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也是這方面的醫生,而且技術並不必他差,要瞞過太難。
「慕二哥,我哥為什麼病發?」
他的沉默讓楚畫心這次不由加重了語氣,望著他的眼神亦是堅定而執著。
面對這樣的楚畫心,任何謊言似乎都無法說出口。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他心臟衰竭得很快。」
一道清冷的女生忽然響起,循聲望去,就見沐幽拿著一疊病例走來,在慕亦琛的身邊停下,「慕醫生,19床的病人有些不舒服……」
妖艷的面容亦如此刻冰冷的嗓音一樣沒有任何溫度,只是機械般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慕亦琛望向沐幽那深邃得讓人無法看透的瞳眸,心底悄然鬆了口氣,「我們立刻過去。」
說完也不等他們在說什麼,拉著沐幽匆匆離開。
到了拐角處,沐幽忽然抽出自己被他拉著的手,目光比之前還冷,「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隱瞞她,但慌我只說這一次。」
「幽幽。」
「慕亦琛,一旦謊言開始,事情就只會變得複雜。一個謊言總會要無數個謊言來圓滿。」
慕亦琛緊抿著唇,苦澀的勾唇,他又何嘗不知道。
謊言永遠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這件事情他不得不隱瞞。
亦寒從來不會出錯,那天他讓自己注意父親他們,那傾月出事一定跟他們有著某種聯繫,無論是哪種,一旦被畫心知道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相比較說出實情,謊言會是目前比較好的選擇。
可傾月的病情一天天拖下去,他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沉重。
尤其是在面對父親和小叔一天一個電話的詢問,幾次他都想要詢問為什麼,但都忍住。
他知道,一旦問出結果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這幾天最最受折磨的不止是畫心,亦寒與他亦是備受煎熬。
沐幽本打算離開,可慕亦琛那難得露出的疲憊卻讓她腳步一頓,有些愕然。
他平日雖然不甚正經,日子過得瀟灑恣意,他們認識幾年以來她不曾看到他露出過這樣悲情的神情。
忽然——
慕亦琛伸手將沐幽抱進懷裡,認識幾年他雖口頭上不斷逗弄,卻不曾做過更進一步的舉動,很是尊重她。
這是幾年來他第一次這樣用力的抱她。
那修長的雙臂牢牢的將她扣進懷裡,她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疲憊和無力。
「你……怎麼呢?」
有些猶豫的低低詢問,語氣要比先前柔和了一點,沒有像以往那樣抗拒,任由他將自己抱個嚴實。
慕亦琛淡淡搖頭,嗓音有些黯啞,「就讓我這麼抱會,就抱一會。」
無力疲憊的嗓音砸在沐幽那脆弱的神經上,垂放在身側的手踟躕的抬起,猶豫的環抱住他。
……
慕亦琛的猶豫和匆忙離開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驗證楊靜漪所說的一切。
楚畫心靜靜站在那,手腳緊握成拳,慕亦寒一連叫了幾次才回過神。
眸光呆愣的望著她。
「你放心,大家都在努力,一定會有奇跡發生的。」慕亦琛微屈身體,對上那茫然黑沉的目光,鳳眸掠過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