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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秀女篇 第四十九章 蜜餞出問題 文 / 水弄月

    第四十九章蜜餞出問題

    此時的芳園,已亂作一團,蕭淑妃看著皇上遠去的身影,冷笑道:「以為有了身孕便了不起了,可這肚子爭氣,嘴巴卻不爭氣了。」

    皇后怒瞪她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般風涼話。」

    蕭淑妃斜目一笑道:「臣妾的冒失。」蕭淑妃心裡更是對皇后譏諷萬分,難道皇后對貴嬪的孩子是真心的關懷?騙鬼的說法吧?這後宮裡哪個女人看著別人隆起的肚子不是眼紅嫉妒,難道偏偏她皇后潔身自好,就真的這般大方?

    「今日的生日宴便就這樣結束吧,出了這樣的事想必眾人也沒了心情,究竟這問題出在了哪裡,自有內務府斷明,你們便先回去吧。」皇后對著眼前的眾妃嬪說道。

    眾妃嬪紛紛告退,朝著園外走去的時候,姚玉嬌走到姚玉露身邊問道:「妹妹,你的蜜餞是否為你親手為之?」

    姚玉露點點頭說道:「是,姐姐以為是我的蜜餞出了問題?」姚玉露有些吃驚,沒想到玉妃竟然會懷疑道她的身上。

    姚玉嬌說道:「你定是不會有這樣的心思,貴嬪與你都沒有衝突,但這後宮中陷害之說頗多,就怕」

    姚玉嬌有些擔心,生怕她這一手扶持的妹妹出了差錯。

    「姐姐放心吧,蜜餞均是我親力親為,也未經她人之手,定不會與我有關。」

    「那就好,我便先走了。」姚玉嬌說罷便先行離開。

    剛剛出了芳園,只見柳飛飛走過她身邊冷笑著說道:「姚秀女,怕不是你的蜜餞才害得貴嬪出血吧?」

    姚玉露看著她幸災樂禍的神情,很是不滿地說道:「柳秀女,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當然盼著不是你所為,要麼咱們桃淵殿又要丟了臉面了。」

    「柳秀女不必惺惺作態。」姚玉露同柳飛飛的不合,人人看在眼中,姚玉露也不加避諱,直言道。

    「柳秀女,無憑無據說出這樣的話倒是會惹禍上身。」沒想到宋金枝走過來插言道。

    姚玉露朝著宋金枝笑了笑,而宋金枝也回以了一個溫婉的笑容。

    柳飛飛輕蔑地看著二人,不再多說便獨自離去。

    宋金枝同著姚玉露一同上了轎子,準備回到桃淵殿。

    「姚秀女,蜜餞真的沒有問題?」宋金枝出於好意地問道。

    「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蜜餞是我和水冬所制,又未曾經過別人之手。」姚玉露左思右想,總覺得差錯肯定不會出在她這裡,她才異常淡定。

    「那便好,若是查出何人所為,那人怕也是性命難保了」

    「確實如此,殘害皇嗣,怕是大罪。」姚玉露喃喃地說道。

    而另一廂,貴嬪正虛弱地躺在床榻上,太醫向皇后稟告道:「皇上,雖說動了胎氣,但臣以用藥穩住胎位,孩子算是保住了。」

    李清霄聽罷,立刻舒展了眉頭說道:「孩子無事?那就好,真是我們大梁國的福氣,可究竟為何會有出血的狀況?」

    「經臣診斷,是所食用的食物飲品內含有酒,孕婦吃酒易流產已叮囑過御膳房,貴嬪的飲食裡應該不會有酒。」

    這時候太后和皇后匆匆趕來,太后焦急地問道:「皇上,貴嬪如何?」

    「太醫已經診斷過了,已無大礙。」

    太后憋在胸口的一口氣長長地呼出,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一旁的皇后問道:「太醫可知為何出了這樣的事?」

    李清霄言道:「太醫說是因為吃了酒才如此。」

    「酒?貴嬪的飲食一向是御膳房單獨烹製,又經太醫叮囑注意忌食,怎會有酒呢?」太后問道。

    「今日貴嬪吃了些妃嬪們給本宮的賀禮,有些糕點蜜餞,是不是這些出了問題?」

    「咱們先出去,莫要打擾了貴嬪休息。」

    說罷,李清霄走到前廳,叫來內務府總管劉公公。

    劉公公叩拜道:「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今日芳園發生的事想必你也耳聞了,現在朕命你徹查今日之事,若是沒有說法便提頭來見朕。」

