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探望才人
「如今許才人也承寵了,小主也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呂舫蕭見時機正好,小心翼翼地勸道。
姚玉露忽而黯淡了神色,說道:「我便是罷了,如今皇上身邊那麼多得寵的女子,哪裡還輪得到我。」
「小主莫要這樣輕賤了自己啊。」呂舫蕭有些惋惜道,看來小主的心思還是沒有想開,只好等下去吧,還好小主年紀還輕,也是不急。
到了下午的時候,季水冬來了,倒不是空手而來,身後的宮女拿著不少瓜果和水翩翩進了殿內。
「妹妹,你來了。」姚玉露笑著迎了上去,她已經等了很久了,正是心急地想去看看許才人。
「姐姐,我給你帶了些東西。」季水冬笑著說道,身後的宮女已將拿來的東西交到小玄子手裡。
「你怎麼拿了這麼多,不是說只要給些米就好麼?」姚玉露微微皺著眉頭埋怨道,季水冬雖是常在,但無奈不受寵份例並不多,卻還是給她拿來不少水果和米。
「我那也是用不完,難不成看著它們放爛?」季水冬笑道,其實她那也不過是將將夠用,勻出來一些也過得下去罷了。
姚玉露無奈地搖搖頭道:「下次你再拿來這樣多,我可是不收了。」
「好了好了,小玄子,你快拿去庫房吧。姐姐,咱們去北殿看看寧妹妹現在如何了吧。」季水冬吩咐完,便說道。
「我也正等你呢,一同去吧。」姚玉露站起身來,領著季水冬的手朝北殿的方向走去。
夏天的月玫宮開遍了月季和玫瑰,四溢的想起常常是隨著微風拂面而來,紅粉色的花朵簇擁在綠葉之間,景致不比御花園差多少,只是週遭稍稍有些落敗的建築失了幾分情趣。
平日裡姚玉露鮮少來北殿,都是許才人去西殿尋她,今日一進北殿的花園內,才驚覺北殿的不同。
看來這些日子許才人受寵,內務府沒少費心思,北殿的園內正中擺著兩盆開的正旺的萬代蘭,望去一片藍紫色的花瓣簇擁一團,參雜在園內的月季玫瑰之間是耀眼的光輝。
玫瑰和月季也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原來頹敗的花種看來已是被內務府換上了新的,開的比月玫宮正園還要茂盛。再見店門口的牌匾和房梁已是新上的漆,全無月玫宮他殿的落敗之樣。
北殿的宮女見姚玉露和季水冬來了,連忙福身請安,又進了屋內通報。
不一會便是請二人進去,許才人正是有些疲乏地斜靠在床榻上,雙手包裹著厚厚的白布,眼睛微微有些腫,可是神色並不悲傷,甚至還帶了幾分喜悅。
一見二人進了屋,許才人便是淺淺笑著說道:「姐姐們可是來了,我躺在床上都乏累了。」
姚玉露和季水冬坐在床榻旁邊的八角椅上,只聽姚玉露笑吟吟地說道:「恭喜妹妹。」
「是啊,妹妹,你這可是有了天大的喜事了。」季水冬也隨聲附和,臉上掛著褪不去的笑容。
許才人微微紅了臉,笑道:「沒想到昨日還真讓姐姐們說中了,也不知是怎麼的,今天被太醫一說竟是常常想吐,可難受死寧兒了。」許才人說著,用手拍了拍腹部,凝著眉頭埋怨道,卻不想手上的燙傷竟是隱隱作痛,「哎喲」了一聲。
「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姚玉露笑著埋怨道。
「是啊,寧妹妹,我看你手上包著這麼厚的白布,是不是很嚴重?」季水冬看著許才人的手總是覺得有些觸目驚心,包裹的白布上竟還透著絲絲血痕。
「太醫說雖是起了水泡,但是若治療得好便無大礙,又不是臉,落疤也無妨。」許才人倒是毫不在意地說道。
「女人的手也不能落疤啊!寧妹妹,你可是要多多注意著,我這有些上好的金創藥,你拿去用吧。」姚玉露所拿出來的金創藥,正是上次八王爺李清羽交給她的,上次她受傷時並未用完,剩了大半瓶,效果甚好。
許才人看著那瓶金創藥精緻的瓶身,比皇上給她的那瓶看起來還要好,好奇地問道:「姐姐哪來的這樣好的金創藥,看起來是鮮少的貢品呢。」
「這……你用便是,我上次受傷也是用這個藥,一點傷痕也未留下。」姚玉露搪塞道,哪裡敢告訴旁人藥的來歷。
「這樣啊,姐姐待我真是好,不知季姐姐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了?」許才人調皮地問道。
「我就把人帶來了,不知才人可滿意啊?」季水冬也是任著她胡鬧,打趣著回道。
三人笑作一團,這樣的歡喜在後宮之中也怕只有三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才有了。
「寧妹妹,你如今有了身孕,萬事還需多加小心,宮內的皇嗣多是沒保住,這個孩子可萬萬要留住啊。」姚玉露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啊,妹妹,卻是要多加注意,煎藥之類的事情還是多要由貼身的宮女來做,免得出了什麼差錯。」季水冬也是在一旁說道。
許才人倒是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嚴重,寧兒身子好,定是能生下來,到時啊,他就有兩個乾媽了。」
「方纔還害臊呢,眼下都為孩子找上乾媽了,我定是要當的,回來給我的小乾兒子做上幾件肚兜。」姚玉露笑盈盈地說道。
「是啊是啊,我也要給這個小傢伙做肚兜,上面繡一條金色鯉魚。」季水冬說著。
「有姐姐二人在,寧兒不知道安心了多少,若是我一個人怕早就失了主意。」許才人感歎著,確實,也是從季水冬和姚玉露二人常陪著她後,她才覺得這宮內的日子好過了些。
「說什麼傻話呢,姐姐也高興有寧妹妹陪著啊。」姚玉露和季水冬一同念道。
「今日可是好好滅了滅蕭淑妃的威風,寧兒心裡不知有多痛快呢。」許才人想到方才蕭淑妃跪地求饒時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雖是大快人心,可也怕從此和蕭淑妃結了怨,會對你不利啊。」姚玉露說。
「蕭淑妃向來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怕是這次的事兒也不會善罷甘休。」季水冬說道,輕輕撫了撫許才人的肩。
「那又何妨,她不過是自作孽罷了,皇上已是不喜她了,她不善罷罷休又能奈我如何?」許才人心思尚淺,想事情也是直來直去,才這般說道。
「要我看,她不得寵也不過是幾天的事兒,皇上和她那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會說敗就敗。」姚玉露道。
「姚姐姐說的沒錯,寧妹妹定是要萬分小心,別讓她抓去了把柄。」季水冬說道。
「兩位姐姐放心,我會多留意的,再說我盡量少出月玫宮便是,她總不至於殺上門來。她傷了我的手,我卻讓她丟了人,也算是值了。」許才人笑嘻嘻地說著,絲毫不見愁苦之色。
姚玉露和季水冬看著許才人這幅天真爛漫的樣子,都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要怎麼做人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