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從小懂事,從讀書開始就不曾讓他們這做父母的操過心,無論做什麼們姐弟幾人都是各憑本事,沒一項成就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拿回來的。
雖是慕家子孫,卻不曾借用慕家權勢。
這孩子算是他們幾人當中最有主見也是最固執的。
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撞了南牆也定要撞條路出來。
剛才聽他們說傾月那孩子是與她一起,必定也是將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身上的肉她又怎麼會不清楚。
而且這段時間他們的相處,別人或許沒看出來,但她這個做母親的又豈會不知。
「哎!
低低一歎,滿是心疼和無奈。
她本不想插手,孩子的事情就交給孩子們自己去解決。
卻不想會橫生事端,昨晚還好好跟他們說話的人現在就生命垂危的躺在裡面。
「跟媽先回去,明天你再來換亦寒和畫心。」
慕青鸞本不願意,但後面卻又乖乖跟著顧依霜離開。
現在不管大家多擔心,都必須一起撐過這段時間。
由安傾顏將他們送回去,而慕建軍三兄弟則去了院長辦公室。
慕亦琛若有所思的睨了眼消失的三人,再看看安靜的坐在角落的秦意,「小意,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你也先回去休息。」
秦意聞言看了眼站在那的慕亦寒和楚畫心一眼,須臾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這一晚,慕亦寒都陪著楚畫心守在楚傾月的病房外,兩人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中途,慕亦琛和戚子衿看過幾次,兩人都維持這一個姿勢沒有動,放在旁邊的食物幾次換走,每次都沒有動一下。
他們也不勸,由著他們這樣持續了一夜。
這樣的一夜對慕亦寒來說並沒有什麼。
楚畫心上夜班是常有的事情,其實影響應該也不大,但第二天凌晨,身體卻有些吃不消的踉蹌了下,還是慕亦寒及時扶著才沒摔倒。
看向面色蒼白的她,慕亦寒俊眉微擰,神情嚴肅,「夠了嗎?」嗓音亦如此刻的神情嚴肅萬分。
緩緩側眸,震愕的望著他。
這一夜不說不笑,不哭不鬧,安靜的像尊沒有生命的娃娃,可她知道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不曾離開半步。
「我給了你一夜的時間來自我懲罰,夠了嗎?」慕亦寒又問。
楚畫心似有些反應不及。
須臾,彷彿又像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清楚,她為自己的走私讓哥哥去找她從而出事而自責。
所以,昨晚她的自我虐待他沒有出手阻攔,而是陪著她一起承受。
但這樣的懲罰時間他也只給她這麼一晚上。
一晚過去,所有的愧疚都該彌補了,彌補不了就去淡忘。
他不會說自己沒錯,但給她時間用自己的方法來解開心結。
沉寂的心似乎跳動了下,乾涸的唇瓣張了張,面色蒼白得嚇人,用力的扶著他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我……」
一開口,嗓音啞得不像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者走到了最後。
她知道,這是昨晚哭過風吹過和不吃不喝的後果。
「你已經懲罰了自己,我不管你心裡還有多少愧疚,現在通通放下。」近乎命令的話語,慕亦寒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