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合併慶祝會,在兩位矚目的男女主角共同開啟了香檳之後正式開始。
展馥馨以為自己終於逃離了這令人窒息的場面,在與慕容棠微笑點並沒有之後,她旋身想離開。
「等等。」還隱約泛疼的皓腕突兀的被人從身後攫住,她有些吃驚地回頭,看到又是慕容棋,她忍住想大叫的衝動,「慕容先生,還有事?」
「你要去哪裡?」慕容棋不相信自己居然會這麼問。
展馥馨一怔,認識他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地問起她的去向,「不好意思,我想到外面透透氣。你還有事?」
她的口氣依然柔和,雖然她心裡很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
「不如陪我跳支舞。」慕容棋更是驚訝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開口邀請。
「跳舞?」展馥馨顯然受到的驚嚇不比他少。
「走吧。」不容拒絕,他已經強托著她的纖腰往舞池中心而去。他們的出現,霎時引起一陣騷動。
她輕皺著眉頭看著霸道的舉動。
這人,真的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別人,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隨著他在舞池中飛揚。
這場景,對於她來說,像是做夢一般,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與慕容棋有這樣的機會共舞。
她以為,哪怕分開了五年再次見面,哪怕他不會再會以前一樣對她不滿,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算是稱得上和平共處,甚至有些親呢。
或許,是在沒有婚姻的束縛之下,他們竟然可以像老朋友一樣相處得如此自然。
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慕容棋低下頭看著眼神飄忽不定的她,「幾年不見,你倒是變了不少。頭髮都這麼長了。」
記得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的頭髮只長過肩,但現在已經長達腰際了,髮質黑亮細滑,像極了一簾美麗燦爛的瀑布。
「是啊。」展馥馨淡淡地回應。這叫沒話找話說嗎?
慕容棋抿了抿嘴,「這幾年在蘇黎世還好吧?」
「很好。」
他似乎很不高興了,「就這兩個字?」太輕描淡寫了吧?
展馥馨抬頭望他一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要談的嗎?」
以前,她極力地想與他交流,想與他靠得再近一些,但每次都被他推開了,但現在,他竟然想跟她交流?
會不會太遲一點了?
慕容棋一愣,想起他們那段短暫的婚姻,他們說過的話實在是少之又少,他們之間的對談,大部分都是爭吵的多,能面對面平靜談話的機會實在不是太多。現在,他竟然會忽然問起她這五年來過得如何。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可是合作夥伴。」雖然他是m&z的負責人,但除了他之外,她是最大的股東。這個理由還是不錯的。
「合作夥伴?」展馥馨額角抽動,這算是什麼理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雖然我仍然握有m&z一部分的股權,但主動權已經全部移交給慕容集團,我不會涉入公司經營,我想我們以後應該也沒有什麼要交集的地方。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把m&z發揚光大。」她只要等著每年的分紅就好了。
「想跟我撇乾淨?」慕容棋終於知道她哪裡不一樣了,她似乎變得很從容,很有自信,很有朝氣,而且很開心的樣子,但他就是看不慣她這樣,好像,與他脫離關係讓她變成這樣的,好像,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了。
當初,她不是很喜歡他的嗎?喜歡到非要嫁不可,但現在……
「我們各自生活,不是過得很開心嗎?」展馥馨反問道。當年他對那段婚姻是多麼的反感啊,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嗎?現在竟然還質問她,是不是想跟他撇乾淨會不會太離譜了?
「是你過得開心吧?」慕容棋的雙手忽然加重力道緊握住她纖細的腰身,咬牙切齒。
「是,這五年來,我們在蘇黎世過得很快樂。」展馥馨輕蹙眉頭,因為他手上掐著她腰身的力道太重了,而且是用力地把往他身上貼,這實在是……
「很快樂?」慕容棋對她雲淡風輕的態度有點受不了,「你……對我難道沒有一絲怨恨?」
坦白說,他對她真的是差勁極了,特別是兩人離婚前,他對她的態度還有故意在她面前做的那些事現在想來,是挺過分的,但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可以在兩人還是陌生的情況挑釁他與她發生親密關係,明知他討厭她的情況是還是要嫁給他,卻在嫁給他之後又主動離婚……
五年前他沒好奇過,但離婚後的現在,他居然好奇起來了?
「怎麼會?當初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不管結局如何,都是我自己要承受的。沒有必要去怪誰。」她由衷地說道。
當時的她,只想給自己一個不後悔的機會。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他也是被迫的那一方,不是嗎?
以當年才二十出頭熱愛自由的他來說,被逼著結婚,應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而不能在那個婚姻裡堅守一年,不能讓他也愛上她,只能說,這輩子,他們沒緣吧?
