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儼然就是莫羽辰要的那幅顏真卿的真跡。
字畫被楚傾月很好的保管著,用著精緻古典的盒子裝著。
寶貝的捧在懷裡,靜靜等著大家的到來。
人陸續的到齊,而慕亦琛和莫羽辰已經換好了衣袍,帶著護士朝著這邊走來。
看著他們進去將楚傾月搬到床上,推了出來。
楚畫心安靜的站在門外,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神情平靜,唯有與她牽著手的慕亦寒知道她此刻的緊張和害怕。
掌心那無法抑制的顫抖,眼瞼遮擋住的閃爍都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她又如何不害怕,進去之後生死不知,很可能就連這唯一的牽掛也離自己而去。
她比誰都清楚,傾月的發病全是因為她。
如果她沒有跟慕亦寒在一起,就算傾月最後得知了一切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一定是想到了如果她得知一切後的反應。
是因為擔心她,傾月才會發病。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當初就不該不聽哥哥的執意來錦城,就不會遇上徐澤凱,更不會遇上慕亦寒,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等一下!」
忽然,楚畫心低聲喚道。
聲音很輕很低,但因為四週一片安靜,大家聽得很清楚。
病床停了下來,楚畫心從慕亦寒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慢慢的走過去,最後停在床邊,看著那需要借助呼吸機才能正常呼吸的人,顫抖的握住了他的手。
「哥哥,這一次你一定要堅持住。以後,以後畫心都聽你的」。
心中默默承諾,彷彿是將這份堅定傳遞給他,握著他的手也微微用力,半響才放過。
看著他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眼底,楚畫心將手中的盒子遞給莫羽辰,「這是你要的東西。」
讓身後的護士接過,送到自己的辦公室,莫羽辰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轉身進入手術室。
卻在快要進去的瞬間被楚畫心拉住,「一定要讓他沒事!」
近乎偏執的要求,她是醫生,手術本就存在風險,更何況還是這麼複雜的手術,成功幾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就是那麼任性的提出要求。
現在她已經輸不起了,如果再輸掉傾月,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怎麼樣。
對上那希翼的目光,莫羽辰說不出任何保守的話語,僅是重重的點頭,給出了他的承諾。
唇瓣微不可見的揚了揚,楚畫心這才鬆開,身體朝著牆壁退去,最終靠著牆壁滑落。
紅色的燈光亮起,手術室的大門被重重關上,隔斷了大家的目光卻隔不斷大家牽掛的心。
每個各自尋了個地方坐下等候,長長的走廊一片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畫心始終維持著那個自我防護的姿勢,眼睛盯著地面,好像那裡有著她現在急需的一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家等得心似乎都要被撕裂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
其他人蹭的一下站起來,看著出來的護士匆匆跑開,到嘴邊的話又給了嚥了回去。
不多時,剛才出去的護士再次回來,手上拿著幾包血漿,在大家擔憂的目光下再次關上了大門。
期間,護士來回跑了幾次,雖沒有現場觀看,大家似乎也猜到情況不容樂觀,直到慕亦琛面色凝重的出來,氣氛瞬間緊凝到聽到大家的心跳聲——緩慢悠長。
「傾月大出血,急需rh陰性a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