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水晶要躲著慕容傑,但那個男人卻不想放過她。
他每天都會出現在她面前,有時候是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開著車就在商家馬路的外面,坐在車裡看著她的車離開;有時候會在公司的門口,看著她與jun一起從公司出來;有時候甚至她中午出去跟客戶吃飯也會碰到他。
他在她面前出現的頻率多到讓她想崩潰,更讓她受不了的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家兒子每次看到他都會開心地手舞足蹈,有一次在外面吃飯,坐在兒童座椅上面的他莫名的站起來,一個人朝著門口格格笑,她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也來吃飯。雖然她不理他,可是他完全都不在意。
對現在這樣的局面,商水晶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但是,他又沒有上來跟她打招呼,她總不得主動向前,說叫他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吧?
一天天這樣下來,她要抓狂了!原本就想著,將他當成陌生人,不鹹不淡,久了他自然沒有耐性,可是誰想到,最先失去耐性的反而是她。
也是,從開始到現在,她什麼時候能鬥得過慕容傑?
她真的很想吼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商水晶隱忍的情緒終於在今天,在此時爆發了。
本來今天這一頓飯是為了給從英國到香港來開珠寶展覽會的江明茵接風的,所以她特地選了這一間極富盛名的法國餐廳吃飯。
誰知道她們點的菜剛送上來,她就感覺到一有股灼熱的視線從她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的商水晶順著視線的來源,悄然側過頭望了一下。
又是慕容傑!
他與單慧語坐在隔著兩張桌子的位置上緊緊地盯著她看。他的目光像火一樣,哪怕隔著兩張桌子似乎都可以燒過來,令她根本坐立難安。
「水晶,怎麼了?不舒服嗎?」江明茵似乎感覺到了商水晶的不安,停下手中正要進餐的動作,順著商水晶一直頻頻回頭的方向望了過去。
原來是慕容傑!怪不得水晶會這麼不安!可是,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江明茵看到慕容傑,慕容傑當然也看到了她,他舉起手中的杯子朝她笑了笑,一向禮儀十足的江明茵當然也是只能回以他一個淺笑。
「茵茵,你就當作不認識他好了。」商水晶有點咬牙切齒道,「我們吃東西,這家法國菜做得很好,你難得來香港,一定要好好嘗嘗。」
「水晶,我會在香港呆一段時間,至少等展覽會結束才會回英國,所以一定會有很多機會再來吃的。你要不要跟我說說你跟他怎麼回事?」江明茵對吃東西不感興趣,倒是對水晶與慕容傑的事情比較好奇。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他一直在看你啊。」
那熱烈的目光讓她這個旁人都感覺到了。
「茵茵姐,你不知道他最近心理都不正常嗎?」商水晶拿起刀用力地切著碟子裡的牛排,恨不得把牛排當成是他來切。
「他為什麼心理不正常?」
「因為他被慕容集團董事局踢出了公司,所以他心理多少有些不平衡,大概是看不慣我現在過得比他好。」
「是這樣嗎?」江明茵沒想到商水晶竟然說出這種牛馬不相干的話來。
「當然是啦。」
「可是,我覺得他好像對你……」
商水晶眸子一抬,慕容傑那火熱的目光又朝她掃射過來,她不由得別開眼,想努力忽略掉。
她的心因為他肆無忌憚的目光而跳動起來,覺得整個身子熱烘烘的,臉上的灼熱也延燒到耳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想到那一天,在澳門酒店的套房裡,他前所未有發了狂似的親吻著她、大手撫摸著她時的感覺,但那種感覺太深刻了……
她的身子因回憶而隱隱戰慄著,彷彿此刻男人的那雙大手正摸著她的身體般令她覺得全身火熱。
「水晶,你怎麼忽然臉紅了?」
老天!她真的受夠了!
