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叔叔。」
「過來坐吧。」譚昌雲招呼著。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當初聽所這孩子出事了他還傷心了一段時間,如今見他們都好好的,這心裡很是舒坦。
一行人點了菜,譚昌雲今天的話特別多,叫人開了瓶酒。
邊吃邊說,邊喝邊聊。
氣氛很是溫馨。
不過,這也僅限於譚昌雲跟他們。
從戚子衿與傅浩銘過來後,徐澤臣就顯得有些沉悶。
他的話本就不多,現在更是沉默寡言。
一個人坐在那喝著悶酒,一杯接一杯,菜也很少吃。
戚子衿一直與譚昌雲和楚畫心說著什麼,就連一眼都不曾看過他。
而她身邊的傅浩銘,不時會體貼的為她布菜,挑到她愛吃的魚還會體貼的為她挑去魚刺。
兩人之間也沒什麼交談,就連一個眼神都很好,可莫名的就是讓人覺得舒服。
徐澤臣的目光從飯局開始就只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戚子衿。
戚子衿卻像是什麼也不知道,只與譚昌雲和楚畫心說笑。
只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人總會有些受不了。
放下筷子,楚畫心對著他們道:「我去下洗手間。」
傅浩銘嘴角始終揚著淺淡的弧度,吃著自己的,喝著自己的。
不時的還會與譚昌雲說兩句,但都是些無關痛癢的。()
楚畫心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徐澤臣和戚子衿中間的不尋常。
見她出去,微微瞇了瞇眸子,又繼續與譚昌雲說著離開這五年的生活。
「一次宴會上我有看到瑾淵那孩子,很機靈很聰明,盡得你跟慕亦寒的真傳。」
自己的兒子被誇讚楚畫心自然高興,也沒謙虛,「瑾淵很聰穎也很懂事。」
瞧著她那驕傲的模樣,譚昌雲笑著頷首。
「不過,瑾瑜我倒還沒見到過,下次帶出來讓我看看那小丫頭。」
「好。」
在他們聊得興頭上的時候,徐澤臣道了聲出去打個電話也出了包間。
楚畫心看了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傅浩銘,微抿嘴角。
戚子衿看著鏡子裡沾滿水珠的臉。
稚嫩的臉龐已然成熟,卻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輩子她最後悔的決定,就是為了他離開這桌城市而害死了父母。
所以,每次只要看到他,她都能夠想到自身的罪孽。
如果不是她那麼一意孤行,爸媽就不會擔心她連夜開車要去找她,最後被疲勞駕駛的大貨車撞下橋……
戚子衿一般都不去想這些事,就算腦子裡出現了也是盡快的讓自己忘記。
看著眼眶有些的自己,伸手抹掉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水珠。
深呼吸了幾口,又稍稍整理了下自己這才出去。
只是,當看到那站在洗手間外,靠著牆壁抽煙的男人時,腳步微微一頓。
她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只要見到他,她最會想起最不願想起的事情。
目不斜視的直接越過他,戚子衿跟自己說過,這輩子她跟徐家都不會有任何的牽扯,尤其是他徐澤臣。
「子衿。」
低低的話語有些暗啞,似壓抑著什麼。
伸手拉住她,另一首還夾著未吸完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