄乙委託,尋封魔界,在靈隱山尋到了蹤跡,便在那裡創立了七煞門,背離正派,和封魔界聯繫上。不過……」
「不過什麼?」
「他在接到封魔界的邀請之後失蹤了。」糟老頭繼續道,「後來才在封魔林中發現了那處出自他手筆的禁制。()」
「為何不破禁而入?」少年一直毫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一絲好奇之色,「想必誰都想知道這禁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讓諸葛簡失蹤吧。」
「發現禁制者是封魔界之人。」糟老頭的臉上則是難得的一絲嚴肅,他搖搖頭道,「魔族最不擅長的便是禁制之術,但他們又不願讓此秘密被別人捷足先得,若不是落殤發現蘇筱落的位置,此事,他們絕不會說出來的。」
「怪不得,那處禁制被稱為禁地。」少年點點頭,收了所有的表情,「去房間吧,我們開始尋找。」
「要是找不出,我回去定要將落殤千刀萬剮。」糟老頭惡狠狠的道。
「好歹落殤是個癡情之人,殺之,可惜。」少年輕飄飄的丟下這一句,兀自朝著客房方向走去。
遠在靈隱山一處極為隱秘的洞府之中,落殤狠狠的打了個寒戰,剛才似乎有在詛咒他,讓他不寒而慄。
不過,他迅速回神,望了望石床之上的一座冰雕,輕輕的撫了上去。
「嵐妹,你放心,我定然會找到救活你的法子的。」落殤深情的注視著冰雕中那安詳絕美的面容,這個讓他癡念一生的女子,「你看,我已經得到這冰玉將你的肉身保住了。」
冰雕中的蘇嵐模樣如同她鮮活的時候一般,只是略顯蒼白罷了。
「嵐妹,你可是在怪我,以控魂鈴探到你女兒蘇筱落的所在,告訴了魔尊,換來這冰玉?」落殤兀自喃喃自語著,「可是,沒有冰玉,你的身體……你理解我好嗎?我不能失去你。你放心,筱落在封魔界禁制內的時候,我從來沒發動過控魂鈴,只在她從封魔界禁制內消失的時候,才探知了她的所在。而現在……我已經徹底解除了控魂鈴,這樣,你便不會怪我了,嗯,是的,你不會怪我了。」
空氣靜謐得很詭異,整個洞府細細碎碎的迴盪著落殤的聲音。
「嵐妹,你可知你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我覺得我也隨著你一起跳了下去。」歇了一陣,落殤又開始說道,臉上佈滿了痛苦之色,「我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比我想像的更在乎,我不能失去你,我要將你奪回來了。七煞門,我交給雲魄打理了,我,專心對你便好。」
蘇嵐跳下懸崖之後,待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一走,落殤也跳了下去,在那些白霧茫茫的中找到了抱著求死之心,而沒能破開白霧的蘇嵐的身體,意識和魂魄已經不再。
他便帶著蘇嵐的身體回來了,以仙玉養著,一晃便是三年,眼看就要耗盡整個七煞門的仙玉,才在不癲的好心告知之下,知道了冰玉可以抱住肉身,只不過在魔尊手中。
而恰逢在禁制內好端端的蘇筱落離奇失蹤,他便獻出了蘇筱落的所在,從魔尊手中得到了冰玉。
又看了蘇嵐一陣,落殤起身,將裹著蘇嵐的整塊冰雕捲入自己的乾坤袋中,身子一晃從原地消失而去。
而此時,蘇筱落正在仙域天人交戰,要和那寒冰氣死磕到底,這回豆沙包是乖了,手中握著不少丹藥、仙果,只要蘇筱落有需要,他立刻會將這些東西送入她的口中。
一晃十日,仙域中,繁星滿天的時候,蘇筱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覺得疲憊至極。
「怎樣?好了嗎?」豆沙包關心的問道。
「勉勉強強。」蘇筱落歎口氣,「我原本想著一鼓作氣,將所有的寒冰氣融入真元之中,卻始終有一股寒冰氣無法煉化,還是只能以真元包裹,將其沉入氣海之內。」
「煉化不了?」
「嗯,我覺得那股寒冰氣中帶著那原本在鬼精珠中的魑魅的意識。」蘇筱落道,皺著眉頭,「不肯歸順於我,情願被封入氣海。」
