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追求你,可以嗎?
去他的追求!
傅景歌把手上一口氣未能喝完的酒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一隻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握得死緊,俏麗的臉蛋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喝酒的原因,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仍是暈紅成一片。
這是一間格調優雅的酒吧,平時來這裡的人大都是可以稱之為社會菁英,下了班之後約幾個朋友到這裡來喝兩杯,聽聽悠揚的古典音樂調解身心壓力。
這也是傅景歌會選擇這裡的原因,不會像其它龍蛇混雜的夜店,一個單身女子喝酒很容易出事。
但是這裡的氣氛及酒並沒有讓她心中的怒意消失,反而是越來越旺了。
而點這把火的男人,就是慕容謙那個混蛋男人。
一個星期之前,他莫名其妙地放下要追求她的話之後就出國了,接下來的幾天了無音信,連半個電話也沒有。
這算是追求一個女人該有的誠意嗎?他到底懂不懂要怎麼追求一個女人?
雖然之前她確實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但是他不放手,她又能如何?
不可否認,對於他放下姿態說要追求她這一點,她心裡還是有著小小的得意的。
從小到大,想要追求她傅景歌的男人不是沒有,不,確切來說,以前的那些人根本算不上是男人,而從十七歲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別的男人一眼,一心一意追求著那個男子的身影。
追求男人,為了一個對自己根本無心的男人,她做盡了一切事情,甚至想要獻身給他逼婚……
只是,卻從來沒有享受過被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追求的樂趣。
那天早上,從他的大床醒來之後,他已經不在了!
望著身邊那個空空的枕頭,她想著,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好了!
反正,人生走到現在,該經歷不該經歷的,她都走過一遍了,她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他既然說要追求她,那就來吧!
可惜,放話要追求她的男人,從出國之後就連半個電話也沒有打回來!
這算什麼追求人的誠意?
把她丟在那個別墅裡不聞不問就叫追求?看這架式,她根本就是個被人圈養起來的地下情人。
真是越想越氣!
「把酒給我倒滿!」傅景歌一雙美眸直噴火,瞪著一直在看著她喝酒的酒保憤憤道。
「小姐,心情不好?」酒保拿著酒瓶正要往她的瓶子裡加酒,一隻橫過來的手打斷了他倒酒的動作,「給她倒一杯檸檬水。」
酒保在看清楚來人之後,稍稍點了一下頭,然後就退了下去。
「幹嘛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歐聖源在她身邊坐下來,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酒杯不讓她再喝。
傅景歌轉過臉,任歐聖源把她手上的酒杯拿走只是瞪著他不說話。
歐大醫生怎麼有空來找她喝酒呢?
傅景歌不開口說話,歐聖源也只是與她默默對視著,好像在比比看大眼瞪小眼誰先輸。
「小姐,你要的檸檬水!」一直到退下去的酒保把調好的檸檬水及他的酒送了上來才打破他們之間的靜默。
「你來幹嘛?」傅景歌伸手撫著那杯檸檬水,曾經她很喜歡那種酸甜得刺激到心裡頭的滋味,但現在,她不想喝,這一杯下去,恐怕會酸死自己的。
「看你一個人,過來陪陪你啊。」歐聖源喝了一口酒才慢條斯理道。
「你跟小青梅的孩子都有了,你什麼時候結婚呀?」傅景歌端起檸檬水淺喝了一小口。「她不願嫁,難道我要拿著槍逼她嗎?」他委屈地說道。「哈,因果報應,誰讓你以前那麼下流,誰敢嫁給你這種花花公子。」傅景歌幸災樂禍地說。
「喂喂喂,我什麼時候下流了?」這真是冤枉他了。
「交那麼多女朋友還不下流啊?」跟慕容家曾經風流滿天下的三少爺可是不相上下的。
「你不要老說我,你怎麼樣?」對於他風流這個問題,對傅景歌是怎麼也說不通的,歐聖源不想為這個問題辯解,指著她說:「你先跟我說說,你跟慕容謙之間是什麼情況?」「我才不會告訴你,八卦男。」傅景歌俏皮地吐吐舌頭。「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你開玩笑吧。」傅景歌才不信,「你確定你不是來參加醫術什麼研討會之類的?」「你才是主要的原因。」歐聖源強調道。「聽說你現在跟慕容謙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呢!
