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話語讓崩潰的楚畫心漸漸冷靜了下來。
只是還在不斷的抽噎著，依偎在他懷裡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你，你看到了嗎？他失望的眼神……」
以前她很恨他，想要找到他無非就是想要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讓他清楚，當初拋棄他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要讓他在他們面前懺悔，後悔他狠心的舉動。
可是——
當知道當初的分離是迫不得已，積壓那麼多年的恨漸漸轉換成了思念。
就算假死的這五年她也沒有放棄尋找他。
可當真的找到了，她卻不能相認。
她目睹著他從充滿希望到再次的絕望。
這二十幾年他也不曾遺忘過他們，只是他並不知道他們還健在。
所以，當看到她與媽媽那極為相似的臉，所有被壓抑的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才會在那樣的場合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確認。
她是不是可以這麼？
為他在醫院的表現！
「他還記得我們對嗎？記得媽媽，知道我跟哥哥的存在。」
啜泣著詢問，語氣中的小心翼翼和不確定讓慕亦寒心疼。
「他一直都記得。並且銘刻在心底，誰也取代不了你們在他心中的位置。」柔和的嗓音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楚畫心漸漸止住了啜泣，聽得入神。
對於父親，就算是媽媽在世的時候也不曾多談。
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面對著那滿室的畫發呆，然後就是努力賺錢養活她跟哥哥。
有幾次她好奇的問起，母親總會很溫柔的微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會落下來。
笑著哭泣！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媽媽的那份微笑。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其他人談論他的事情。
楚畫心從他懷裡起來，側望向他，「你——早就知道了？」
抹去眼角未干的淚水，楚畫心淡淡問道。
慕亦寒眉宇擰了下，而後點了點頭，「當我知道是我爸造成了你們一家的分離之後，就調查了下，知道沐叔叔就是你父親。」
「那你當初……」
話到一半又嚥了回去。
當初如果他說了，許多事情或許就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這件事是從他的嘴裡得知而不是楊靜漪，也許她不會那麼決絕的離開。
因為他的隱瞞，讓她偏激的認為他是想要替他父親隱瞞罪行。
再加上哥哥的事情，媽媽的死，所有的事情都在同時爆發，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如果最初，在他知道的一開始就告訴，讓她慢慢的消化接受瞭解，她就不會像皮球一下子被充入太多的氣體而爆炸。
「當初為什麼沒告訴你？」
慕亦寒低低接過她未完的話，側身對上擔憂的雙眸。
「那是機密，我知道的也不多，有些是從父親那裡確認。」
提起五年前，慕亦寒似還有些後怕。
當初知道一切後，他的恐怕不比她少。
那時他們的感情才確定不久，還不夠成熟。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些事情，他害怕她會離開自己，所以選擇了沉默。
當然隱瞞還有一個原因。
當初，她母親並沒有上飛機，為什麼遇難名單裡會有他們的名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