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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秀女篇 第十章 水冬被抓 文 / 水弄月

    聽罷這話,所有的秀女都將朝姚玉露和季水冬望去,有的臉上露出了同情有的人卻一臉鄙夷地說道:「準是那個季水冬,莫不要早些承認,也不用耽擱到這個時候,哼。」

    瑾妃示意貼身宮女將耳環拿過來,定睛一看,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情,她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很是滿意,若是搜不出東西她也掛不住臉面,這下可好。她將耳環與另一個對比,左看右看,又拿起來在眼前擺動了一下,似乎特意給秀女們瞧個清楚。

    而此時的姚玉露更是昏了頭腦,這二人昨日不曾分開過,怎會出了這樣的事。姚玉露抿抿嘴角心中暗想,既然沒做過,管她搜出何物都莫想奈何得了我。可當她望向季水冬,本來還算平靜的心卻再也平靜不起來,季水冬的臉色煞白得像塗了染料,兩片朱唇上下打架,眼眶含著淚水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呂舫蕭望向季水冬,也吃了一驚,看著季水冬的表情她就知道這耳環的主人是誰,她歎了口氣,心中哀念著:這秀女這兩日很是乖巧,怎麼會怕是要毀在這件事上了,打碎皇上賞賜的花瓶又不肯承認得罪了瑾妃,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呂姑姑,把西一廂房的兩位秀女叫出來,看看這耳環是誰的?」此時的瑾妃倒是沒有了剛才的惱怒,可嘴角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

    「姚玉露,季水冬,是誰做的還不快像瑾妃娘娘賠罪!」呂舫蕭這口氣急的很,她希望犯錯的人能誠懇些,或許還有些生機。

    正當姚玉露望著季水冬準備上前的時候,季水冬連滾帶爬地跪在了瑾妃的面前:「娘娘,瑾妃娘娘,這耳環是我的,可我真的沒去過新燕殿,我沒打碎過花瓶,我是冤枉的啊。」

    這季水冬一開口,呂舫蕭便知道這下子算是闖了大禍,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了。

    「蠢鈍如豬!竟敢在本宮面前一個個「我」?你不知道這宮中的規矩嗎?到了這會還在這亂狡辯,來人,拉下去!」瑾妃被季水冬這失了禮數的話惱得紅了臉,一個小小的秀女憑什麼去新燕殿撒野!

    「民女知錯,可民女真的不曾去過新燕殿,更沒有打碎過花瓶啊,呂姑姑,呂姑姑,您為我說說情,我真的不曾做過。」季水冬哭得梨花帶雨,面對著突如其來的災難她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呂舫蕭深諳這後宮的鬼祟,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秀女,心裡也默默地懷疑著或許是陷害?栽贓?可那又如何呢,今日瑾妃就是想從這桃淵殿揪出個人兒來,即便不是她也沒人會去費盡心力查出幕後的事,她上前福了福身說道:「瑾妃娘娘息怒,這秀女平日乖巧得很,還請娘娘從輕發放。」她說這話冒了些風險,可也只能點到為止,再多言定會引火燒身。

    「隨意闖入新燕殿是第一罪,砸碎花瓶是第二罪,事後依舊滿嘴花言亂語是第三罪!這三罪這下還敢問呂姑姑要如何從輕?」瑾妃眉毛挑到了額頭,怒得將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

    前廳靜悄悄的,無一人敢吱聲,唯有跪在地上的季水冬哭得滿臉是淚,受了驚的神情看起來惹人憐惜。

    「民女姚玉露叩見瑾妃娘娘。」此時姚玉露竟做出了個令眾人吃驚的舉動,她走上前行了個大禮,跪在季水冬身邊。

    「姚大將軍的女兒?」瑾妃的表情不再那麼嫌惡,稍稍有了些緩和。

    「正是民女。民女與季水冬同住於西廂一房,昨日一直與季水冬在一起,怕是這事其中有些誤會,敢請娘娘明察。」姚玉露說出這話大概用足了半生的勇氣,她進到這宮中好不容易,不敢得罪誰,可看著眼前的水冬好像想起了以前在府上受盡欺負的自己,想到這兩日二人的交心相處,不得不挺身而出。

    「姚秀女,不是我瑾妃不通情理,這物證擺在這裡,你又說昨天你們一直在一起,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瑾妃似乎並不想與姚玉露交惡,收起了剛剛的凌厲,但口氣中仍是不可侵犯的威嚴。

    「昨日季秀女不是午時出了院子嗎?」沒想到柳飛飛此時竟突然插了一言,讓姚玉露始料未及。

    姚玉露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柳飛飛,這後宮的女人真是毒辣,為了少一個人兒爭寵,竟然不治之死地不罷休。

    「看來姚秀女這話還有的假呢。」瑾妃言笑晏晏,似乎在嘲笑些什麼。

    「瑾妃娘娘,還請聽民女解釋,昨日午時季秀女的確出了院子,但是是為了采幾束玉蘭花放在室內芳香,不過出去了一盞茶的功夫,這若是去了新燕殿來來回回也怕是來不及啊,那玉蘭花還在房內,還請娘娘明察,莫讓有心人借了娘娘之手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娘娘,姚秀女說的是真的,還請娘娘相信民女啊。」季水冬的臉上掛著剪不斷的淚珠,苦苦哀求道。

    「夠了!姚秀女我念你爹爹給你幾分面子,但不會因你隻言片語便饒了這樣滿嘴胡言的人兒,這種人留在豈不是禍患!」瑾妃一臉嫌惡,惡狠狠地說道。

    「娘娘,民女真的是被冤枉的」季水冬還是無力地辯解著。

    「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關進天牢,聽候發落。」

    季水冬已經哭得失了聲,看著眼前的情形已成定局,雙目呆滯,手也嚇得直抖,這不過十六的她哪經過這般場面。兩名侍衛上前將季水冬拖了下去,季水冬不再掙扎反抗,只是含著淚水對姚玉露說道:「玉露姐姐,救我。」

    姚玉露的心在那一刻碎得七零八落,她看著這不經世事的少女哭成這般模樣,入宮第二日就被關進了天牢生死未卜,這後宮的血雨腥風就這樣拉開了帷幕,沒有人能躲得開,逃得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唯一的自保之道。

    呂舫蕭也有些心疼這年少的季水冬,可她知道以她的身份多說也不會再改變什麼,她默默地低下頭,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時候不早了,擾了各位妹妹的清夢,姐姐還真是過意不去。」瑾妃這話說的好聽,但又那麼刺痛人心,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可此時她卻如同完成了任務,沒事人一般輕描淡寫。

    秀女們看了剛才的情形,也都心有餘悸,聽了瑾妃這樣的話,連忙紛紛跪安恭送瑾妃,希望早些結束這一晚的糾紛。

    瑾妃站起身來,滿意地看看跪了一片的秀女,昂頭挺胸地離開了桃淵殿,留下了一股陰冷的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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