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不是走火入魔的那個入魔,而是執念成魔的入魔。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境界』,沒有天地元氣的加持,直接展現出了自己的武道意志。按理來說,只有那些最頂尖的一流高手才能展現自己的武道意志。
這種情況在江湖武林中很少發生,不過畢竟已經發生過,自然有所記載。司徒南雁身為歷史悠久的青山派大弟子,看到過門派傳承典籍中對這一情況的記載:執念成魔,唯執念生。道義罔顧,血染蒼生。
如果真是如典籍中所言,那麼一旦執念成魔,將會道義全無,行事真正做到肆無忌憚。據說那些曾經執念成魔的人,就是因此惹得武林眾怒,從而被圍攻致死。而那些在圍攻中活下來的人,基本上都會成為掀起武林浩劫的大魔頭,雖說這樣的大魔頭有史以來也只是出現過兩人。
當然,司徒南雁察覺到對方並沒有真正達到執念成魔的境界,而是到了這一境界的邊緣。否則司徒南雁也不會有空分心想到這些,只不過,就算如此司徒南雁也覺得難以將眼前之人拿下,自己的劍法招式似乎完全被看破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好像對方對青山派的武功瞭解得很透徹……並非不能做到這一點,想起這個神奇的試煉空間的作用,司徒南雁很快就明白了些什麼。
以上,好像是想了很多,其實也是在交手間電光火石的片刻功夫。司徒南雁突然間返身後撤,躍到了房頂,將青山派的輕功發揮到自身所能發揮出來的極致,瞬間就越過了好大一片的區域。
逃走嗎?當然不是,感覺到身後突然襲來的一股寒意,司徒南雁突然間跳起,跳到空中躲過身後襲來的一劍後順勢倒轉身軀,腳朝天,劍朝下。
作為青山派弟子不代表只能用青山派的傳承武功,儘管一般來說所學的傳承武功威力比要比意外穴道的外派武功更大,畢竟沉浸其中的多寡不同。可是有一些天資卓絕的人,總會自創招法,往往自創的招法本人可以發揮超出招法本身固定模式的威力,因為有創招者的意志以及感悟包含在其中。比如這一招,青空雨落。
點點的劍光宛若不斷墜下的雨,不僅是裹挾著天地元氣的威力,甚至一絲絲武道意志蘊含在其中,這無數劍光下去,凝而不散的劍芒給下面的人帶來了彷彿要遍及週身的無盡寒意。
眼前一片紅色的天空,突然間好像呈現了青綠之意。這又紅又綠的,感覺還真是花眼,話說這一招,我還從未見過青山派武功中有這一招。而且這一招很明顯不同尋常,很危險,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對抗範圍了。
搞不好會死,沒錯,我已經感覺到我距離死亡不遠矣,十條命中最後一條就要消耗掉了嗎?沒關係,我還有第十一條,我自己的一條。我想明白了,如果司徒南雁不想我死,那麼就不會再殺死我。反而任由自己被我殺死。
什麼?你說這樣很無恥嗎?無恥又如何,這樣也算是打敗了司徒南雁吧!只要我能……
嗯?
「很意外嗎?」那張俊朗的臉上,對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飽含著一絲苦澀,以及無奈。
腳下的整個房屋轟的坍塌,在司徒南雁這一招下。
……
恍然間,有一種如同隔世的感覺。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只是一瞬。我回到了廂房,直接走到了門前,推門而出。
今夜雲層很厚,也很黑,看不到月光。嗚嗚的風聲好像要引起人幽暗的思緒,不過還好,對於武功達到我這個境界的人來說,眼前的黑暗並不是完全看不清楚。
只要不是幽深的地洞,再怎麼說,這天地之間也會有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微光存在著。
『我的確很意外,為什麼不殺死我?』腦海中想起了之前的情景。
那個時候,司徒南雁這樣回答我:「我這一劍下去,你就真的回不了頭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哪裡的線索,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如果能達成我的目的,我不介意答應一件我可做到的事情。
『你應該是在淨林寺吧?趁著還未的真正執念入魔,去找一位淨林寺的高僧學習佛法,消解執念。』
『可以。』只要能達成目的,我自然會去做。因為我的執念在意,我卻不在意執念,僅僅如此。
接下來司徒南雁將他所知的一些線索告訴我,將這些記在腦海中。司徒南雁全部說完後,抬掌對著自己的額頭按下。
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這個試煉空間複製的人也會畏懼死亡,那麼就代表其存在在某種程度上是真實的。那麼一來,他們對於自己的存在有著怎樣的看法?
在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到了淨林寺的大殿前。我還記得,淨林寺的僧人說過他們的新任主持了然大師會在大殿坐禪七日,這是每一位淨林寺主持在接任的時候都會去做的。
走進了大殿,可以看到暗金色的佛像寶相莊嚴。一穿著素白金絲袈裟的僧人盤坐在佛像前,一動不動,尤為沉寂。
沒有遲疑,我向著那僧人走去。走到了一丈距離的時候。
「請留步,施主身上煞氣過重,讓了然心裡尤為不自在。請讓了然適應片刻可否?施主來找了然定然是因為有事要問,像施主這樣的有心人,了然很樂意為施主解決煩惱。」
顯得很是年輕的聲音,讓我不由得愣了愣。怎會這樣年輕?一般來說寺院主持都是一些老和尚才對,像那位悲風那樣三十多歲的都屬於少見,更何況是這佛門大流派淨壇宗源流
的淨林寺?
一會兒時間過去,只見這位了然和尚轉過身來,在那程亮的光頭下,是一張年輕的面孔。白白淨淨的圓圓臉蛋,顯得有些俊俏,一雙眼睛極為有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就是瞭然?」我開口對他問道。
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回答。
「了然就是瞭然,這位施主,若是等會你有什麼問題了然回答不出來,請問可否不殺瞭然,了然很怕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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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這一章後發現前面有一個bug,前面說了主持因為白天的事有事忙得脫不開身和這裡的了然坐禪七日不得離開大殿有衝突,所以前面的那處進行了修改,以符合本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