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向皇后獻計
李清霄坐在大殿之上,威嚴的望著下方站立的李清羽,「皇弟,朕前日派你去查姚國章一事,進展如何?」
李清羽拱手道:「皇上,皇弟這兩日正在家中整理一些朝中的案卷,還不曾去,皇弟回府後,立刻就去。」
「嗯,朕答應貴嬪娘娘,讓她輔助你徹查,皇弟不會有什麼顧慮吧。」李清霄微微一笑,望向了李清羽。
「皇上九五之尊,一國之君,皇弟自然聽令而行。」李清羽不卑不亢的說道。
姚玉露在後殿之中聽得李清羽的話,鬆了一口氣,這個八王爺手握兵權,皇上也要忌他幾分,如果他發怒翻臉,自己還是沒有希望去挽救父親,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痛快的答應了,姚玉露心中不由得酸楚了一下,八王爺對她的情意,她又焉何不知道呢!
婉玉宮中,喬婉兒氣哼哼的將那些皇上賜的金銀珠寶,狠狠的扔在地上,依然不解氣,還要上去再踩幾腳。許秋陽在一邊勸道:「婉兒姐姐,這是皇上御賜的供品,姐姐不要如此。」
喬婉兒翻了她一眼,「這是皇上賜給我的,要你多問。」
許秋陽撇撇嘴道:「婉貴人,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裡讓你生厭,我就回桃淵殿,等著皇上冊封的那天,我年紀還小,不怕等的。」
喬婉兒心思一轉,連忙的拉住轉身欲走的許秋陽,陪笑道,「妹妹,不要生氣,姐姐也是一時的著急,口無遮攔,妹妹勿怪。」
許秋陽心思單純,聽到喬婉兒給她陪不是,立刻轉怒回喜道:「姐姐說哪裡話來,姐姐是貴人,倒給我陪不是,妹妹消受不起的,姐姐也莫要再發脾氣了。」
喬婉兒點點頭,望著許秋陽那清純無邪的面容,眼睛飛快的轉動了幾下,心中立刻打定了一個主意。
姚玉露回到星輝宮的時候,凝兒立刻迎上來,雙眼含著一泡淚水,「小主,是奴婢不好,讓小主受苦了。」
姚玉露拍拍她的肩,勸慰道:「傻丫頭,這是我的家事,如何能怪你呢?」
「可是,小主也不必用命去搏啊,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怎麼辦?」凝兒想到姚玉露那僵直的身體,心中就後怕。
「傻丫頭,雖然我對父親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但是我與將軍府中拴在一起的,有他,我才可以平步青雲,如果我父親被人告謀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小玄子點點頭道:「小主說的極是,凝兒,如果姚大將軍有事了,小主豈有不被牽連之理,便是你我,也脫不了關係,只是小主,您這一招使得太危險了,萬一……我們真的不敢想像了。」
紅綢聽他們說得如此驚心動魄,正張著大嘴驚訝,卻聽見一個寬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紅綢姑娘,聽什麼呢,這樣的入迷啊?」
紅綢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來看,李清羽笑瞇瞇的正望著她,一臉的戲謔感覺。紅綢不由得撲通一聲跪倒,大聲拜道:「參見八王千歲,王爺,奴婢不曾看到王爺前來,失了禮,請王爺恕罪。」
李清羽呵呵一笑,「紅綢姑娘,不要如此多禮,本王又不是老虎,呵呵,貴嬪娘娘可在宮中?」
姚玉露早已經在房內聽到李清羽的聲音,連忙的整理好宮裝,輕移蓮步,走出來,側身一禮道:「八王爺。」
李清羽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疲憊之色已經一掃而光,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的梳洗打扮,他微微點頭:「貴嬪娘娘,皇上下旨,請貴嬪娘娘與本王一起清查姚大將軍意圖謀反之事,本王一切聽娘娘的示下。」
姚玉露連忙的一施禮,「王爺快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本宮只是一個弱女子,有何德何能敢吩咐王爺,本宮只是擔憂父親,所以才會出此下策,請王爺體諒。」
「王爺,小主,外面清冷,請進房中再商議吧。」小玄子看著他們在那裡客氣,不由得勸道。姚玉露和李清羽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得相視一笑,進得房中。
鳳元殿中,皇后一邊攏著火,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秋兒,你這幾日可去宮中到處走走了?」
秋兒眼珠一轉,上前回道:「皇后娘娘,這幾日宮中倒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何事?」皇后心中一驚,卻是面無表情。
「玉妃娘娘下藥,將貴嬪娘娘腹中的胎兒毒成癡呆,並且害得貴嬪娘娘小產。」
「哦,姚家姐妹,個個心懷鬼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算不得什麼大事。」皇后心中竊喜,依舊不動聲色。
「前日,皇上接到密報說姚大將軍意圖謀反。」