但他,能不能不要再掐著她的腰了?她快要被他掐斷了,而且兩人貼得太緊,緊到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
「你還真是看得開嘛。」慕容棋不僅沒有鬆開她,反而把胸膛也往她身上靠過來,甚至過分地低下頭,在她耳邊吹著氣,「既然那麼快樂,有沒有過其它男人?」
這問的什麼問題啊?而且在這樣公眾的場合,展馥馨氣得臉蛋通紅,咬著牙恨恨道,「請不要問這種私人的事情。」
她真是氣炸了,想推開他越貼越緊的身子,他卻絲毫不動,更是用力地貼過來。
無恥,太無恥。
「有,還是沒有?」
顯然,慕容棋對這個問題較真了,逼問的口氣越發濃重。
「不關你的事。」
展馥馨真是覺得他的問題來得莫名其妙,他慕容六少身邊的女人多如天上的星星,數都數不清,他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質問她?
好像她不回答就對不起他一樣,他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他根本沒有資格問,她也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有,還是沒有?」慕容棋再度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看著她完全不想理會他的模樣,他就特別的來氣。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也曾經擁抱過她美妙的身子,他就老大的不爽,恨不得拿把刀殺了那個給他戴綠帽的男人。
「我不想回答你這種無聊的問題。」展馥馨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再被他這麼無理的質問,她的情緒也要爆開了,「請你放開我。」
「不說出來到底有沒有,休想我會放手。」摟著她輕巧地轉了個身,慕容棋完全不乎全場的目光似乎都黏在他們身上,他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答案,有,還是沒有。
好,他一定要逼她要一個答案,是吧?她來告訴他。
她盡量壓低著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回道,「有,又怎麼樣?」
他慕容六少該不會以為他不喜歡她,就覺得她沒有行情,沒有男人喜歡她,是吧?還是他覺得她應該守身?笑話,守什麼身啊。
事實上,不管是以前在英國留學,還是這幾年在蘇黎世,想要追求她這個東方佳人的西方男子還真不少。
她只是不喜歡他們罷了。
要問為什麼?難道那麼多男人就找不到一個能她再心動的嗎?唯一的答案是,她不喜歡西方男人身上那過多的毛髮。
光是想到,她心裡就一陣疙瘩,還說什麼交往啊!
有,她竟敢說有,好,很好,非常好。
「有過多少個?」慕容棋決定問到底了,那口氣,讓不明所以的人聽起來,還真的覺得他是個妒夫呢!
「你夠了沒有?」展馥馨真的後悔了,後悔不該來參加這個慶祝會了,她以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了,但誰能料到,這個男人,竟然比五年前更可惡了。
她再呆在他身邊,一定會被他逼瘋的。
「沒夠。說啊,多少個?」慕容棋的聲音大了起來,大到晃過身邊的人都聽到了,幾對正在共舞的男女停了下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這一對。
「慕容棋,你放開我。」展馥馨再遲鈍也知道現在有那麼多雙眼晴是盯著他們,他不要臉,她要。
「不說。我就不放。」要說強脾氣,慕容棋可不會比她遜半分,甚至比她更上一層樓。當然,不要臉的程度也是一樣的。
「你……」他一定要這樣逼她,是吧?展馥馨忽然勇氣徒增,他都不介意在眾人面前丟臉了,她又怕什麼呢?更何況今晚過後,她就會回蘇黎世,哪怕別人要看笑話,也是看他的。有了這一層篤定之後,她嘴角向上彎,兩片紅潤潤的嘴唇輕啟,用周圍的人都聽得到的音調緩緩開口,「有過很多很多個,個個都比你厲害,你滿意了嗎?」
隨著展馥馨的話音剛落,舞曲也剛好停下來,全場除了一片抽氣聲之外,就沒有其它的聲音了。
知道用這種方式來挑釁他,是吧?慕容棋應該感覺到憤怒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他竟然笑了。
已經管不了明天會出什麼樣的新聞,他看著展馥馨那張仍舊帶著挑釁意味的小臉,他鬆開一隻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對她露出一抹讓她瞬間背脊發涼的笑,「個個都比我厲害,是吧?」
在展馥馨意識他想做什麼時,她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已經當眾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
她驚嚇過度,完全忘記了要推開她,只是倏大睜大了眼睛,不只她,所有人包括慕容棠及他的兩個哥們汪皓揚及向子寰在內全都震驚不已。
他是不是到美國呆了幾年,繼承了美國人開放的作風,未免也太over了?簡直是公然的性騷擾!
