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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奴才們的溫暖 文 / 玖天白玉

    「能把你賣到這種大院,你父母倒是托了不少關係吧,想來連你賣身的錢,估計著都給花出去了。」田洱說得,就好像親眼所見一般,那小廝以為田洱聽旁人說過,也不敢撒謊,只得繼續點頭,「……是都花了,好在……還有工錢。」這才是他被賣進來的最終目的吧。

    每月工錢,田洱猜想這少年都給家裡送了。

    翻著手中的奴才記檔,田洱說,「你是最底……層的小廝,月工是半弔錢,也就是五百文。」的確少了些,但對於鄉農來說,五百文可不少了。頓了一下,「確實是少了些,你到我這兒,按著他們的一樣,先拿著二兩吧。至於名字,沒有也不是個事,看你也算本份,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可好?」

    沒名字,總不能讓她跟別人一樣,喊他白小廝?

    小廝聽得前面都整個人恍惚了起來,那是震驚過頭之後的茫然,都一時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後來聽到田洱的問話,也只能愣愣地抬首,撞上田洱那溫和如月的目光,小臉越發的紅潤,卻仍是傻傻地,點了頭。

    瞧他這傻樣,分明清秀的小臉兒,大概是在宅裡住了幾年的關係,白白清清的,甚是好看,田洱都要笑出聲了,「一江秋色無人問,盡屬風標兩雪衣……就叫雪衣吧,左右,吉叔也姓段,你也跟著姓段好了,也不知你認不認字,起個簡單些的名字,你將就著用。」

    雪衣,字簡單,意深涵。

    「噗通」被賜新名的段雪衣再次不聽話地跪倒在地,前肢趴著,極是謙卑又是感恩,「謝、謝謝少夫人!」

    在這段府幾百號僕人奴才當中,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老管家才得了那個資格得賞了段姓,自然,他的孩子也跟著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福氣,可如此巨大的恩寵榮耀,他這一小小奴才卻得了,簡直讓他覺得恩惠過大,如天壓下,頂都頂不住了,也不知今後是否招惹來橫事。

    是該謝的,不僅賜了名,還得了姓。這世間,無姓便無根,誰都想有個落地生根的地方。而他,原來的根早已被貧苦的父母給斬斷,無根地漂浮了四年,如今是要落於此處了。

    這種恩,使小小的少年,紅了眼眶。

    瞧少年高興,田洱也高興,「起來吧,剛說完你就犯規了,是要找罰是嗎?」儘管如此說,可帶著笑的,並不駭人,倒像是一種無語的寵愛洪荒殿。

    段雪衣趕緊再三謝恩之後,才肯起身,由著冬晴給帶到僕人房去了。

    原來,只是被提拔到了內院,下頭也只是一些竊竊私語,這會連姓帶名地被賞賜了,段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可都動盪了,激奮了,各種羨慕妒忌恨都有,好話和壞話也不斷。

    還好,這些話傳不到別苑。

    身位不同了,段雪衣的衣著都與以衣大不相同了,不再是那粗衣麻布,而是得了幾套緞子衣,儘管算不得名貴,卻也是他幾月工銀了。他在初穿上時,淚水嘩啦啦地流著,當時小房裡只有他一個,而門外是給他送來衣裳的冬晴,冬晴長長的睫毛斂了下來,投映著深深的陰影。

    有些溫暖,只是一件施捨,一次賞賜,一個笑容,一句話。

    而這些,那個總溫和著笑容的女主子,卻都給了,一點都不吝嗇地,全給了。

    風平,浪不靜。

    因為田洱提了一下,段蒼選了一日,早早便回了府,在書房執筆寫了些字在漠白的紙上,待干後讓人送到二院的沙水軒去了,還傳話說晚上他會過去用餐。一這吩咐,可忙壞了那裡的一家子,命人將院子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不說,就是桌椅也抹得一塵不染髮著亮光。

    有興奮,有期待,亦有嚴謹,等著夜的到來。

    無法,誰讓段蒼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田洱今天回來得有些晚,店舖的那幾名繡娘需要好好培訓,其中還有兩人是用作店員的,所以並不著重考她們的繡工與做工,重要的是要教會她們,勇敢地如何招待來客,解決問題之類。

    這種事,自己做不難,可教學卻是個極累人的活,導致一向走路回來的田洱,都難得用上了馬車。而,段家為他準備的專用馬車,被冷落了這麼久,終於使上了。搖搖欲墜地回到段府時,累得想直接回屋睡覺,連飯都不想吃了。卻讓段蒼拉著說要到二叔那邊用餐,這才強打起了些精神。

    「這幾日都忙些什麼,看你累得走路都不穩了。」在田洱一個搖搖之後,段蒼手快地將人摟了過去,讓她半倚著走。儘管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田洱也知自己累得一步都不想走,便任著男人這近似輕薄的摟扶。

    連頭都懶得點,田洱懶懶地應了一句:「萬事開頭難。」以後,就該好了。

    縱然段蒼心生心疼之意,也未真開口勸她莫要再繼續,他瞭解田洱的性子。自己能綁著她,也不過是她還未真想走罷了。惹急了,真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猜想。

    於是,他只道了一句:「莫累著自己。」多深情的話語,只是田洱當作幻聽。

    二人到了沙水軒時,那一家子都早已等在那兒,個個都站得筆直地等著,就是段二爺是長輩身份,也有些許不自然地在廳裡背對著門,似乎在仰望著牆上那幅並不名貴的山水畫。聽到喚聲,這才轉了過來,瞧見那儀表堂堂的侄兒帶著侄媳過來,老眼一熱,卻什麼也說不上。

    「二叔。」段蒼頷首拘了後輩禮,田洱也跟著,這禮數有時是失不得的。

    「哎,莫要多禮了,都是自家人。」儘管隔了兩道血緣,但畢竟是親人,心善且重親情的段二爺,這會兒心中激動地說著話,段蒼可有兩三年未踏足過沙水軒了。

    一家人,在段二爺與段蒼、田洱一起坐下之後,這才紛紛圍坐了下來。只是,今晚的位置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段二爺的左邊,坐的是段蒼,下來便緊貼著田洱;右邊才是二夫人。

    其他人,只能坐下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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