「留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呀。」豆沙包安慰著,「若下次在遇上暗修,你可以不耗費自己的任何真元,直接以那氣海中的寒冰氣對抗便是。」
「你說得倒是輕巧。」蘇筱落無奈的搖搖頭,「它若是強大了,會佔據我的身體的,若是吸收的暗修力量再多些,只怕我就搶不回來自己的身體了。」
「這般凶險啊……」豆沙包拍拍胸脯。
「對了,你那時候施展的什麼術來的?」蘇筱落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很厲害的樣子,一下子能讓那人頓住不動。」
「妖術呀。」豆沙包咧嘴笑了,「是我目前這個身體能施展的最高的妖術,一字定,可定住人的身形。」
「好厲害,真想學。」蘇筱落羨慕的道。
「這是妖術,你學不了。」豆沙包搖搖頭,「不過,你們凡間修士,卻可以學定身術,跟妖術異曲同工,想想來奧義也是一樣,不過推動法術所用之力不是一樣的吧。」
「那你便告訴我,到底如何,說不定我就能琢磨出來。」蘇筱落不依不饒的道,「除非你是個守財奴,吃我的喝我的,教我一個法術都不肯。」
「……」豆沙包無語,只好道,「那我便告訴你吧,此定身術,其實定住的並非的人的身體,而是禁錮他的經脈要道的位置,只要是修士,經脈之中多時靈力運行著的,如果禁錮住,便可定其一時……」
蘇筱落聽著,用心記著,仔細分辨關鍵點。
半個是陳浩——
「暗修一戰,也不是全然沒有所得。」蘇筱落想了想,伸展了一下身體,這才道,「不僅聽你講了定身術這般神奇的神通,還有那被寒冰氣吸收的暗修的力量,大半我都煉化為已有,所以現在……」
「如何?」
「我已經是結丹中期了」蘇筱落開心的道,「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到小城鎮中不被人欺負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那我們明日就出發?」
「嗯,今日先好好休息。」蘇筱落看看自己的身體,「太疲乏了,好久沒睡覺了,今日要飽睡一頓。」
辟榖之後,不僅不需要吃東西,需要的睡覺也很少,基本是以靈力來決定一切,只要身體中靈氣充沛,便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不過,蘇筱落到底辟榖時間不長,有時候還是會睡上一覺,吃上一吃,方才覺得舒暢。
說罷,便招呼仙域中的所有孩子,一同去了小樓中,回各自的屋中休息了。
這廂,蘇筱落在仙域內睡得酣暢快活,那廂,仙域之外,有人卻無意睡眠——
「這裡有一場戰鬥。」上午出現在龍水城的一老一少組合出現了這片荒郊中,其中的糟老頭蹲在地上看著一個骷髏手杖,「是暗修。」
「暗修?莫非也知她在這裡?」少年挑了挑眉頭才道,「對於暗修來說,靈竅體可是大補之物。」
「可是,這暗修是怎麼死的,被誰殺的?」糟老頭思索著,站起身來,「你的羅盤只能探查到這裡嗎?」
「對,因為這場戰鬥,此處餘下的靈氣波動太大,只能斷出靈竅體來過這裡。」少年道。
「姓韓的臭小子,不要靈竅體來靈竅體去的。」糟老頭不滿意的道,「她是你師妹,叫住蘇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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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現在交代了關於控魂靈拉,本來想在晚點交代的,嘿嘿
還有,那個熊皮……我忘記我買了,所以在賣了一次,對不起,叩首,明日我會改過來的
謝謝親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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