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最初並沒有想買的衝動，畫好不好她也不知道。
純粹是被畫給自己的熟悉感吸引。
現在聽他一說，倒是有那麼一點想買的衝動了。
「這畫怎麼賣？」
見他三言兩語就讓她動心，那中年男人略微思索了下道：「十萬。」
她從進來就一直站在這幅畫前，她進來多久他就觀察了多久，確定她一定是喜歡他才出現的。
在這行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會買，什麼人只是來看看他一眼就能看出。
而這次也絕對不會看錯的。
一萬，說不上昂貴也說不上不貴。
其實藝術品的價值都在外界對藝術家的評價。
這幅畫的作者，暫時沒有什麼名氣，如今買他的話就跟賭石一樣。
日後他有不得了的成就，她今日就買得值，如果一直還是這麼默默無聞，那則是虧了。
不過——
她今日倒只是看中了畫的本身。
千金難買心頭好。
慕青鸞點著畫道：「給我包起來。」
中年男人似乎很少遇到這樣豪爽的人。
不是沒有賣過更昂貴的畫。
只是那些人要的都是些名師之作，像這樣毫不猶豫就買下名不經傳的人的畫的很少，而且還是出價偏上的。
「怎麼，不賣？」
好笑的看著中年男人站在那不動，慕青鸞暗忖莫非以為自己是逗他玩？
「去哪邊付賬？」
提到付錢，那人立刻回過神來，待如上賓的將她引到一處小房間內。()
刷了卡，慕青鸞行動不便，給了家的地址，讓他找人送去這裡。
這中年男人接觸頗多錦城的權貴，自然知道那裡是老軍區大院，遂多看了她兩眼，暗忖自己這還真是遇上貴人。
態度也更為的熱絡。
「慕小姐，我這畫廊還有其他不錯的畫作，你要不要再看看？」
慕青鸞緩慢的走在前頭，那人放慢腳步的跟在後頭始終保持著半米的距離，不近不遠，剛剛好。
「不用了，就這幅給我送過去，會有人簽收的。」
見她拒絕，那人也不勉強，只在最後她出去的時候說了句，「慕小姐，如果不覺得唐突的話，方不方便留個電話號碼？再有慕陽的作品我通知你。」
聞言，腳步一頓，慕青鸞轉身看向他。
男人始終帶著讓人覺得舒心的淺笑，眼底閃露的精光卻也欺騙不了慕青鸞。
這個男人短時間內倒是把她的一點小心思看在了眼底。
無聲勾唇，慕青鸞微笑著拒絕，「不用了。下次我會自己過來看的。」
「如果再有慕……」
所有的話語瞬間哽咽在喉頭，慕青鸞沒想到錦城會那樣小，只是在一個小小的畫廊也能遇上。
攏了攏大衣的領口，看著他步履優雅閒適的與一長相甜美的女孩從裡面出來，她感覺自己的心情就跟此時的天氣一般寒冷。
他很少看到他會笑得那麼純淨而沒有任何的偽裝。
這是除了在楚畫心和孩子面前之外的第四個人。
這樣的毫無防備發自內心的微笑。
微垂著頭，不知女孩說了什麼，溫柔的大掌疼惜的揉了揉她的髮絲，頓時畫廊內，只聽得一陣輕笑聲蔓延而過。
這一幕太刺眼，刺眼的眼睛酸澀難掩。
慕青鸞飛快的轉身，忘記了腳上有傷，一個用力劇痛傳來，差點直接摔了下去。
好在中年男人及時的扶住了她。
「慕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