「我不想提他!」傅景歌別過臉不爽道。
「他又欺負你了?」歐聖源忽然笑道。
「歐聖源,我說過不想提他!」傅景歌口氣彆扭起來。
「景歌,為什麼不試著接受他?他人其實不錯!」歐聖源跟慕容謙雖然沒有很深的交情來往,但是在這個圈子裡,多多少少總會瞭解的。
更別提他們歐家與慕容家的關係匪淺。
總是執著於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他以為這兩年在外面她已經可以放得下了。
「他不錯!?」傅景歌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檸檬水灌下去後才又繼續道:「他根本就是個騙子,慕容集團要收購上華根本就是個幌子,他是為了騙我回國!」
「那你為什麼不去深思他騙你回來的背後是什麼?景歌,人要往前看的。不要錯過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傅景歌忽然低下頭道。
他們之間的關係想要單純很難,傅家那邊的事情只是暫時消停而已。慕容謙那天晚上答應過她會親自跟傅修延談,她不知道他到底跟他談得怎麼樣了,反正傅家的人這幾天都沒有再來找她。
但同時她也知道,慕容謙出國,這件事並沒有真正的解決,只是拖延下來而已。
她其實也想要一段完完全全純粹屬於自己的愛情,這就是她除了傅家的事情之外,願意留下來的理由。
只是,再度面對愛情,她有了怯意!她怕自己會再度只能可憐兮兮地抱著那顆愛得心碎的心自哀自憐。
所以,她想等著看,他要怎麼追求她!結果……那個混蛋!
「要不要跟我說說看怎麼個不簡單?」歐聖源瞭然於心道。
雖然他對經商不感興趣,但並不代表他就不瞭解商業動向,特別是最近上華跟慕容集團的事情。
這事關傅景歌下半輩子的幸福,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特別是來自傅家的。
他與她相識了這麼多年,是真心地心疼這個遠房的表妹。
「陪我喝酒,我就告訴你!」傅景歌抬起頭對著露出甜甜的笑。
她其實也想找個人聊一聊的,可惜這些年,因為姐姐與她刻意疏遠之後,她身邊並沒有可以談心的同性朋友,更別提其它的異性朋友了,只除了歐聖源。
她其實,也很寂寞。
「好,我們來喝酒!」歐聖源很爽快招來酒保,為他們送上酒。
……
慕容謙臉上有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神色,他行色匆匆,在酒吧門口看見那抹熟悉身影的時候,臉色更為恐怖。
「這是怎麼回事?」他低沉地問著。
他出國洽公,從沒想過她會主動聯絡他,所以把行程一壓再壓,好不容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急匆匆地趕回國。
可是,回到別墅之後卻沒看到她在,也一直等不到她回來,他本來心情就不好,要不是歐聖源打電話告訴他,他和傅景歌喝了一點小酒不能開車,要他過來載她回去的話,他絕對找不到傅景歌,因為傅景歌的手機沒開。
慕容謙很確定,那個滿臉酡紅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只是喝了一點小酒。「hi,好久不見。」歐聖源酒喝得不多,但傅景歌就不同了,她醉得站不穩,整個人靠在歐聖源身上,「景歌只是開心而已,你別介意……」看到慕容謙滿臉的怒容,歐聖源仍是笑笑道。
「開心?」慕容謙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傅景歌開心地喝酒,變成這副模樣。
開心他不回來嗎?
