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家的情婦,要怎麼做才對呢?
別人的不知道,但是古悅悅覺得自己的『情婦』生涯倒是沒原先自己以為的那麼慘烈。
首先,她的金主並沒有她原來以為的那種特殊癖好的,這讓她放心不少。其次,她根本不必侍寢,他最多就是半夜摸到她房間來摟著她一起睡,但是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他的人影,這讓她與他的地下情關係得以完全保障。再次,他真的有在輔導她功課,不知道是不是留過洋的就是不一樣,反正在他的威逼之下,她的功課進步不少,連傅明執對她成績的進步都目瞪口呆。當然,她的英語還是爛啊,他對她下了死令,每天背不完他給她訂下的課程就得接受懲罰。
那懲罰,她真的是怕了。
他不會打她罵她,但是那種手段,真的是讓她羞得想死!
平時,在兩個獨處的時候,他也會抱她,親她,可從來不會超過脖子以下,但是懲罰就不一樣了,各種手段盡出,她想都從未想過的……
把她弄得哭著求著,也把他把自己搞得水深火熱後再去沖冷水澡——
他再怎麼欺負她,但卻沒有真正的佔有她。
古悅悅甚至偷偷想著,是不是會有一天,金主厭倦了她,她還有可能帶著一片完整的膜離開呢?
不過,古悅悅的想法真的是過於天真了。
人家金主不是不想吃她,只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毫無預兆地提前到來!
那天正好是她十八歲生日,爺爺提前一天給她買好了禮物,還很難得掏錢讓她在也請請幾個比較好的同學朋友一起吃飯,畢竟十八歲了,算是個成年人了,也該有個屬於自己的生活圈。
天知道在儘是千金少爺的貴族學校裡,她哪來的比較好的同學可以請她們吃飯慶祝生日?哪怕她願意請,那些千金小姐還未必會賞光。
不過,她也不想說這些給爺爺聽。就算是傅明執同學,她也不敢單獨請他吃飯的。
跟慕容硯在一起後,他三申五令地不許她與他靠得太近,如果不是她再三的保證跟他只是同班同學,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他說不定就給她轉學了。
但是,她也同時保證過了,以後不管是放學還是週末,絕對不會單獨跟他出去吃冰,他才勉強地同意讓她在這所學校念到高中畢業。
不過,這段時間對傅明執這個朋友的冷落也讓古悅悅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又沒做錯什麼,她卻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生日的,那天下午放學的時候他提了個精緻的蛋糕過來給她當做生日禮物,無論如何也要她收下。
這次,她拒絕不了。也因為慕容硯這個星期出差了,所以她決定收下,然後答應他回請他吃冰算是答謝他的好意。
畢竟以前他們真的算是不錯的朋友,而她只是請他吃冰,不算是『出軌』吧?
但無疑,她的行為真的惹到金主了。
那天她與傅明執提著蛋糕,有說有笑地並肩一起走出學校。走出了大門口正欲往冰店方向去的時候,傅明執說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惹惱了古悅悅,她忍不住舉手拍他的手臂,傅明執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手腕,威脅著要折斷。
她怎麼也甩不開,脾氣一上來低下頭就想咬他,就在她低頭的一瞬間,一聲響亮的喇叭聲在對面響起,古悅悅一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捷豹時,她當場就嚇住了。
完蛋了,被抓了個措手不及啊……
坐在車裡,她根本不敢看身邊男人的臉色,而那盒包裝精緻的蛋糕,在去餐廳途中,就被他順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她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我……我跟傅明執,他……」她想跟他解釋清楚,但話說了一半就被他瞎了眼底的陰鷙給嚇得將話咽進肚子裡去。
他不再逗弄她,一言不發地帶她到了餐廳吃飯,然後帶她去電影院看了一部不知叫什麼名字的電影後,回家。
回到慕容家時,已經是近晚上十一點。
慕容硯下了車,沒有等她一起就率先往屋裡走。腿短的古悅悅一路小跑跟在後面。一月的天氣很冷,哪怕穿著大衣跑著古悅悅仍舊是不住地瑟縮,但比天氣更冷的是男人超低壓的氣場。
「你……你聽我說,好不好?」很少見過這陣勢的古悅悅嚇得不輕,緊跟著男人的步伐,小手不敢去拉他的手,只敢膽怯地輕扯他的衣袖,偷瞄他,想在進房間前把話說明白。
要不然,等下他又要罰她,問題就大了。
那種懲罰太可怕!她不想要!
回到兩人房間的走廊上,慕容硯停了下來,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似乎打算聽她解釋。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今天我生日,傅明執他送我蛋糕,然後我只是想回請他吃冰……」
古悅悅可憐兮兮地望著那張陰沉的俊臉,莫名地感覺到一陣陣的焦慮和慌亂湧上心頭,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子啪啪啪往下掉,邊掉還邊哽咽著解釋:「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那個蛋糕他說是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嗚嗚……我不是故意要跟他出去……我沒想到你會回來……」她語無倫次地說著,也不知道慕容硯聽不聽得懂。
慕容硯對她一向都是捉弄得多,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眼神卻越來越冷,冷得她心都在發寒。
這樣的慕容硯,讓她好害怕。
也許是她滿臉的淚起了作用,讓他心軟了下來,古悅悅看到慕容硯陰沉的臉色稍緩,並伸出手擦掉她掛滿淚水的小臉時,眼淚卻越發掉得快了……
「還哭!」男人神色深深地盯著她,看得哭得慘兮兮,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活像只被主人遺棄的流浪貓時,胸口一柔,怒火便少了一大半。
他在國外出差日趕夜趕,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就是為了回來給她過生日。
沒想到,卻看到她跟那個傅明執甜甜蜜蜜地從一起從學校裡走出來,這都算了,竟然還有肢體上的動作,無名的怒火吞噬了他。
這丫頭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忌諱。
他的小丫頭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齡,那些討厭的蜂蝶怎麼會不被吸引?怎麼會輕易地放過呢?
