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違心的話就那麼脫口而出。
拽著手機的手不覺用力，臉上卻是無懈可擊的微笑。
側眸，清亮靈動的眸子似月光傾瀉，看得楚傾月竟然有瞬間愣了下。
「你了？你這五年過得怎麼樣？」
話一出口，慕青鸞就後悔了。
她本只是不想讓話題圍繞在自己身上，因為這五年她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但也不是想提起他那不想多提的過去。
他的這五年又怎麼會好過。
從畫心那裡聽到的一星半點她就覺得是那麼的煎熬，更何況是他自己。
「很好。」沒有過多情緒的兩個字，卻暮然讓慕青鸞心底一痛。
好，他怎麼會好了！
幾度的手術，親人的仇恨，哪一件不是讓人備受折磨的。
想要反駁，卻在觸及他彷彿微笑著的眸光後深深嚥了下去。
他好不好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畫心跟亦寒的婚禮後，他就會立刻離開。
離開，這裡除了畫心跟孩子外恐怕已經沒有什麼是值得他留戀的，不然又怎麼會那麼急著離開？
他們在他的心底應該都只是過客，一點也不重要吧。
想到這，慕青鸞覺得莫名一痛，就連臉色都有些蒼白。
好在外面的光線不強，淡淡的月光無法讓人看清。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等下送去你那裡還是自己去拿？」
他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只是下午發禮物的時候她一個人關在房裡，所以就沒去吵她。
「禮物？」
「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只是很普通的東西罷了。」
很普通，他難道不知道再普通的東西在在乎他的人心底都會變得不普通。
「謝謝。」
簡單的二字，氣氛再次有些詭異和尷尬。
慕青鸞微抿著唇，幾次想要離開，可他的氣息借由微風吹來，是那麼的讓人貪戀和不捨。
尤其是只要一想到婚禮結束後他就會離開，而且以後再也不會回來，她就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變得那麼的難能可貴。
她不想浪費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時光。
慕青鸞一直垂著頭，所以沒有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深邃目光。
突然，楚傾月輕輕開口，「我離開後就麻煩你幫我照顧畫心和孩子們。」
離開二字狠狠的刺痛了慕青鸞。
猛的抬眸望向他，目光裡有著別人不懂的執拗。
「畫心和亦寒的婚禮一結束你就會離開？」
明明他親口說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再確認一遍。
見他點頭，心猝然一痛。
「這裡難道就沒什麼值得你留戀讓你留下來不用急著離開的嗎？」
也不知是他的毫不猶豫刺激了慕青鸞，還是心底那抹不甘心作祟，執著的盯著他，那眼神好像只要他搖頭就是對她莫大的傷害。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眼神震撼住了，這一次楚傾月沒有立刻搖頭，卻也沒點頭，靜靜的凝視著她，平靜的眸底似有了情緒的波動。
「楚傾月，這裡就真的讓你那麼呆不下去，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還是你覺得我們真的罪不可恕？」
緊咬著唇，慕青鸞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在他面前流淚。
從小，她哭過的次數一個手掌都數不完。
她從來不是喜歡用淚水解決問題的人，可是為什麼心會那麼痛，痛到眼淚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