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為府尹,何正也對所謂的訴狀與對這位『訟師』產生了興趣。而田洱一聽得到允許,臉上一高興,又朝上一拜,「謝大人!」
正式升堂,方立被帶了上來,看到一身完好的方立,田洱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這何正果然是位正直官員,並未濫用私刑。
一見到田洱也在公堂之上,方立原本平靜憨厚的模樣,驟變。一雙眼瞪得老大的,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是誤以為田洱也被抓了,張嘴就抖出一句:「怎、怎麼可能?你、你為什麼會被抓?我什麼都沒有說……」
話到這裡,他好似赫然想到什麼,馬上禁住了嘴。
這回,連田洱都睜大了雙眼,「你、你說什麼?」他什麼也沒有說……是什麼意思?
可是,方立又回頭那頑固倔強的做法,問一百遍他都不理不採。
這開堂前的小插曲,身為府尹的何正,大至也聽出些蹊蹺,可是他並沒有打算多管閒事。
「肅靜肅靜!」何正象徵性地拍了拍,聲音威嚴但並不可怕。使田洱也收瘟誦納瘢妓牡諞淮偽緗饉咚稀p>一切安靜下來,開始由師爺讀念關於方立的的殺人過程與殺人動機,以及他的罪。
一念完之後,田洱忽然一臉驚恐,朝著跪在地上的方立大叫:「方立,快逃,趁現在跑出去就一切沒事了!」她喊得十分淒慘似的,嚇得當堂所有人都驚愕在那兒。尤其是方立,一臉震驚之餘,還帶著茫然不知所摸。
「快跑!只有跑出去了,才能活命!」田洱什麼也不管,抓起方立的手,二人就往外跑去,可是還未出正堂,那些受驚的官差就回過神來,紛紛拔刀亮棍,二話不說就攔住了二人逃跑的路。田洱可不管這些似的,不顧一切地往前闖去,那些官差迫不得已,本也是千鈞一髮之際,也管不了那麼多,拿著武器就想使用暴力來阻止。
方立原本還是震驚之中,可眼看那些刀就砍過來,也不顧一切將田洱拉到後方,以身試擋。「不要!不要!」方立一邊喊一邊擋著,然後推著田洱往邊上去,如果趁著那個空檔,興許田洱還能逃出去產,而方立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完全不顧正砍向他的刀,而是投向田洱,大聲而堅定地喊:「你快逃!一定要逃出去——」
「啊!」那些百姓看到這裡,也驚得不禁尖叫關,正巧,一道黛紫身影一閃而至,生生地用精巧的羽扇擋住了刀與棍。
「官爺,手下留情。」正是陪同男洱的段蒼。
「呼……」百姓們鬆了口氣,有種千鈞一髮之感。
這一幕發生在頃刻之間,快到從人甚至還未完全從中回神,堂上的何正狠狠地一拍醒堂木,叱喝一聲:「大膽一代霸神!竟敢公然逃罰,該當何罪!」
是啊,大家可都驚疑了。誰會這麼蠢,敢公然逃離公衙門公堂?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就在這種紛亂之時,田洱一改方纔那驚慌且破釜沉舟的模樣,笑了。
「請大人贖罪,方才不過是民女為了接下來的訴訟解案而做的重要一環,請大人明鑒!」這一笑,也使那以為非死不可的方立,怔在了那兒,一臉的茫然,不知田洱這是搞得哪一出。
「放肆!即便是如此,也不該在公堂之上……」師爺終於回神,厲聲喝道,卻在半途,讓身為府尹的何正給截了話。
「也罷,本府就看看爾是如何將這命案起死回生。」那是極有興趣的眼神,透著精光看向田洱。
田洱一頷首,「謝大人明察秋毫!」
這一事,那些官差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紛紛退回了自己的崗位。這時,田洱正式進入開始,舉手,「大人,民女有話要說。」
本來就好奇田洱會有何做法,於是抱著十分縱容的心態,就任對方發揮著這種前所未有的舉動。
「你說。」何正道了一句。
「謝大人。」田洱一頷首,這才正色說道:「以方才師爺所念狀詞,方立是因為先受到死者,也就是陳大收保護費的威脅,才動了殺機,且在事發當日到了陳大家中附近徘徊,期中還有好些證人證明親眼所見,可對?」
田洱道得清楚明瞭,就是一般的普通老陌姓也聽得懂的,這大家都都歎首:這就是事件原有啊?
「是的。」師爺點首。
一挑眉,「可是,證人明都只說在陳大家附件見過方立在附近徘徊,但並未有人親眼所見他殺人,是嗎?」
師爺與何正面對面瞧了一眼,何正這才點點首,「可以這麼說。」
「好,以上豈不說。就先說說,除了有人證證明方立在死者家附近徘徊過之外,連殺人證物都沒有可證明是方立的,可對?」
「的確,現場只有一把普通的小刀,並無辦法證明那便是方立之物。」何正點首。
一笑,田洱拿出一份紙張東西,一攤開,「民女這裡有一份,從忤作那裡得到的驗屍報告,上面清楚地寫著,陳大死余胸口的一刀,且是一刀斃命。大人,您說可對?」
關於證詞,親屬可知,但並不可以取得證詞原件,所以田洱是如何從忤作手中拿到副件,何正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並且此時亦不是追究事情的時候。於是,只是點點首,「沒錯,經驗屍報告所知,陳大身上只有胸口一刀,並無其他特別傷痕,有的也只是過去的一些舊傷,不構成致命。」
「好,請大人示出殺人凶器。」
何正許可,便有人端著一盤子出來,盤上擺著一把三尺長短的小刀,並不是十分罕見的,甚至有些普通。差官將捧著那盤子,在田洱與段蒼面前走過,這才放回上桌。
點點首,「好,在解這件事之迷之前,民女有一發現,想展現給大人,與各位鄉親們看,大家看完,便能知曉,方立是否真與此案有關係。」她說得信誓旦旦,毫無懼色。
觀台裡的那些平民百姓,一聽,可都好奇萬分了。而,何正聽著田洱頭頭是道,最後點首同意,讓她繼續下去。
田洱一笑,取出了厚厚的一沓紙,朝堂上和觀台裡的人揚了揚,道:「這裡,有一千份,鄉親們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