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練習舞蹈
「今日打你,是為了我那夭折的兒子報仇!」姚國章虎目含淚:「我在邊關一年有餘,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不曾探望過一次,反倒是瀟瀟女扮男裝,歷盡辛苦,來到我的大營,與我相守一個月有餘,使我感覺到愛人的溫暖。」
「不,不可能,她不守婦道,私出府去,不是這樣的。」呂氏頓時如五雷轟頂,那用藥殺死的孩子,竟然真的是將軍的親生兒子?
「那時我只是一個副將,而你那傲慢的父親,一直壓在我的頭上,我所立的戰功,全部被他掠為已有,我心中只有恨,只有在瀟瀟那裡,我才能找回真正男人的氣概,當我知道她有了身孕之後,我那份激動,是你無法想像的,只是,回到家中,等待我的卻是一個失去了生命的孩子,你,你就是兇手!」姚國章說著,又抬起鐵臂,一個重重的耳光再次打在她的面容之上。
呂氏一個趔趄,不由得撲倒在地,她心中一時之間,卻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搖著頭,嘶叫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父親告訴我,他親眼看到這個林氏與野男人苟合,所生的孩子也是孽種,將軍,你受騙了,那不是你的孩子!」
「那個野男子便是我!」姚國章怒喝道:「你那個父親,見瀟瀟如此的絕色,竟然心生不軌,造出這許多謠言,一切都你父親捏造出來的,這許多年來,我一直隱忍不說,你那個老畜生父親,當真豬狗不如!」
「不……不……」呂氏再也忍受不住,尖叫著,迅速的爬起來,衝出了房門。桐兒此時又驚又急,一迭聲的喚道:「夫人,夫人……」追了出去。
姚國章卻不再理睬,望著林氏,突然之間淚如雨下,「瀟瀟,我,我冷落了你這許多年,請你原諒我吧……」說著,雙膝一軟。
「將軍!」林氏再也忍受不住,那二十來年所受的委屈,只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再次開口已經是淚流滿面……
皇宮之內,姚玉露因為宋金枝幫自己改好了曲目,心中著實的高興,這一日,吩咐凝兒將史真兒,王文麗,韓玉俠等人叫來。將曲目與她們細敘了一遍,史真兒心中一直以姚玉露為自己的偶像,看著姚玉露時而溫柔的教導,時而又嚴厲的喝斥,心中卻總是甜蜜不斷,練得越加用心起來。
王文麗,韓玉俠為史真兒伴著舞,一時,星輝宮內,樂聲悠揚,嬌姿悠美,姚玉露看她們練了幾遍,卻總是感覺少了一些什麼,她想了想,拉過凝兒道:「凝兒,你且去新蘭宮,看看宋容華今日可有空過來一趟。」
姚玉露又對著史真兒說道:「真兒,本宮總是感覺你的舞姿中少了一種意味,而這份缺少,又帶著文麗,玉俠有所壓抑。這樣吧,你來為本宮伴舞,本宮為你示範一下。」
「是,久聞得娘娘舞姿超群,我們卻從無福目睹,今日能見娘娘翩翩起舞,當真是三生有幸了,娘娘請。」
姚玉露微微深思了一下,隨著那音律,翩然起舞,纖手微展,輕紗隨風動,宛若花中仙子一般。史真兒,文麗,玉俠皆是通曉音律之女,眼見得姚玉露瑞彩蹁躚,衣袂飄飄,不由得心中癢動,隨著姚玉露的韻律,舞動起來。
一曲方罷,一陣掌聲響起,姚玉露定睛一看,宋金枝坐在一邊,臉現神彩,「妹妹,你這支舞當真跳得極好,只是我觀你這裡,好像少了一個人?」
姚玉露點點頭,「我原來是讓真兒做主舞,但是卻感覺少了一些什麼,我便為她示範一下,真兒,你可看明白了?」
史真兒不由得上前道:「娘娘,這支舞子,真兒再練,也到不了娘娘的曼妙。還望娘娘能帶我們一起為太后娘娘賀壽。」
「這個,這個,如果我再加入的話,我們還需要找一個人才可以。」姚玉露為難的說道:「如果用婉貴人,我只怕到時她……其實婉貴人,倒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史真兒看看其餘兩位秀女,眉頭皺了一下,鳳眼微轉,卻突然叫了起來,「啊,我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哦,說來聽聽。」姚玉露,宋金枝不由得望向這個團臉的女孩。
「桃淵殿的司儀教習李若水李姑姑。」史真兒笑著說道:「娘娘覺得如何?」
「果然是年輕,這般的思想靈敏,她倒真是一個好的人選,只是不知道李教習是否肯答應?」姚玉露點頭讚道。
史真兒「呵呵」一笑,「娘娘請放心,我們保證回去說動李姑姑。」說著,拉著文麗,玉俠,一起嬉笑起來。
宋金枝看三位秀女如此的天真爛漫,想著自己和姚玉露初入宮時的單純,不由得望向姚玉露,而玉露此時也正好回望過來,兩姐妹心有靈犀,相視一笑。
