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些人,田洱轉向方立,「有干衣服的話,可以借些給他們嗎?」她自已是有幾套衣服在這裡的,那都是段蒼當初命人給她量身訂做,儘管已不想跟那人牽扯太多,可她卻並沒有打算把這些東西還回去,覺得已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還回去沒意思。這會兒她能取出了兩三套出來,但卻沒有男性衣服,所以只能問方立的。雖然是夏了,可這雨一下,特別冰冷,這樣濕著身下去,可能會感冒。她身上可沒那麼多感冒藥可供這些人。雖然感冒不是什麼大病,可病起來可是要人命的。
方立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了。他不擔心這些人,只是田洱希望他這麼做,他便做罷了。
陸續有人衝過來,而先到的人,有的換上了方立給的衣服,有的則還是有顧忌,寧可一身水在火堆邊,也不肯換。田洱看在眼裡,也沒說什麼。可是,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淒厲的雷鳴之後,伴著一道刺眼的閃電,正正劈在了那樹參天大樹之上。非常響的一聲樹開裂的聲音傳來,大家都震驚得瞠目結舌。
尤其是最後離開的那二女一男,還未進屋就被身後的景色給嚇住了,愣愣地轉身望著那棵只剩一半的大樹,驚悚得連一步都跨不出來了。
如果,他們再慢上一分,自己也許就跟那樹一樣的命運——
光是想著自己剛才就躲在那裡,這十來個人,無一不心有餘悸,相互看看,那是一種面對死亡過於的餘悸與恐慌。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命也許就那麼輕而易舉就可能在一眨眼之間沒了,那種感覺無法言表。
所有人後怕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番面面相覷之後,竟然不約而同集體來到田洱面前,二話不說就啪啦地跪了一片。有些人身上還是一身的水,這一跪,地上也濕了一大片。
「這、這是要幹什麼?」田洱也嚇到了,從來沒有被人跪過,這種大禮她怎麼敢受?
那老婆婆沒有跪,但鞠著老腰在那裡,被田洱托著。她一臉的激動,皺巴巴的臉上,一張嘴抖了半天,才抖出一句:「姑娘……可是天神?」
「……哈?」田洱一臉的莫名其妙。只見話落那些人又拜了拜,集體喊著:「天神!天神!」
「……你、你們先起來,我不是什麼天神超級百寶囊全文閱讀!」田洱反應過來,一邊慌忙讓方立扶起那些人,一邊解釋,「我真不是什麼天神,只是、只是……懂得一些觀星測象之術,大家莫要這樣!」
古代的人,總會有一份奇怪的執著,當他們認定是情的時會,便會打心底地相信著,也不去追根究底,孰是孰非,一味地愚昧堅信。此時那些人便是如此了。
起了身,個個的眼光都同樣閃著激動,看田洱的目光,就似視若神明一般,儘是感激與崇敬。
田洱這下,覺得腦袋大了。
也許這些人對田洱的心態變了,她說的一言一語,那些人都聽得仔細,也遵如聖旨一般,該換的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圍著火堆,也圍著田洱。
不是沒被崇拜的目光看過,但像這樣視若神明一般絕對信仰的目光,她根本就沒想過,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讓這些人完全地信服著,讓她有小小的不自在的。心中帶著些鬱悶,田洱方立照顧著些,她轉回裡院的屋子去換了乾淨的衣服,也讓自己換換心境。
一身飄逸華貴的白衣將她襯托得更加美麗,又多了幾分清純潔b。田洱本來就長得貌美,精緻的五官,如雪的肌膚,一雙絕世的眼眸。宛如天仙下凡,來征服這些俗人,清澈的眸子中,並無一絲一毫的貪婪與邪惡,潔美得讓人心中寧靜。
這些人,看得都出了神,心中越發的崇敬了起來,認定自己並沒有跪錯人……不,是神。
「大家,莫要這般看我啊。這雷電,它是天上的一種雷雨雲中有積累並形成的極性;雷電帶著電流有時可達三十萬安培……不知道安培沒關係,你們只要知道那是一種程度就行了。三十萬的程度是極高的,它們會電毀建築,還會放射大量的電,如果接觸到人,就有可能會活活被電死,但絕不是劈死。」
說完,看大家一臉茫然的模樣,可看田洱的目光,卻更加癡崇了。田洱一聲無奈歎息,怎麼覺得自己越解釋就越事得其反了呢?田洱就知道,自己解釋一堆,還特意簡單化了,可是這些人卻無法理解明白的。當人們遇到無法理解與明白之事時,都會有一種根深蒂固的盲從與迷信。
所以這些聽不懂田洱說什麼的人,很無知地認為,這少女就是天神下降拯救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因為她所說得頭頭是道,可卻沒人能聽得懂,那必定是天神啊,只有天神懂的東西是他們不懂的。
而且,也只有天神才會長得如此脫俗貌美!根本就與追傳說中的天神一樣一樣!
放棄似的唉口氣,「大家不懂也沒關係,只要知道這是一種自然現象,瞭解其原理了,就知道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了。」
最後,還是那老婆婆帶著嚴肅的憧憬開了口,小心翼翼地尋問:「天神……姑娘是聖族的仙子吧?如若不是天神下凡徵求我等,那便是天神的後裔——聖族。老朽年輕時就聽說過,只有聖族的仙子聖子,他們無所不能,還會解救遇到災難的人們。」
「聖族……」田洱疑問,那些人也有人帶著疑問,當中還是有人聽說過的,跟著附和。
「噢,原來是聖族的仙女!」有人感歎。
「……聖族。」
「仙女……」
這些人一熱鬧起來,就沒人聽田洱的解釋了,而且就算她解釋,這些人也會當她神一樣崇拜,這木已成舟,已成了事實。
大雨下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天空終於雨過天晴,一片晴朗,還看到了美麗的彩虹。
一夜之間,田洱再次成為議論的話題,只是定次,變得低調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