「茵茵,對不起。」
商水晶倏地起身,管不了身上穿的是開高叉的晚禮服,她大跨步的走向慕容傑坐的那張桌子怒氣如野火燎原。
「喂,水晶走過來了。」單慧語手裡拿著菜單,但是她目光可沒在那上面。
幫這個男人追老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但他答應過她,只要能幫他把人追回來,以後到委內瑞拉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不需要她跟過去了,所以,她當然是盡全力地幫忙了。
誰知道,水晶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倔起來真是倔強到底,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不管他怎麼出現在她面前,她依然可以目不斜視地走過。
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已經越來越火了!而且,這把火馬上燃起來了。
「我在等她過來。」慕容傑放下手中的並未喝一口的白開水,杯子才著桌面怒氣沖沖的佳人已經衝到了面前。
『碰!『一聲,她的手一掌打在由細鋼管支撐的玻璃桌面上,發出偌大的聲響,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慕容傑,你究竟想怎麼樣?」她壓低著聲音,卻說得咬牙切齒,美麗的眸子大而明亮,像夜間唯一的燈火。
「我怎麼了?」慕容傑笑得一臉迷人,對她的責問無辜得很。
「你幹嘛用一雙賊眼盯著我看?」那種感覺像是他用眼神直接脫她衣服般的令她怒火中燒。
而坐在慕容傑對面的單慧語看到戰火燒了起來,很識相地閉上嘴一聲不吭,她只要看戲就好。
賊眼?很好,詞彙真的是越來越豐富了。
「水晶,你穿得那麼漂亮,難道不是給我看的嗎?我只是不忍心辜負你盛裝打扮的美意,怎麼就惹你生氣了?」他說得軟言軟語,一隻大手忍不住勾住她恣意流洩的長髮在指掌間玩弄著。
商水晶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對付這個男人的身上,壓根兒沒注意到他正在玩弄她的頭髮,粉嫩嬌美的臉龐儘是對他的控訴。
「我怎麼穿是我的事。請你管好你自己的眼晴。不該看的不要看。」她真是想不到慕容傑也會這麼無賴,無賴到讓她很沒轍,明明心裡頭對他有一大堆恨意,卻是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什麼叫該看,什麼叫不該看?水晶,你知道的,因為是你,我才看。」
「這麼說是我的榮幸了?」水晶冷冷一笑。下意識地想掩飾因為他說出那句『因為是你,我才看。』的心慌,卻發現心跳的聲音竟愈來愈大、愈來愈快,她突然覺得想逃,像這段時間以來每一回看見他一樣,總是想逃。
「不,是我的榮幸。」慕容傑起身,抓起她的手在唇瓣間一吻,「水晶,如果你想跟我聊天,我不介意,不過,你的朋友好像很擔心你呢?」
商水晶回頭,看見江明茵的確是一臉擔心朝她這頭走來,也驀地想起自己竟然無禮的丟下她的可笑行徑。
該死的慕容傑,一定笑歪了嘴吧?瞧,此刻他不就是一副得意得不得了的樣子?
她倏地抽回被他吻過而滾燙的手,頓覺無數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他而成了今晚餐廳的丑角……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她怎麼會失控到如此的境地?
這裡,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轉身拉過江明茵的手,她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餐廳。
「喂,你不追啊?」單慧語揶揄地望著慕容傑得意的笑臉。
「逼得太急,她只會逃得更遠。」慕容傑重新坐下來,她今天一定是氣壞了,他再追上去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這一次,他想慢慢來!而且,他發現,逗她生氣的樣子其實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以前那個溫溫柔柔的商水晶,他很喜歡,但現在在他面前展現出另一面的她,他發現,其實也很有趣。