「是呀,她沒跟你說嗎?她出去玩了兩年好不容易才回國,見到許久不見的朋友當然是開心了。」歐聖源沒有理會慕容謙的陰沉臉色,「像我每一次回國,我也會開心得不得了啊,是不是啊,景歌?」
「乾杯!」傅景歌此時開始發酒瘋,「好好喝,歐聖源,我們繼續喝,你幫我把前面那個倒三角身材的帥哥請過來一起喝,好不好?那個帥歌的身材可真是好,不知道摸起來的感覺好不好?」
空氣凝滯,歐聖源滿臉的黑線,這個女人,一喝酒就會胡言亂語,他不該為了套她的話而讓她喝那麼多99999了,瞧瞧謙少爺的臉色多難看啊,「景歌別鬧了,該回家了。你老公來接你了!」他輕聲細語說。「不要!」傅景歌乾脆地回道。「我才沒有老公。」
慕容謙一手撈過傅景歌,將她軟得站不直的身體按在自己的身上,「走吧。」他將傅景歌塞進自己的車子裡,回過身子對著歐聖源說道:「謝了。」
「不客氣!」歐聖源頷首道。
他們之間素來沒有太深的交集,慕容謙轉身走向駕駛室拉開車門正要上車,歐聖源卻忽然開口道:「你對她是真心的吧?」
慕容謙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回頭,「她是我的女人。」
車子開得極快,傅景歌感覺肚子裡的酒精開始發揮作用,她難受地嗚咽著,「停,停下來。」
慕容謙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把車子停靠到了路邊,車子停下來後,傅景歌打開車門,半蹲在一邊狂吐,狼狽的模樣絲毫不見往日的優雅,就連短短的秀髮都因為她用力地揉而亂成一團。
慕容謙從後車廂裡拿了一瓶礦泉水,蹲到她的身邊,打開蓋子喂到她的嘴邊,「漱漱口。」傅景歌剛吐完,嘴裡的味道怪異得很,她拿過礦泉水漱口。她的身體軟弱無力,慕容謙適時地攬住她的腰,「好點了沒?」
「嗯。」她點點頭。
「很開心?」
「嗯,開心。」她醉得分不清南北了。
她的頭頂上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話,「這麼開心,為什麼?」
「嗯?」她睜開懵懂的眼打量著四周,四周靜悄悄的,旁邊皆是長得又高又大的小葉榕,她偎進慕容謙的懷裡,他溫暖的身體帶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呃,我把慕容謙那個混蛋罵了一頓,當然開心了。」她仍帶著幾分醉意,一個人傻笑得開心。
話音剛落,她悶哼一聲,感覺腰部一陣生疼,不悅地拍著腰間的手臂,「嗯,痛,腰好痛!歐聖源,你幹嘛捏人家捏得這麼用力?」
她還知道痛?知道痛還敢叫別的男人?這個沒有良心的小女人。
慕容謙的手抓住她的下顎,逼著她看清自己,「說,我是誰?」傅景歌不明白地看著慍怒的他,她頭好暈好想睡覺,於是一掌揮過去拍下他的大掌,大聲斥道:「不要吵我,我要睡覺!」說完她一個人搖搖擺擺地往車裡走,嘴裡嘀咕著,「你敢再吵我,看我怎麼打死你。」
慕容謙愕然,他沒想到她的酒量會這麼差,以前他們在一起,或許因為酒曾經誤了她,哪怕是一起出去應酬,她也只是淺嘗幾口而已。
但今天她竟然喝了那麼多!該死的歐聖源竟然不阻止她!
「嗷嗚!」她低叫一聲,她的額頭撞上了車子,「好痛。」
跟一個酒鬼有什麼好氣的,慕容謙妥協地走上前,協助她坐進車內,脫下外套覆在她的身上,他重新坐回車子裡,車子重新駛向別墅。
「景歌,起來了,到家了。」車子在別墅的車庫停了下來,慕容謙伸手輕拍顯然已經入睡的小女人。
可惜,傅景歌睡得熟,一動也不動地繼續睡著。
最後,他只能下車,走到另一邊車門認命地把她從車裡抱出來,以為她在睡著了應該會安分一些的,結果他才把她放到床上,正想去浴室擰條熱毛巾來幫她擦擦臉,她卻轉忽然醒了過來,動作很敏捷地從床上跳起來拉住他。
「別走嘛,我們繼續喝!」傅景歌醉眼朦朧,整個人軟弱無骨地倒在他的身上,臉頰紅紅的。「你醉了。」慕容謙低聲地說。
「哦。」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慢好多拍的腦袋慢慢地轉著,「那我睡覺好了。」他無聲地彎腰將她抱起,她發出驚喜的呼喊,「哇,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真的是醉了,他嘴邊帶著寵溺的笑容,重新將她放在床上。
「飛機不動了。」她鬱悶地盯著天花板,「我還要飛。」
慕容謙眉間帶著無奈,「乖,睡覺。」
「那你會陪我嗎?」傅景歌躺在柔軟的被子中拉著他的手不放,大眼朦朧。
「會。」
得到他的保證,她安心地閉上眼。
臥室漸漸地安靜了,身邊的女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慕容謙靠在床頭俯視她難得純美恬靜的模樣,他揚著唇,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晚安。」