「姚大將軍功高過天,心中肯定不屑再為人臣。」
「貴嬪娘娘為姚大將軍求情,在皇上的書房之外跪了一天一夜,凍成了冰人,眼見香消玉殞了。」秋兒看看皇后的臉色,一絲喜色浮現,卻稍縱即逝。她繼續說道:「皇上硬是用自己的身體將貴嬪娘娘暖了過來,如今已經大好,並且皇上答應了貴嬪娘娘,讓她參與徹查姚大將軍謀反之事……」
話音未落,秋兒只聽得噹啷一聲響。連忙回頭望去,只見一把銅箸掉在地上,皇后娘娘一臉鐵青的站在那裡,口中喃喃道:「皇上,皇上這是怎麼了?被這個小妖精迷住了嗎?」
秋兒不敢說話,氣氛正在尷尬之時,喬婉兒突然走了進來,望著皇后娘娘拜了一拜,「婉兒參見皇后娘娘。」
「你來做什麼?」皇后立刻清醒過來,眼神恢復了凌厲,死死的盯著喬婉兒,「本宮吩咐你做的事,你如今卻做得好!」
喬婉兒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奴婢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被貴嬪娘娘蠱惑了,娘娘恕罪。」
「哼,怪你自己沒有本事!」皇后娘娘哼了一聲,「是本宮看走了眼,你下去吧。」
「娘娘,再給婉兒一次機會吧,娘娘……」喬婉兒立刻著急的說道:「奴婢有一個姐妹,年紀幼小,生得也是清秀可愛,娘娘……」
皇后看看她,「你倒真是機靈,也能想出使美人計這一招。」
「娘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喬婉兒低下頭,心中暗思:「美人計,也還是跟皇后娘娘學的啊。」嘴上卻說道:「娘娘,我那小姐妹現在外面,娘娘是否先見一見?」
「嗯……」皇后娘娘深思了一下,「喚她進來吧。」
許秋陽怯生生的低頭走進殿中,眼睛緊盯著那鏤空鑲金的地面,只聽著上面一個溫和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你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
許秋陽輕輕的抬了一下頭,只見上面坐著一位貴婦:頭上帶著金絲八寶珠簪,胸前垂著一串五鳳朝陽的珠圈,身上穿著縷金的鳳凰抬頭的鳳袍,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坐著看不出來身形。只覺得她粉面笑意暗含威,眼神不怒,自帶嗔。許秋陽心中慌張,連忙的重新低下頭,「奴婢叫許秋陽,是新選入宮的秀女,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點點頭,口氣更加的溫和,「秋陽,你不要怕,本宮一向體恤宮中所有人,你如此年幼,父母便捨得將你送入宮啊?」
許秋陽聽得皇后如此一問,眼圈一紅,忍不住泣聲道:「皇后娘娘,奴婢沒有父母親。」
「啊!」皇后身形一顫,「那你如何入宮的?」
「皇后饒命……」許秋陽猛然覺醒自己說錯話了,立刻磕頭如搗蒜。
皇后擺擺手,「不用如此驚慌,本宮不是那殘暴之人,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入宮的,據本宮所知,這所選秀女,乃是朝中各官員家的千金,你既然無父無母,焉何可以入宮?」
「奴婢,奴婢乃是一品官員家中的一個丫鬟,服侍小姐的。」許秋陽想了想,隱去了那官員的名諱。
皇后點點頭,「你這丫頭倒是有良心,不肯說出那官員的名稱。也罷,你繼續說下去。」
許秋陽又叩了一個頭,方才慢慢的說道:「小姐雖然是千金,卻生得相貌平常,大人心中常常暗惱,那一日,接到聖旨命他送女入宮的時候,大人心中更是氣憤,指著小姐大罵。小姐不堪忍受,懸樑自盡。大人又疼又急,才想到將奴婢送到宮中,來一個偷梁換柱。」
皇后微歎一聲,「這也不知道是哪一朝留下的規定,非要每年選秀女入宮,如此一來,便傷了多少千金之體,宮中又加了多少孤獨矜寡。」
許秋陽聽得皇后如此說,卻不敢辯解,只是低著頭。皇后又說道:「既然你入宮,本宮卻也不想枉費了你家大人的一片苦心,找一個機會,將你引給皇上,你可願意?」
許秋陽心中大喜,連忙的磕頭,「如能見到皇上,奴婢便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皇后娘娘的恩德,秋陽永生難忘。」
喬婉兒看著皇后對許秋陽那著親切的態度,內心一陣的酸意湧上來,卻換上一副笑顏,上前道:「妹妹,你放心吧,皇后娘娘最是溫柔賢淑的,娘娘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只是妹妹封妃的時候,不要忘了我這個姐姐啊。」
許秋陽拉著喬婉兒的手,嬌柔的笑道:「姐姐快不要說這樣的話,能見到皇上,秋陽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秋陽這樣的身份,哪還敢奢望封妃,姐姐取笑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皇后娘娘冷冷的說了一句,揮揮手道:「本宮累了,你們先退下吧。婉兒,你好好的教習一下秋陽宮中的規矩。」
「是,奴婢們告退。」喬婉兒拉著許秋陽,深施了一禮,慢慢的躬身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