這傢伙在幹什麼?不管面對任何突發狀況都能處理得游刃有餘的慕容棠瞇起眼來,在想著是不是應該上前拉開那正吻得起勁的小堂弟。
他到底想怎麼樣?
只見慕容棋吻完嚇得全身僵硬的女人,手仍佔有似的環住她的腰,轉過頭,俊臉上露出囂張自信的笑,「不好意思,我跟我的前妻有些問題需要私下溝通,大家不要受到我們的影響,請繼續。」
他迅速的說完,無視宴會現場上眾人的目中無人的將她給擄出宴會會場。
寒風一陣陣吹來,讓只著洋裝的展馥馨全身都冷得發抖,終於也回過神了。
在意識到他想拉她上車時,她惱怒地甩開他的手,「慕容棋,我沒空跟你發神經。」她轉身想回會場拿她的外套,但一想到剛才在眾人面前表演的那一幕,腳步又頓住了。
他竟然當眾吻她,還把她從會場中強拉出來,實在是太過分了。
慕容棋想不到她竟甩開他的手,他回頭看著被冷風吹得全身顫抖的她,無言地向前兩步,沒給他反抗的機會,硬是將她丟進車子裡,同時還不忘把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給脫下,硬在扔在她身上。
被他的西裝外套給蒙住了臉,那充滿著男性氣息中夾著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讓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一恍神的時間,當她把西裝外套給扯下時,他已經打著車了。
「披上。」打著車的他一邊調整車子裡的溫度一邊冷冷地開口。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溝通的?」展馥馨雙手緊緊揪著他的外套,像是要掐他這個人一樣地用力。
知道下不了車,但問題總是要解決。她抿著嘴表情很不開心。
「你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慕容棋轉過臉,看著她惱怒的模樣,懶洋洋地開口,「剛才你不是說有過很多男人嘛,而且個個比我厲害,我現在就帶你去試驗一下,誰比較厲害。」
「慕容棋,你發什麼神經。」展馥馨臉上的血色退得乾乾淨淨。他不會說真的吧?「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怕了?」關係是可以扯出來的,更保況男女關係,可以說想有就馬上可以有。
「你要找女人外面多的是。」
「你這是在埋怨我嗎?」說不出來為什麼,他希望她有這個意思,至少表示她還在乎。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現在我也不想跟再有牽扯,就這麼簡單,現在可以讓我下車了嗎?」
「這恐怕不行。」慕容棋可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發動車子,放下手剎車,油門一踩,車子已經駛離停車場了。
「慕容棋,停車,馬上停車!」意識到自己真的被他強行擄走,展馥馨也不管是不是危險,直接將西裝外套扔回給慕容棋。
西裝外套讓慕容棋一手給擋住,車子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停下來,反而是更快地加速前進。
「慕容棋,你給我停車。」展馥馨被這瘋狂的車速嚇得尖叫出聲,「我已經跟別人結婚了,跟你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聽到沒有?」
本是快速前進的車子因為她這一句話,方向一轉,滑向路邊,腳下的剎車重重一踩,車子停了下來。
「你又結婚了?」慕容棋眼眸如刀,目光灼熱又凶狠地緊盯著她。
他不敢相信,竟然從她嘴裡聽到了這樣的話?
「沒錯!」展馥馨高昂著下巴肯定道。其實心裡七下八下的有些慌亂,就怕被他瞧出什麼來。
車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了,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都在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像是要看穿她,又像是把她給吞了一樣,就在展馥馨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一輛從身後疾馳而來的車子忽然在他們車子前面,駕駛座上的人下車,直接走到他們的車子前,伸手用力地敲著他們車窗。
好,真是好極了!竟然有人自動撞上槍口,慕容棋伸手把車窗降下來,正欲開口罵人,卻在看到來人時,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至極。
「六少,又見面了。」冉陽雙手撐在車頂,低著頭對慕容棋露出笑臉,然後望向展馥馨。「走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意思是說這傢伙今晚也有參加慶祝會了?他怎麼沒有看到他?慕容棋瞇了瞇眼,「好狗不擋道,滾。」
「我也不想擋六少的道,但六少一聲不吭把我的人帶走了,這好像不大好吧?」
他的人?慕容棋黑著臉轉向一直不發一語的展馥馨,「你跟他?」
「對。」
一切明白無誤了。
伸手,按下開鎖鍵,「滾下我的車。」
西裝外套朝他丟了過去,展馥馨不再猶豫半秒,直接下車。
她雙腳剛著地,車子迅速地倒退兩步,然後咆哮著駛離。
------題外話------
親們想要馨馨有寶寶?到底要不要,我也考濾了很久了!唉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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