翌日,傅景歌在柔軟的被子裡醒過來,她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卻在看見床邊坐著的人時,身體僵住了。
「醒了?」慕容謙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他好像等了很久。
「嗯。」她伸手拉了拉薄被遮住自己的身體,只露出一個腦袋,後腦勺一陣暈眩,前額有點微疼。
她伸手想碰碰前額,慕容謙快速地抓住她的手,低聲說:「額頭撞到車門了,有點腫。」他已經幫她擦了一點祛瘀的藥膏。
「哦。」她的腦袋一片混亂,「是你帶我回來的?」
「是。」慕容謙口氣緩緩地說:「有人因為太開心了,所以酒就喝多了。」
「啊?」傅景歌眨眨眼,「是嗎?」
「不是嗎?因為我不在,所以你特別的開心。」他的嗓音淡淡的,眼神卻炙熱得灼人。
傅景歌摸摸頭髮,猜想昨天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之後,胡說八道了些什麼,她作賊心虛地看了他一眼,發現男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氣,她偷偷地喘了一口氣,「嗯,謝謝你昨晚來接我。」
他是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會知道她跟歐聖源喝酒呢?她又是怎麼回到這裡的?她腦子裡其實有一堆的問題,但她思考半天只想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不用客氣,你是我的女人,理所當然。」
傅景歌討厭他自以為是的口氣,她瞪著他,「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他嘴角隱隱浮動著冷笑,「你可以再說一次。」
這就是他追求女人的方式?這個男人真的自負過了頭,傅景歌坐起身,學著他的酷樣,一字不差地重複說:「我不是你的女人!」
話音剛落,火熱的吻堵住她的唇,慕容謙的手也跟著重重地捧住她的臉,他的舌如入無人之境,穿過重重障礙攫住她的舌尖,狠狠地一咬。她悶哼一聲,舌尖出了血珠,眼睛又紅又濕的看著他,舌尖的疼意刺痛了她,她張著嘴卻發不出聲。「痛嗎?」他鬆開她的脖子,大掌捏住她的下巴,眼神狠狠地看著她,「記住這種痛,你是我的女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以後不許再去找別的男人喝酒。」要喝也只能找他。
他捏著她的下巴不放,她根本動彈不得。
傅景歌氣到想吐血,壓根說不出話!
傅景歌的怒視讓他收回了手,轉而輕拍她的腦袋,「早餐我做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
慕容謙在她的頰邊輕印一個吻,柔聲說:「晚上我回來早點,接你一起出去吃飯。」侵略性光芒在他的眼裡一閃而逝,她沒有注意到,她保持安靜,他又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這個男人,敢情是把她當做只寵物來養了是吧?
傅景歌心中的鬱悶更重了,他竟然還要她在這裡好好好休息,再休息下去,她都要發霉了!
樓下傳來的汽車引擎聲讓她氣悶地從床上爬起來直接跳下床,衝到陽台上,他的車子剛好從車庫裡出來。
「慕容謙……」傅景歌光著腳丫站在冰涼的大理石上,整個上半身趴在白玉桿上大聲朝坐在車裡正在開車的男人大聲叫道。
因為車窗沒有關上的原因,慕容謙聽到了她的聲音,腳下的剎車輕點了一下,車子已經穩穩地停下來。
他下車,抬頭看著那個頭髮亂糟糟的女人,等著她開口。
「我今天要出門。」
「去哪裡?」慕容謙仍是沉靜地問道。
去買毒藥毒死你!傅景歌在心裡暗暗罵道,卻沒膽子把這句話也說出來。
「去找工作。」
既然離不開,她又不是那種呆得住的人,不如出去找份工作做也好!雖然她現在不是很缺錢,但是上次被他發現她用他的錢炒股票之後,心裡總是有些小疙瘩。
工作?傅景歌的答案倒是讓慕容謙愣了一下,但他沒有考慮太多,很快就回道:「隨便你。」
然後坐上車子,重新發動引擎而去。
傅景歌看著車子囂張的揚長而去,這算是答應了吧?
------題外話------
這幾天真是因為頸椎痛得厲害,所以才沒有更新!但是每天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寫,實在是寫不出幾個字!電腦現在是被勒令著暫時沒法再用了!但是這個番外一定會寫完的,只是更新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