「知道錯了嗎?」他開始興師問罪。
「錯了。」她馬上點頭,承認錯誤。
「哪裡錯了?」
古悅悅眨著淚眼,想了半天,想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哪裡錯了惹得金主大人這般的生氣。
她又沒有給他戴綠帽,也沒有打算跟傅明執同學出去玩……但這些在金主大人眼裡都不算理由,更何況,在某些時刻,這人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想到這裡,古悅悅把心一橫,勇敢地說道:「我哪裡錯了。」
本來心頭窩火至極的慕容硯差點破功,啼笑皆非的看著一臉凜然的小丫頭,點點頭,「很好,古悅悅,你不知道哪裡錯了,是吧?」
古悅悅吸著鼻子點點頭。
「給你半個小時時間,想不出來哪裡做錯了,今晚我就剁掉你的手。」
扔下這麼一句威肋性十足的話後,慕容硯轉身施施然回他房間,空留被嚇得膽子差點沒破掉的古悅悅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要剁掉她的手?他不會說真的吧?
但是她的手到底做錯什麼了?
本來已經停止哭泣的古悅悅眼淚再度溢滿眶,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雙軟嫩嫩的小手,不知到底做了什麼讓金主這麼的生氣?
越想越可怕的她,最後連眼淚也不顧不上去抹,急哄哄地就往他房間衝去。
拿著衣服正打算去浴室沖澡的慕容硯看著那個步伐急促的小丫頭頓了頓。
「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剁掉我的手?」古悅悅一邊抽泣一邊不服氣又委屈萬分的拉著他的衣袖。
「想不出來是吧?」慕容硯好笑地看著她滿臉沒有擦掉的淚水,真是讓人心憐得怎麼也氣不起來了。
他承認他是肚量不大,但在感情中,又有誰真的大方?
更何況這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對他的感情到底又能懂幾分呢!他不看管嚴一點怎麼行?
古悅悅點頭。
「你的手今天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古悅悅一臉茫然。
「碰了別的男人,你說我要不要剁了它?」
「我哪有?」古悅悅想了又想,終於想到了與傅明執在學校門口時,好像真的有一點肢體動作了……
傅明執那個混蛋,說笑話來取笑她,她才會氣得要捶他,他才會動手抓住她手腕,那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卻好死不死地被金主看到了。
難怪他的臉色一直黑到現在。
「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後再也不會了。」古悅悅乖乖地認錯,並且牢牢謹記在心。
她現在就是金主手裡的一隻小寵物,要寵便寵,要捏便捏,容不得別人偷窺絲毫的。
「既然知道錯了,要不要改?」慕容硯看到小丫頭認錯的態度那麼好,心中最後那一點陰霾也消失了,他放下手中的換洗衣物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來,把她摟在懷中,伸手抽過紙巾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嗯。要。」古悅悅猛地點頭,帶著濃重的鼻音,就怕應得遲了還要被罵。
「來,用力。」慕容硯最後拿著紙巾捏住她的小鼻子,示意她哭出來的鼻涕水一起拭掉。
小丫頭很聽話地動作著。
「再來——」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迴盪著,古悅悅呆愣地注視著眼前的俊顏。
五官俊雅出色,眉毛很挺,鼻樑高高的,好看的唇微微勾著,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柔情,最主要的是他現在對她的做的事情——
他在幫她擦眼淚跟鼻涕水——
明明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做起來卻是那麼的優雅。
她突然覺得他長得真是好看,溫文爾雅,貴公子氣質十足,男色當前,她心跳忽然快了半拍——
慕容硯扔掉手中的紙巾後,回頭看著小丫頭有些失神的小模樣,伸手食指勾過她的小下巴,「好看嗎?」
古悅悅不知不覺地點頭。
像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一般,慕容硯在她唇上親了一記後,把她整個人抱到膝蓋上坐好,下巴直接抵著她的小肩膀,汲取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循循地教導:「以後一定要學乖點,就算真有心想爬牆,也別讓我抓住。要不然我不止要剁掉你的手,還要把那個男的雙手雙腳也一起剁掉。」
這話明明不太對勁,但仍沉浸在男色中的古悅悅仍舊乖巧地點著頭。
「還點頭?」男人側過頭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後不懷好意地低聲訓道:「是真的想出軌?」
這人怎麼這樣?古悅悅馬上不停地搖頭。
「笨蛋……」慕容硯悶笑著,伸手揉亂她一頭清湯掛面般的齊頸短髮,把她頭轉到面前,在她唇上再度重重地親一下,執起她的左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串晶亮的tiffany鑲鑽花朵手鏈套上纖細的手腕。「生日快樂。」
剛才被他弄得一驚一乍的古悅悅,現在又被柔情的姿態搞得受寵若驚,滿腔的委屈化做不滿,戴著手鏈的小手輕捶他的肩膀,「你好壞,欺負我——」
女孩兒甜軟的嗓音夾著濃濃的撒嬌,尾音越發顯得嬌憨。
慕容硯被那嗓音搞得心猿意馬,而她不痛不癢的垂打更是弄得他全身僵硬,特別是她又坐在他腿上動來動去,他很難保持冷靜。
更何況,今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
小丫頭長大了啊!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著,一根一根手指頭地吻過,搞得古悅悅整張臉蛋都紅透了,他才咬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吐出讓古悅悅恨不得把臉埋進土裡的話。
他說——
「今晚,我要好好欺負你。」
他等不下去了,他們在一起才兩個月,但他卻像是等了一輩子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