一向大男人的他不介意她小小的有些任性,因為她的任性只針對他。
「水晶,怎麼走得這麼急?」江明茵確實也有點被水晶的行為給嚇壞了。與她認識那麼多年,在公眾面前,她跟她一樣,一向都可以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極好,像剛才這樣的生氣與失態,從來沒有過。
看來,慕容傑這個男人,果然是水晶的剋星。
「對不起,茵茵。」一直走到餐廳外面,商水晶才停住了腳步。「害你連飯都沒得好好吃。」
天啊,她真的是被他氣瘋了才會這樣的。
「沒關係,下次再來嘛。」江明茵善解人意道,「不過,你跟他到底……」江明茵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
「江小姐,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江明茵因為聽到男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時,如遭雷劈,肩膀一震,整個人僵立靜止。
商水晶回頭,站在她們身後的是一個穿著一件窄版的黑西裝,裡頭是一件鐵灰色的v字領毛衫的男人,身高接近一百九十,一雙強勁筆直的長腿包裹在合身西裝褲中,腳下是一雙光可鑒人的手工皮鞋。
頭髮不短不長,幾縷瀏海畫過眼際。他有著一張極具特色的臉龐,可以用俊美來形容,五官是陰柔卻又英挺十足的混血版,但健康的麥色肌膚與一身哪怕是隱在衣服裡卻依然可以看得出來很結實的肌肉,使他看起來充滿危險的性感。
是那個男人,茵茵以前那個地下情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商水晶同樣也是驚訝的望著那個與她數面之緣的男人,還有,站在他身邊,與他親呢地手挽手的那個身材同樣高挑而性感的女人。
「布萊恩,這位是?」他身邊的女人開口問道。
只是,那個叫布萊恩的男人只是緊緊地盯著江明茵,不開口也不離開。
「茵茵……」商水晶伸手碰了碰江明茵冰涼的小手小心地開口道。
「水晶,對不起,我先走了。」
江明茵雙手緊緊握成拳放在身側,仰著秀氣的臉蛋,一雙水眸凝結著熱霧,模糊了前方的路,但是她不能回頭,也不想再看背後一眼。
他們之間早已畫下句點,當作陌生人是最好的結局。
「茵茵,你沒事吧?」商水晶先前在餐廳裡的憤怒在看到江明茵蒼白的臉早已變成了擔憂。
「水晶,我沒事。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下次我們再約。」低著頭對水晶說完話後直接走向停在餐廳臨時停車場的車子打開車門,江明茵發動車子而去。
「茵茵,你還是沒有忘記他嗎?」商水晶知道江明茵心底的那根刺,知道她此時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可以讓自己舔舐傷口的空間。
「想什麼呢?吃飯這麼快嗎?」就在商水晶站在原地望著江明茵遠去的車身時,jun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咦,jun,你怎麼來了?」商水晶驚訝地望著jun。
「我剛從公司回來,正好路過。」他是準備來等她跟江明茵吃過飯後再接她一起回去的,沒想到剛停好車出來就看到她跟江明茵出來了。「江小姐有事先走了嗎?」
「嗯,蕊蕊回家了嗎?」商初蕊從瑞士回來的之後就到公司幫忙,現在每天的工作比她這個董事長還忙。
其實,蕊蕊在經營這方面的才能遠遠勝過她很多,如果把商氏交給她,會比交給她讓人放心很多,但這件事,商水晶沒敢跟爹地提,他知道,爹地這輩子最在乎的只有兩樣,一個是她,還有另一個就是商氏了。
水晶與jun一起往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而去,她剛才是坐江明茵的車子過來的,本來是打算兩人吃過飯後一起回商家看看家裡的兩個小朋友,結果……
她們都碰上了不該碰上的人。
「她,應該是約會去了。」她比他早離開公司,他到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看到她的車子還停在那裡。
最近回港之後,她晚上經常不在家,甚至是帶著容容夜不歸宿的。如果不是商水晶說不用擔心,他都以為她在搞什麼名堂呢!
