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人就是士茁。
趙鞅:「你是何人,竟然敢口出狂言?」
智瑤趕緊說道:「這是我的謀士士茁。」
士茁慢慢起身對著趙鞅說道:「周人士茁見過執政大人。」
趙鞅明白了他就是萇弘的徒弟士茁,於是說道:「先生何出此言,鞅願聞其詳。」
士茁:「其實在簡單不過了,大人請想一想鮮虞人的生活靠什麼?」
趙鞅:「放牧。」
士茁:「這不就對了嘛,鮮虞人不同於我們漢人種植莊稼,一年只要種植莊稼好之後,可以十天出城除一次草也可以二十天出城除一次草,這都不影響莊稼的生長;但是鮮虞人的生活來源全部靠放牧所得,一天不出城牛羊還有的吃,但是三天五天之後呢,如果再不出城放牧那麼他們的牛羊就只能餓死了,就算他們沒有把牛羊趕進城裡在野外的牧場,但是長時間沒人看管,牛羊也會因為飢餓跑出圈去,一旦牛羊跑了,住在城裡的主人照樣會擔心,也一定會要求出城照看牛羊的。所以稍加時日城裡的老百姓一定會和土魂的官兵發生衝突,到那時就是我們勝利的時刻了。」
經過士茁這麼一分析,趙鞅等人都覺著有理。
趙鞅:「那依先生之間,土魂一旦突圍將會前往何處?」
士茁:「自然是漠北,鮮虞的西邊南邊是晉國他不敢來,東邊燕國不會收留他,以目前的情況土魂一旦突圍除了逃往漠北別無選擇。」
趙鞅:「嗯,他若逃往漠北必定會經過太行山最北面的山口一帶,我現在就修書讓魏侈在太行山北口等候,截殺土魂的逃跑隊伍,力爭全殲,永絕後患。」
就在晉**隊將鮮虞城團團圍住之際,前往齊國求援的右賢王帶著豐厚的禮物來到了齊國都城臨淄。雖然官拜鮮虞的右賢王但鮮虞必定是北方小國,根本不能與中原大國相提並論,無論是城市的規模,人口的密集程度,商業的繁華景象,還有街上往來穿梭的美女,這些都讓鮮虞右賢王目不暇接,走在臨淄街上鮮虞右賢王比劉姥姥進大觀園還高興、還興奮。在館驛住下之後,右賢王帶上禮物來到齊國執政陳乞府拜訪,按照析成鮒的交代,右賢王已經知道現在的齊國是執政陳乞掌權,只要陳乞同意出兵救鮮虞,那就一定能成功。
臨淄田府。
齊國執政陳乞熱情的接待了鮮虞右賢王。
雙方寒暄之後,陳乞開門見山的說道:「右賢王這次前來是不是為了請求齊國發兵救鮮虞之事?」
右賢王:「正是因為此時而來,執政大人應該清楚,現在趙鞅的十五萬大軍已經將鮮虞城團團圍住,用不了幾日鮮虞就完了。我這次來就是代表我王請求齊國盡快發兵救援啦!」
說完右賢王哭了起來:「國家危難之際,還請執政大人念在前幾年一起伐晉的情面上幫助鮮虞。」
陳乞為難的說道:「不是我不幫鮮虞,無奈現在齊國正處在多事之秋,國夏、高張兩位逆賊剛剛被趕出齊國,殘餘勢力依然不少,如果我現在出兵幫助你們那麼他們一定會捲土重來,到那時齊國也是首尾難顧呀!」
右賢王:「可是現在鮮虞正在滅國之際,齊國若不救那鮮虞就只有完蛋了,一旦鮮虞沒了,齊國將會失去最大的盟友,對於執政大人來說也不是好事呀,大人。」說完鮮虞右賢王直接跪倒在地抱住陳乞的腿放聲大哭起來。
其實陳乞說的也是實話,以目前齊國的形勢來看根本就不敢出兵幫助鮮虞,一是國夏、高張二人雖然被趕出了齊國,但是他們在齊國的實力還是很強,一旦陳乞離開齊國那麼他們就一定會趁機殺回齊國奪取政權;二是陳乞剛剛政變成功,還不想得罪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晉國;三是面對趙鞅不斷的拉攏齊國的傳統盟友宋國和衛國,目前的齊國在中原諸侯中的影響力大有下降,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很難找到幫自己說話的國家。綜上分析,陳乞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幫助鮮虞。
