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大老遠的把自己叫過來,為的就是這個啊!
不過,如果是這個忙的話,她或許還真的可以幫上。
起碼面前這幅她絕對鑒定得出來,而且肯定是假的!
只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懂這些?
當然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而是眼前的這幅畫。
老爺子像是沒聽到容阡隴的解釋,只是看著楚畫心,好像他現在誰的話也不想聽,就想聽她說。
張了張嘴,楚畫心想說什麼,最後又嚥了回去,而是拿著畫走了進去。
進去走了三步一個轉彎就可以看到裡面擺放著一個木製桌子和椅子。
顯然剛才兩人是在研究著這字畫,因為上面還擺放著東西。
將字畫放下去,楚畫心指著那字跡道:「顏真卿書法用筆肥愚,行筆卹挫不爽落,書法藝術筆端的「飛白書」於顏氏而不顯,可看看這幅字畫,雖然一切都仿得惟妙惟肖,但不夠飽滿,筆力也不夠雄健,氣有餘而力不足。」
又隔空指著其中的字跡道:「朱長文曾贊其書,「點如墜石,畫如夏雲,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像,低昂有志,自羲、獻以來,未有如公者也」,您仔細看看這字畫,形有餘卻勢不足。」
聽著那明顯就是深有研究的話語,老爺子的眼神變了變,卻沒接話。
不過眼神卻是落在了那字畫上,看著看著心底的感覺卻越來越往她說的靠去。
「亦寒,你怎麼看?」
半響,就在大家都等著老爺子的反應後,老爺子卻突然問向一邊的慕亦寒。
楚畫心站直身體,往一邊移了移,給他讓出個位置。
可奈何傅浩銘正好等在那裡,讓她只移了一步就動不了,另一邊又是老爺子和容阡隴,只能往一側仰去。
慕亦寒朝著她走去,明明不是很接近,楚畫心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了。瞬間凝滯了起來。
慕亦寒往她身邊一站,幽邃的鳳目狀似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而後落在那字畫上。
目光深沉難測,面色意味不明,明明是很清雅卓絕的人,卻偏偏讓人覺得緊張。
好像他看著的不是字畫,而是國家大事,容不得半絲馬虎。
容阡隴和傅浩銘,眼神來回在兩人身上穿梭,嘴角揚著意味深長的弧度。
半響,才聽慕亦寒輕聲道:「容爺爺,對於顏真卿的真跡,亦寒知道的不多,不過她剛才說的倒是真的。」
「爺爺,畫心絕對不會認錯的。這可是家族遺傳,就算是三哥這個天才也企及不到的。」
容阡隴那與有榮焉的姿態讓容老爺子好笑的瞪了他一眼。
這孫子他雖日日罵著,也日日闖禍,不過這小子卻是孫輩中最得自己心意的。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用來形容他們爺孫兩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而且他這孫子看著不著調,但要從他嘴裡聽到他表揚一個人那也是不容易。
從剛才到現在開口就是極力表揚著這小姑娘,莫非是……
那眼神漸漸變得曖昧起來,看得楚畫心好不自在。
而容阡隴則是被看的背脊一寒,總覺得爺爺接下來的話會危機他的安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