不過,哪怕水晶並沒有說出她跟容容到底幹嘛去了,他也猜得出來,除了跟男人約會沒有其它的了。
不過,約會還帶著女兒就有點奇怪了。
「女大不中留大抵如此。」商水晶抿嘴笑道。
「就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俘獲商家二小姐的心了。」看商水晶的樣子肯定是認識那個男人。
「那個人你也認識,不過……我不能跟你說。」
「不能跟我說?」jun挑高眉毛道,「你們姐妹倆的秘密可真多。」
兩人說話間很快走到了地下停車場的車邊,jun替她找開車門,腳還沒有來得及踏進去,一股陰冷的氣息便襲了上來,她不安地抬起頭,恰巧望見四個蒙面的高大男人朝他們圍了上來,同時,jun使力的將她往車上一推,將車鑰匙丟給她之後迅速關上車門。
「開車走,快點。」jun大聲地喝道,一上轉身便向欺身而來的一名蒙面人踢上可以致命的一腳。
「媽的,痛死我了。」那人痛呼出聲,捂著被踢到的胯下直跳。
來人似乎沒料到jun身手還不錯,不過,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陣錯鄂之後馬上聯手上前。
就算jun的身手不錯,但是憑一已之力也不可能是四個人的對手。
商水晶親眼看見jun被兩個人架住,又讓另一個人狠狠的在肚子上揍了幾拳,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將他一貫穿著的黑衣給弄濕了一大片,她氣得冒火,又急又氣之餘奮力的爬到駕駛座的位置發動車子。
都是她疏忽的,以為跟茵茵出來吃個飯不會有事,而且是在熱鬧的市區,所以把司機遣回去,還讓保鏢也跟著走了。
這些人到底想怎麼樣?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雖然她會開車,但是在考了駕照之後就很少自己開,但現在不得不拚一拚了。
踩下油門踏板,轉動方向盤,車頭便往他們衝過去。
幾個黑衣人大吃一驚,急忙散開。
jun隨即一個翻滾,滾到了車邊,商水晶才要打開車門讓他進入,一陣槍聲倏地響起,四個蒙面人各在車子的輪胎上掃射數槍,一發子彈也不偏不倚的落在jun的肩上,又是鮮血直冒。
「水晶,這車子已經不能再開了,你快跑,不用管我,拚命地跑,知道嗎?」jun忍痛護在水晶的身前將她拉出車外。
「不行!我怎麼可以不管你?更何況,照這情形看來我根本跑不掉。」商水晶雖然是溫室裡的花朵,但是上次被人劫走過一次之後,對於這些意外狀況,她已經鎮定了許多。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不哭不叫,只是臉色蒼白得緊。
「還是這位小姐聰明得緊,勸你們還是乖乖就擒吧,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一名蒙面人朝他們走近,收起手上的槍,「我們不會傷害他的,只要你乖乖地跟我們走。」
商水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我跟你們走。」
「不行。」jun冷著臉道,「你跟他們走,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沒什麼不同。」更何況水晶的身體不好,要是忽然又發病怎麼辦,打死他也不能讓她跟這些不知目的為何的人走。
「你回去還可以想辦法來救我。」商水晶低聲道。這些人想要抓她,那一定是有目的,在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們一定會她怎麼樣。
「不行!」jun語氣堅決,他不能讓水晶冒險。
「你們囉嗦完沒有?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裡耗。」另一名黑衣人將子彈推上膛,「再不走,這一顆子彈就落在他的右肩上。」
商水晶冷冷的眼神掃了那名蒙面人一眼,「我說過會跟你們走就會跟你們走,不要一直拿槍嚇唬人。」
「是啊,拿槍嚇唬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子是天也不能饒恕的罪過,還不把槍收起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聲音的來源。
遠遠地,一名男子朝這頭走了過來,簡單的白色襯衫與白色寬鬆休閒長褲,只見他無視於眼前混亂的一切,臉上還面帶笑容閒適地走過來。
蒙面的四個人一見到來人莫不面面相覷,一直到那名男子走到他們前面還想不出此刻該裝做認識或不認識。
「阿硯?」商水晶的眼睛瞇了起來,喃喃自語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嫂,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慕容硯微笑的欠身,兩手瀟湘的插在褲袋裡,溫和的眸子輕輕地朝四個蒙面人一掃,「把槍收起來。」
四個蒙面人收起了槍,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再不走,警察就來了。」慕容硯又是一笑,不匆不忙,趕起匪徒像是在閒家常,見到他們還是不動,他的笑容也沉了下來,「差一點忘了告訴你們,我已報了警,有膽的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這一回四個人沒有再遲疑,迅速的上了停在附近的黑色轎車,車子倏地衝出停車場,車輪磨在石板上發出嘎嘎的聲音。
商水晶沒有時間搭理他,慌亂的眼神關心的轉向已不支的倚在車蓋上的jun,「你撐得住嗎?我馬上叫車送你去醫院。」