    劉公公連忙說道:「是是,奴才這就去辦,還請皇上放心。」

    李清霄壓抑已久的火氣,此時終是勃然大怒,他的聲音因為憤怒有些顫抖,但其中帝王的威嚴絲毫沒有減少。

    看著皇上這麼生氣的模樣,皇后在一旁勸道:「皇上莫要太過焦急,今日貴嬪食過的東西不多,稍作檢查便能知道是誰所為。」

    太后更是有些驚詫道:「這堂堂皇上的血脈,竟有人敢陷害,真是太可怕了。」

    李清霄微微皺著眉頭,沉悶地閉上了雙眼。

    姚玉露同宋金枝下了轎子,到了桃淵殿,呂舫蕭連忙迎上來問道:「聽說芳園出了大事?」

    姚玉露有些沮喪,被人懷疑來懷疑去,心情自是不好,沒有說話,而一旁的宋金枝回道:「貴嬪出血,不知現在如何了。」

    「怎會出血?」呂舫蕭大驚,宮內出了這樣的事,怕是要波及不少人了。

    「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看得出來事態嚴重。」

    「那是自然,皇上很看重貴嬪腹中的孩子,這下定是要鬧翻天了。」

    呂舫蕭心中並不懷疑姚玉露,但生怕姚玉露所做的蜜餞,經了他人之手出了問題,那可是誰都保不住了,她欲言又止,沒有問出來。

    姚玉露看著呂舫蕭的神色,卻是讀懂了她心中所想,說道:「姑姑放心,蜜餞是我親手所做,定不會有何問題。」

    呂舫蕭有些尷尬地笑道:「那就好。」

    帶姚玉露回了寢居,季水冬連忙問道:「姐姐,姐姐,聽說芳園出了大事,到底怎麼了?」

    姚玉露有些疲累地坐了下了,本來今日頭就昏昏沉沉,早上早早地起來去參加生日宴,還鬧出了這樣的亂子,現在更是頭痛難忍,她看著季水冬,說道:「貴嬪出血了,不知現在如何。」

    「貴嬪?是那個有了身孕的貴嬪嗎?」季水冬問道。

    「正是她。」

    「妹妹,你昨晚幫我做完的蜜餞,未曾經過他人之手吧?」姚玉露此刻自己心中也是打起了小鼓,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當然沒有,全是水冬親力親為,姐姐不會覺得蜜餞有問題吧?」

    「那倒不是,只不過今日我送了蜜餞,倒是容易被懷疑,被人問來問去的,自己也有點嘀咕。」

    正在這時,門外兩名內監推門而入,說道:「姚秀女,請同我們走一趟。」

    姚玉露和季水冬面面相覷,眼前的兩位內監未曾見過,只見呂舫蕭站在門外,一臉愁苦之情,姚玉露心中一顫,自覺大事不妙。

    「不知兩位公公所為何事?」她強壓著心中的怯懦驚恐,問道。

    一旁的呂舫蕭從襖袖裡拿出了一定銀子塞給兩位內監,說道:「麻煩兩位公公,我有幾句話要同姚秀女講。」

    為首的內監看著眼前的銀子,說道:「快一點,劉公公和皇上還等著呢。」

    呂舫蕭進了西一廂房,關上了房門。

    此時的姚玉露和季水冬一頭霧水,但看著這樣的陣勢,都被驚得有些慌張了,姚玉露連忙問道:「姑姑,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小祖宗,你可闖了大禍了,方才太醫院檢查你的蜜餞,其中的八珍梅竟然浸過酒!那貴嬪有了身孕吃酒最易流產啊!」

    姚玉露更是迷惑萬分,說道:「姑姑,八珍梅我並未在酒中浸泡,何來浸酒一說?」

    可二人看著一旁的季水冬,哆哆嗦嗦,花容失色,眼眶因為驚恐溢出了淚水,她慌張萬分地說道:「我我我昨日想將八珍梅用酒提味,便泡在了酒中」她說罷,嚇得癱軟在地。

    姚玉露萬萬沒有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差錯,她驚問道:「你竟不知道孕婦吃酒會流產?」

    「姐姐說蜜餞獻給皇后,我就沒有注意忌口這些」季水冬磕磕絆絆地說道,更是哭得失了聲。

    人人都知道,這樣的罪責怕將是死罪,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殘害皇嗣皇上定是不會放過。

    姚玉露也呆坐在椅子上,問道:「現在該怎麼辦」聲音聽來有氣無力,氣若游絲。

    呂舫蕭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沉思片刻說道:「無法可解,只得帶著季秀女一同去內務府說清楚,若是皇上開恩……或許能免死罪。」

    季水冬失聲痛哭,邊哭邊道:「姐姐,水冬不是故意的,水冬不想死啊。」

    此刻的季水冬,已是嚇得毀天暗地,花容失色,她想起上次打碎花瓶在牢獄中的日子,心裡早就是有了陰影,此次之事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爬到姚玉露的身邊,抬起滿佈淚水的臉龐說道:「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呂舫蕭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又很是心酸,而這時,姚玉露開口說道:「呂姑姑,梅子是我泡在酒中,與水冬無關。」

    姚玉露這話一出口,季水冬和呂舫蕭紛紛驚得說不出話。

    呂舫蕭神色中滿是震驚,看著眼前姚玉露堅定的神情,她問道:「姚秀女,你可否想清楚了?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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