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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晉國六卿 第九章 稍顯身手 文 / 月冷秦關

    郊外,中行氏馬場,豫讓正在給幾個新來的馬伕教養馬的技術。中行氏要擴大軍隊自然少不了馬匹和馬伕,於是就從自己的封邑里新招了一批馬伕,由於豫讓具有一年多的養馬經驗,自然就成了養馬的教官。

    這時一隊人馬飛馳而來,領頭的正是那天他在大廳見到的鷹眼男人——張統領。

    立馬站定後,其中一人朝豫讓喊道:「新來的馬伕,趕緊牽10匹馬過來,統領大人要用。」

    聽到護衛的喊聲,豫讓這就過去為統領牽馬。由於是新買的馬匹,還沒有訓練好,豫讓決定給護衛們挑幾個性格溫順點的,速度就顯得慢了點。

    就耽擱這麼一點點時間,來人竟不高興了,「你放快點,別耽擱大人辦差。」

    「新買的馬,沒有經過訓練,不好騎,我給大人們挑幾個性格溫順點的。」豫讓解釋道。

    「你一個馬伕,屁話真多。」

    「大人,我只是告訴你實情,你不聽就對了,為何還要罵我?」侍衛的態度令豫讓覺著很不舒服。

    「咦,你一個馬伕,長脾氣了,我罵你怎麼的,我還要打你。」

    說著,護衛就揚起鞭子向豫讓打過來,就在馬鞭將要抽在豫讓身上的時候,豫讓一揚手就將鞭頭抓在手裡,輕輕一拉,護衛從馬上摔了下來,引起周圍護衛們一陣哄笑。

    摔落地上的護衛惱羞成怒,在他看來經常受他們欺侮的馬伕竟然敢反抗,並將自己摔倒,簡直是丟了天大的人。他爬起身,抽出刀使出全身力氣撲向豫讓,豫讓又是輕輕一閃身,護衛撲了個空,差點撲倒在地。這再次引起大家的一陣哄笑,就連平常受盡護衛們欺侮的馬伕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些笑聲更使得跌倒的護衛難堪不已,他使出狠勁持刀向豫讓劈來,準備制豫讓於死地。豫讓見護衛欲將自己置於死地,心裡也來了氣,於是飛起一腳就將撲過來的護衛踢到了馬場邊的矮牆上,跌倒的護衛爬了幾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又準備撲向豫讓。

    這時,統領發話了「放肆,住手。」

    聽到統領發話,跌倒在地的護衛很不情願的收起了刀,回到統領跟前。

    張統領策馬來到豫讓跟前,「我們的事情不急,你慢慢找,挑幾匹好點的馬給我們。」

    豫讓揮揮手,幾個馬伕跟著他一起在馬場裡挑馬,很快就選好了馬匹。

    看著選好的馬匹,張統領甚是滿意,上前拍著豫讓的肩膀,「兄弟,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馬伕。」

    張統領有所不信,「一直是馬伕?沒幹過其他?」

    「沒有,一直是馬伕。」對於這些人,豫讓不知底細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實情。

    張統領搖搖頭,有所懷疑,「我看你出手不凡,以前學過武功?」

    「養馬閒暇之時,自己胡亂練習的,沒什麼章法。」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臨走之前,張統領策馬來到豫讓跟前,「今日我有些急事,改日我們一定好好聊聊。告辭。」

    說完,統領帶人上馬走了。

    路上,跌倒的護衛問張統領,「大人為何對這小子如此客氣?」

    「此人身手不凡,你不是他的對手。」

    「不可能吧。一個馬伕能有這麼厲害?」

    統領不滿的望了一眼屬下,「剛才若不是我叫停,你非得讓他打死不可,現在還張狂什麼。我看此人的身形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現在記不起來了,你們以後多注意一下他。」