在黑色轎車衝出去之後,另一輛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飛一般地從停車場進來,直直往他們的方向而來。
車子以一個非常漂亮的甩尾停到了慕容硯的身邊,車子剛停穩,車的主人連車門都沒有打車,直接從駕駛室跳了出來。
「二哥,為什麼你在這裡?」慕容棋沒有看向受傷的jun及商水晶,他一把揪住慕容硯的衣領大吼道。
「我才要問你想幹什麼?」還敢跟他叫囂是吧?慕容硯一向溫和的表情變得鐵青。
「這是我的事情。」慕容棋不甘示弱道。
「jun……」商水晶根本沒有時間理會這對莫名其妙出現的慕容家兄弟,因為jun中了槍傷出血嚴重,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了。
「你最好在大哥找到你之前,躲到火星上去,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慕容硯一把放開慕容棋,走到水晶身邊:「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說著已伸出手將jun的身子撐起,半扶半架的將他弄上旁邊那輛紅得發亮的敞篷跑車。
「二哥,你要讓他上我的車?」慕容棋同樣也是臉色很不好地衝過來。
「滾開。」一向溫和的慕容硯難得臉色鐵青地對著最小的弟弟吼道。
慕容棋雖然一向很目中無人,但是在幾個哥哥面前,他還是不敢違抗他們的命令,特別是一向很溫和的二哥現在發這麼大的火。
轉身,似乎很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商水晶,然後迅速離開。
在紅色法拉利離開停車場之後,還在餐廳裡用餐的慕容傑接到了慕容硯讓他趕去醫院的電話。
「水晶,發生什麼事了?你有沒有怎麼樣?」慕容傑飛車到醫院時,jun已經被送進手術室。
他蹲下身子焦急地把商水晶全身上上下下搜尋了一遍,確定她除了身上的那件漂亮的晚禮服沾上一點血跡之外並沒有其它的傷,提著心總算是放下一些。
「慕容傑,你離我遠點。」商水晶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雙眼緊緊地盯著手術室門口亮著的燈,「如果jun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慕容兄弟沒完。」
她想著jun在進手術室之前那蒼白的臉,恨意與強烈的憤怒更是排山倒海而來。
從停車場一路來到醫院,她滿心滿眼裡只擔心jun的傷,根本不想跟慕容硯說話。
在jun進手術室之後,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這裡,回想著剛才的一切,再怎麼笨也知道這事與慕容家的這幾兄弟有關,特別是慕容棋。
他這是想要報復她,是吧?因為她報導了他及慕容家的醜聞。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是我派人去找你跟jun麻煩的嗎?」慕容傑緊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是不是,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商水晶冷著臉不去看他。
「阿硯……」慕容傑放開她站起來,走到站在幾米之後一直不出聲的慕容硯。
「大哥……」慕容硯看著怒意沖沖的大哥,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慕容傑聽到他說對不起已經知道是誰在做這件事了,他什麼也不說,直接回過身子走到商水晶身邊硬是把她的肩膀扳過來:「我會還你一個解釋。」
「不必了,只要你們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好。」商水晶閉上眼不想看他。
「商水晶,你不相信我?」慕容傑空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開眼直視他。
「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嗎?」他捏得她好疼,疼得眼眶有些發紅,卻不想在他面前流淚。
他們四目相對,憤怒與不甘,各種情緒在心頭纏繞著……
「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有這麼差,是不是?」
「是!」她的答案沒有半分猶豫。
慕容傑忽然放手,轉身就走,慕容硯看到慕容傑離開,對著商水晶說了一聲:「對不起。」隨即跟著慕容傑離開。
在他的身影終於離開她的視線範圍之後,商水晶的眼淚一串串往下流,最後終於忍不住蹲下來,雙手環抱著自己哭得不能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大哥,阿棋他……」慕容硯跟上來之後對著慕容傑試圖解釋些什麼,卻被慕容傑打斷了,「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麼,這次我會讓他記住教訓。」
「大哥,井籐龍澤來香港了。」慕容硯的話讓慕容傑的腳步頓了下來。這幾個小日本鬼子,來得真是快啊。
「阿棋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
「多派一些人盯著他們,還有商家那邊你也派人過去,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不用說,慕容硯也知道大哥所說的『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