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夢妖媚一笑,「長得纖細就不能深不可測嗎?」他懶懶地支著自己的下巴,那十分女性的柔美盡展於現,「還是,你覺得我的模樣,過於柔和,不似個練武之人,比不得你家夫君?」
眉頭一跳,田洱雙耳都是進那『夫君』二字,有種恨不得踹眼前分明挑釁之人一腳的衝動,但好在修養極好,她還是咬咬牙忍住了,白了那花如夢一眼,很誠實地點點頭,「何止不像個習武之人,都不太像個男人了。」直接就一女人。要是換二十一世紀裡,這男人就一泰國人妖。
妖人,人妖都長得太美,跟眼前這位一樣。
一笑,「所以,那日我親吻你,你一點都不介懷?」這欺繼續找茬挑釁。
想起初次見面,那個閃電般的吻,田洱的臉黑了黑,「不可能。」怎能不介懷?再怎麼習慣,那些外國人可都是抱著無比禮貌的心思臉額親吻的,而眼前這妖孽可不是。「若可以,我現在就想找頭母豬親你一下,以雪前仇。」既然打不過這人,也不能自己反親回去,當然找頭母豬最適合不過。
一聽,那花如夢笑得一臉的冤屈,「你竟拿我與母豬相提並論,實在是,實在是太傷人了——」那嬌作的模樣,淋漓盡致,末了還不忘一跺腳,小手扯著絲絹一揚,就擺在田洱的鼻子過,有一股子的鹹媚之氣,外加繞柔嬌作,看得田洱一陣眼抽。
「信不信我當著你的面吐個痛快?」最近真是奇了怪了,怎麼都認識些怪傢伙?
瞧田洱這真實性情,那花如夢仍是笑,只是這次沒那麼多做作了,瞇著一雙極媚的桃花眼,衝著田洱笑,「你果然有趣,也難怪那個妖孽會如此執著於你。」這話中之意,還有話。
挑眉,「你自己不比他少妖孽幾分。」斂了斂神,「你似乎很瞭解段蒼,連他會武功之事都清楚。」她一直記得,段蒼似乎總有意隱瞞自己的武功,特別是回到段宅,他表現得跟個商人當家沒啥區別,
一笑,「他自己不太隱藏,怪不得我去探究。不過我倒是好奇,那樣一個無所不奸之人,執著於你的最終目的。」看來,這個花如夢對段蒼不止只是認識的地步,完全瞭如指掌了都。
暗下眸,「我也想知道大器宗最新章節。」她一直都想知道,段蒼的目的,可以在她身上獲取怎樣的利益。
「哦……」花如夢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如此的田洱,從中找到的不是謊言之後,咧嘴又是一笑,「看來是越來越有趣了。」似乎得到了今日登門的目的,花如夢甚是高地站了起來,那裊裊玲瓏的身姿,搖擺了兩下,「時候不早了,我們改日有緣再見。」一句話辭行。
田洱並未有同站起來,只是抬首望著那恬笑之人,久久才點首,目送那來不知目的,去不知理由的人離開了。她雖是好奇那不男不女的花如夢,卻也沒有追根究底。不過,以她之見,既然這人如此瞭解段蒼,那麼段蒼也必定是認得這人的,而他卻未提過此人……
不知是田洱出神有些久還是別的,身後一站候著的冬晴終於小聲地提醒喚了一句,提醒著天色已不早了,該回府了。田洱回首,瞧見冬晴也不驚訝離去的花如夢那般不男不女的模樣,這反應可比她的另一個主子——段碧瑜還在淡定。
想到此處,田洱也只是微微一笑,點首起身走了了鋪堂,外頭是日西之景。
被那一笑給蓋滿了驚慌,冬晴有些許的心虛,默默地跟在田洱的身後,不敢抬首,不敢再多說什麼。這位主子,比她想的要厲害得多,也許她早就看清了一切,而自己卻還自以為謹慎。
大約是閒了,田洱總喜歡從城南走到城東,遙遠的行程,腳快都得行一個時辰,莫說她這散步似的。當她行出城南時,已從日西到黃昏,所以當她抬首望見不遠處,那引起路人唏噓的那個方向,瞧見那男人時,也不過微微一怔,什麼表示也沒有。
這裡的天空自然是好的,儘管街上總還是熱鬧,卻不似二十一世紀那般空氣污濁。
這是她留在這裡,唯一覺得是好處的地方。
知道田洱瞧見當家了,卻不見她出聲,冬晴有了些奇怪,不知道要不要提醒。眼瞧著當家的身影沒入了別處,冬晴還是出了聲:「……少夫人,是當家。」
田洱未有回首看冬晴,只是打著手勢讓她不必說,「我記得,那處是煙柳街,倒是繁華的,這會兒也準備著營業了罷。」田洱望著那個方向,那個方向的燈火點得比別處的早,也更艷些。
「當家他……」興許只是有事。
穩了步,田洱仍往城東方向行去,不過還是應了一句,「隨他去,又不是第一次了。」這說話倒不是使性子氣憤,只是她真的無所謂。她還與那人一起住過青樓,沒什麼好驚奇的。
「是。」冬晴不再說什麼,微垂著首跟著田洱。
其實,以段蒼的功力,沒理由沒發現田洱的,他假意未發覺,並不看向這邊,田洱自然也懶得管他何去處。只是那種煙花之地,他一個名門望足還天沒黑就光明正大前去,也不怕旁人說三道四。
田洱這麼誹謗著,卻還是往那個方向看了看,也正好瞧見段蒼往這邊瞧了過來,不過也只是一眨眼間,人已經不見了。
不過——
「那個人是誰?」段蒼身邊,並排走著個年輕男子,模樣長得十分普通,卻透著一股子儒雅的書生氣質,十分溫和。
田洱那似喃喃自語的話,讓冬晴微怔,趕緊回道:「回少夫人,那位是城南幽先生,是位雅人。不過,他也是位醫者,只是都說他只愛使毒製毒,不愛醫人。」
「幽先生?」田洱喃著,神色間透著一絲好奇,卻也沒再追問那幽先生的底細,倒是換了一句,「冬晴跟著你們當家多久了?」
她不過是掃了一眼身側的冬晴,便見冬晴的身子微微一頓,慌忙地抬首,正好撞著田洱那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