    「是。」眾護衛答道。

    望著張統領一行人揚長而去,豫讓向時間長一點的馬伕問道:「剛才來的人是誰?」

    「大名鼎鼎的張統領,你不知道?他是咱們中行家族的護衛統領,武功可不得了。」

    「張統領的武功在新絳城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呀。」

    直到此時,豫讓終於明白自己當天在大廳見到的鷹眼男人就是這位張統領,而這位張統領也就是他一年前在閒來客棧見到的那位刀法甚高的黑衣男子。

    就在豫讓思索之時,一個馬伕過來問道:「兄弟,我看你的出手必定練過武功。」

    「那都是平時瞎練的,沒什麼章法。」

    「不過你今天把那個護衛打倒,真是解氣,平時這些護衛根本就不把我們馬伕當人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今天這麼一來,看他們今後還敢欺侮我們不。」

    「他們這樣欺侮你們,你們不跟中行大人反映一下?」

    馬伕一聽就笑了,「你真會說笑話,就我們一個馬伕還想見到中行大人?」

    「那你們就只有白白受辱了?」

    「不想受辱,又能怎樣?這就是我們馬伕的命。」

    「不說了,幹活吧。」一個年齡稍大點的馬伕說道。

    大家一起趕著馬群到山上去放牧,路上一位年齡大點的馬伕走到豫讓跟前,低聲說道:「小兄弟,我看你初來乍到,凡事還是小心點的好。這夥人心黑著呢,今後凡事多長個心眼。」

    豫讓聽了,心裡充滿了感激。

    到了放馬的地方,豫讓一直心神不寧,他很擔心張統領認出自己就是當年在閒來客棧救走白衣少年的人,一旦事情洩露,那麼自己只有死路一條。白衣少年呀白衣少年,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張統領要帶人殺你?這些事情讓豫讓百思不得其解。

    半個月後的一天傍晚,豫讓正在給馬喂料,突然來了幾個護衛將豫讓帶走。眾馬伕一臉茫然。

    「看來這些護衛不好得罪呀!」馬伕說道。

    「唉,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豫讓一路忐忑的跟隨護衛來到中行府後院護衛大廳,路上他甚至做好了一旦護衛處置自己,那就拚死一搏,大不了離開中行府,遠走他鄉。

    「統領,豫讓帶來了。」

    見到豫讓,張統領高興的走了上來,拍著豫讓的肩膀,「豫讓啊,這幾天委屈你了,來來來,這邊坐。」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豫讓坐下說話。

    豫讓沒有坐下,不安的問道:「統領找我何事?」

    張統領看出了豫讓的擔心,「是這樣,我看你也是練過武功的人,放在馬場養馬太屈才了。前幾天我出去辦差,沒來得及用你。今天一回來我就去找中行大人,把你要到我們護衛隊來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直到這時,豫讓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他有些驚喜的說道:「謝謝統領大人提拔,豫讓定當盡心盡力以報大人。」

    張統領笑著望著豫讓,「你先下去領一套護衛的衣服,回來後我再給你安排具體工作。」

    豫讓抱拳道:「是,大人。」

    不一會兒,豫讓換好衣服再次來到大廳。

    張統領左右看了看,「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這身衣服很是威武嘛。」

    豫讓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統領栽培。」

    張統領示意豫讓坐下說話。

    坐下後,張統領說道:「既然你已經是中行府護衛,那我就把咱們中行府的護衛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你心裡也就有個底了。咱們中行府的護衛分為三種:一是中行大人的人身安全護衛,也就是貼身護衛,具體由我帶人負責;二是中行府的府院護衛,分為白班和夜班,分別由各班的隊長負責;還有一種我也告訴你,就是秘密護衛。在這三種護衛中最廣泛、人數最多的當然是府院護衛了,由於你剛來就先從府院護衛做起吧。具體的情況由夜間護衛隊長李二告訴你。以後再有更好的機會,我定會考慮你的。」

    「是,大人。豫讓定不負大人厚望。」

    這時夜間護衛隊長李二進來了。

    張統領指著豫讓對李二說道:「李二,這是新到咱們護衛隊的豫讓,你們認識一下,今後他就跟著你了。」

    「是」

    隨後豫讓就跟著李二走出護衛大廳。

    直到這時豫讓才真正感到自己的身份已經變了,竟然會成為中行府的帶刀護衛,自己當時的一個魯莽之舉竟然會給自己創造一個當護衛的機會。人生往往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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