雖然陳乞有自己的難處,但是鮮虞右賢王不可能理解,就算他能理解也不會放棄,必定這時牽扯到一個國家存亡的大事,他繼續死死地抱住陳乞的腿,哀求陳乞出兵。
陳乞見此情形,扶起右賢王說道:「右賢王請起,此事事關重大容我好好想想如何?」
右賢王這才站起身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面對左右都不能得罪的兩難選擇,陳乞犯難了,怎麼辦,該怎麼辦。如果現在不救援鮮虞,那麼很快鮮虞就會亡國,一旦鮮虞亡國,那麼今後齊國要與晉國爭霸就會少掉一個重要的幫手。但是即使現在出兵幫助鮮虞也連不上了,等到齊國兵馬到了的時候,趙鞅早就將鮮虞打下來了,不但幫不了鮮虞而且還要得罪趙鞅。
但是眼前的右賢王如何打發這卻讓陳乞犯難。
陳乞:「右賢王喝茶,我出恭(上廁所)一下,馬上就來。」
陳乞跑出客廳來到後庭,兒子田常(也叫陳常)走上前來問道:「父親可是為鮮虞只是發愁?」
陳乞:「正是,右賢王呆在府裡,怎麼也打發不走,這該如何是好?」
田常道:「我這裡有一計絕對可以讓他興高采烈的離開陳府。」
陳乞:「快講。」
田常:「父親進去後直接告訴右賢王,就說見他一片真誠,我們決定幫助鮮虞攻打晉國,隨後我們就整頓兵馬開往齊晉邊境,當右賢王看到我們出兵之後肯定會回鮮虞向土魂匯報情況。」
陳乞:「我們不會真的和趙鞅開戰吧?」
田常:「當然不會,孩兒自然知道現在與趙鞅開戰無疑是自尋死路。我們這種舉措只是為了將右賢王哄走而已,等到右賢王一離開齊國我們就調轉隊伍開往齊魯邊境地帶,鎮壓盤踞在那裡的高張勢力。這樣就可以一舉兩得,既哄走了鮮虞使者又打擊了反對勢力,父親何樂而不為?」
陳乞:「這樣好是好,就是有點殘忍,一旦鮮虞知道了會不會記恨我們?」
田常:「父親大人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您想一想在趙鞅的強力攻擊下,等不到右賢王回去,鮮虞國早就亡國了,到那時誰還會記恨我們?」
陳乞點點頭,轉身又回到客廳。
陳乞:「不好意思讓右賢王久等了,右賢王一片真誠的救國之心實在是令陳乞感動不已,我決定發兵救鮮虞!」
右賢王:「真的?不知大人何時發兵?」
陳乞:「明日就發兵,我將直接發兵晉國迫使趙鞅從鮮虞退兵。你也知道如果我現在發兵前往鮮虞的話路途遙遠,說不定還沒到地方,鮮虞就亡國了。所以我將直接向晉國發兵,間接救援鮮虞,右賢王以為如何?」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鮮虞右賢王高興地連連稱好。
第二天一早,鮮虞右賢王來到臨淄西門果然見到陳乞在調集軍隊。
陳乞:「右賢王可以先回去向你家國君匯報,讓他繼續堅持幾天,過不了幾天趙鞅就會自動退兵。」
「好勒!」右賢王高興的回去向土魂交差去了,但他哪裡知道這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人常說:耳聽是虛眼見是實,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