姚玉露因為有了人選,心中更為高興,她想了一下,卻又走到宋金枝跟前,深施一禮,宋金枝立刻大驚,「妹妹,為何行得如此大禮?」
「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姚玉露望著宋金枝那微紅的面容,「姐姐誓必要答應。」
「妹妹,你我姐妹,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妹妹儘管講來。」
「我想著,舞者都有了,姐姐精通音律,我想請姐姐為我們奏曲,不知道姐姐是否願意?」
「太后娘娘的壽誕,我能加入,自然萬分的榮幸,只是不知道姐姐這身子是否可以支撐,如果出了岔子,豈不是要連累了妹妹。」
「我相信姐姐。」姚玉露堅定的望著宋金枝。
宋金枝心中一陣的感動,拉著姚玉露的手,微微點頭,「既然妹妹如此信任我,姐姐便不推辭!妹妹,我們開始練吧。」
姚玉露這邊加緊的勤練,皇后那邊卻暗暗著急,想著如果被姚玉露這邊奪了風頭,從此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她叫過秋兒,吩咐了幾句,秋兒為難的說道:「娘娘,影姑娘,現在不知為何,竟然好幾日不在宮中出現了。」
「這個小賊人,當真覺得本宮是怕了她嗎?來人!」立刻,一群侍衛匆匆而入,帶頭的四品侍衛頭領甘和磕頭道:「甘和參見皇后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冷冷的望著甘和道:「你帶幾個侍衛,將影姑娘給本宮找出來,立刻帶回宮中來見我!」
「是!」甘和答應著,心中暗自猜疑,卻不顯露出來,帶著侍衛們四處搜索去了。
小玄子立在花園的一座假山之後,望著眼前這個蒙著黑紗的女子,「影,你不要這樣了,你好好的待自己好嗎?」
「你終究還是會關心我?」影喃喃的說道。
「影,你知道我身負著家仇,我不值得你這樣,你完全可以出宮去,尋一個真正愛你的人,好好的生活。」
「小玄子,我說過,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我會幫你殺了那個女人。」影說到這裡,突然語氣冷冰冰起來,小玄子還要再說什麼,影卻一個縱身,消失在假山的另一邊。
皇后再見到影的時候,影冷冰冰的站在她的面前,即不施禮,也不說話,皇后強壓住心中的怒意,「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不是那些跳樑小丑,任你戲弄。」
影淡淡的說道:「皇后,影也不是那些婢女,還望皇后分清。」
「你!」皇后大怒,手指影,「莫非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影對於生死無謂。」
皇后無奈的搖搖頭,「影,本宮一向將你示為女兒一般,你究竟要本宮如何,你才願意為本宮效力?」
「皇后,影不求任何事。」
「你退下吧。」皇后聽著影那淡漠的口氣,揮揮手。她心中對這個影一樣的恨之如骨,卻想著她還有用處,所以忍了又忍。她望著影默默離去的背景,心中狠道:「賤奴才,等你沒了用處,看本宮如何處置你!」
除夕之日,皇宮之內,處處張燈結綵,姚玉露在凝兒悉心的打扮之下,恍如仙子下凡一般。用畢午膳,姚玉露想著,前去新蘭宮,晚上邀著宋金枝一同去赴太后娘娘的壽宴,齊賀天歲。
小路之上,姚玉露在前,低頭想著自己的舞中,還有何處要改動。凝兒在後,東張西望的,漸漸的拉開了與姚玉露的距離。
姚玉露正走著,卻猛然聽到一個聲音輕輕的在一邊響起,「聽說,那玉妃娘娘已經瘋了。」
姚玉露頓時心中大駭,連忙抬頭望去,卻不見一人,凝兒正在不遠處,掐著那剛剛生出來的臘梅,她皺了一下眉頭,「莫非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剛想到這裡,卻又聽到另一個聲音,「是啊,我也聽說了,昔日玉妃娘娘多麼強勢的一個人,如今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姚玉露這次聽清了,聲音是從前面不遠的草叢後面傳過來,她悄悄的上前,輕輕的撥開草叢,竟然是兩個小宮女躲在那裡說悄悄話。姚玉露心地仁慈,生怕驚擾了她們,連忙又躡手躡腳的退出來。退後幾步,站在路中,故意的大聲叫道:「凝兒,你走快點。」
那兩個小宮女嚇了一跳,相視著吐吐舌頭,一溜煙的跑掉了。姚玉露望著她們兩個的身影,心中遲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