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段蒼似乎對這個詞有些在乎,微微地挑了一下那清秀的眉,「是成親前,徵求對方是否同意的意思嗎?」
本來就是口無遮攔的田洱,一說完就懊惱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了,沒想到這男人還這麼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還給分析了個透徹。她眨著眼,磨著牙,一副正在努力找借口的模樣。被對方盯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才一臉懊惱地微微點對,「……是、是這麼回事沒錯。」
她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不過……」
「不過什麼?」段蒼可是將她的所有表情神色都收進眼裡,連一個細微的跳動都未能逃過那雙犀利的慧眼。他心裡好奇,這女子到底還能蹦出些更加新奇的詞句來?
「……不過,咱剛才是開玩笑的啦!你一定沒有當真對不對?一定沒有,哈哈哈……」說的人不知為何要極不和諧地大笑起來。
微微瞇了瞅眼,還是那般溫和,「田洱的意思是,即便我長得再好看,若跟你求婚,你也是不同意的,因為是開玩笑?」
這話,太犀利了,太沒有餘地了!田洱心裡都快抓狂了,有些憤恨的模樣,也不知是恨對方還是恨自己。
「反正!反正……」強勢通常都維持不下來,「反正,就是我願意,你也未必會向我求婚啊。開玩笑,我們才認識十來天,而且還有幾天是沒有見面的,咱這個時代不興閃婚,對不對?」她都語無倫次了。
段蒼笑得溫和地看著她,久久才點點頭,「若是田洱要嫁於我,我便是會同意的。」這話,多淡然,多平靜;聲音多清雅,多悠然!!!!
可是,田洱根本就覺得那是五雷,正在轟她的頂!腦裡只有嗡嗡響!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田洱第二次跳了起來,不過這次幸好,跳得很成功,並沒有趴在桌上,拽著那坦然的男人,指鼻子,「不好笑!」
男人確實是在笑的,而且還帶著淺淺的狡黠戲謔,只是太過緊張的田洱一下子未有發現罷了。他伸出手,拉不淡定的田洱坐了回去,聲音還是清雅好聽,「你莫激動。」
他笑,「我雖然不是開玩笑,但並不是要嚇你。我是指,哪日你忽然覺得嫁於旁人還不如嫁於我時,我定然會願意娶你的。」
他……的意思是,他願意做備胎?
田洱一臉奇怪加不太確信地看男人,「好好的,你這麼個大帥哥,沒事為什麼要給我做備胎?這不太委屈了?」這人一點都不肯想起來,其實一開始分明是她自己口無遮攔地先開了個頭,人家只是君子風度罷了古武殺手混都市最新章節。
「備胎?」這個詞,段蒼又一下子理解不來,有絲疑問。
「就是……我們指的這個,嗯……婚約候選人差不多。」就是男二號,永遠不是男一號!
「哦。」男人恍然大悟,「做這個,備胎,並不委屈。」他又淺淺地笑了,「田洱是個有趣可愛的姑娘,娶回家自然是幸福的,怎會委屈?」、
這話,是個女人都愛聽。
當然,咱們的田洱姑娘雖然還只是個小姑娘,稱不上女人……但她確實開心了。
咧嘴一笑,那排如貝齒都露了出來,燦爛極了,「真的嗎?」
男人點首,「真的。」
田洱這才安心且高興地拍拍胸口,「我就說嘛,我田洱可還是有人氣的!司徒木那混蛋,老說我男人婆不會有人要的!簡直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第二次聽到陌生的名字,段蒼微微垂了頭,飲著茶,眼裡的陰色沒給田洱看到。
放下茶杯,「時候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我先回房。」段蒼平靜著臉色,說著便已起了身,田洱只來得急瞧那離去的身影,莫名其妙。
「喂!怎麼這麼突然?……難道,因為我太囉嗦了?」一想起正事,田洱一拍桌子第三次跳了起來,往外衝去,到了門口哪裡還有那個黛紫色身影?只有一陣輕風拂過,微微地吹起了她並不算太長的髮絲……
這下,她更加懊惱了!最重要的事情都還沒有提到!!
一邊抓著頭,一邊把門關上,轉回房中,直接倒在屋裡的床上,就這麼和著衣躺著。瞪著床頂不知咕喃著什麼,反正表情很豐富。
其實,段蒼並未離去多久,就在屋頂上,甚至看到了床上那人五顏六色的表情,陰鬱的心情,也不知是好些了還是更壞了。
看著床上的田洱喃著喃著便沉睡了之後,段蒼這才離開了屋頂,如鬼魅一般地到了另一屋之上,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翡翠樓最裡面的一處貴賓包房,那裡四個年青公子哥正一邊抱著懷中美人,一邊磨著老鴇媽媽,說要見一見甜兒姑娘!
老鴇媽媽就奇怪了,從來難纏的客人,都是因為要纏著見醉蓮姑娘的,這頭一回不是這回事。
老鴇媽媽一想起剛才那甜兒姑娘那俊俏的模樣兒,心裡原本是喜的,後來又憂了。喜的是,如果這樣的好貨在樓裡接客,那她的財可是滾滾而來絡繹不絕的;憂的是,那位姑娘,必定是動不了的,可是這樣的清白的姑娘在這翡翠樓裡,若讓客人瞧見了,麻煩也必定不少……
沒有醉蓮姑娘的允許,這些公子哥自然是沒能再見到田洱的。而且,她也未必也再次做這等事。
今日,公子已回。
醉蓮怎敢再次使計讓田洱拋頭露面?她這會兒只得安安份份地做好她這個第一名妓角色。
不知眾人的煩憂與喜怒,田洱美美的一覺到天亮,不過今日她起得特別的早,並沒有一拖再拖到日曬三竿。自從學會了自己穿戴之後,她就不必要蘭兒來給她服侍了。一番梳洗,她急急地開門去找段蒼。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她才赫然發現,這姓段的分明就住在自己房間邊上的那間相對而言,小了許多的房中。
先是一陣愕然之後,她都不知該給驚訝還是不解的表情了,哪有還真有人直接就住在青樓妓院了?連客棧都不必破費住了?這人有多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