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葉絮冉的一句話,陸玨靈戰戰兢兢了好幾日,就等著葉絮冉所謂的禮物到來。然而左等右等,直到大二寒假的到來,陸玨靈仍是沒有等到那份令她膽戰心驚的禮物。
好幾月的心有餘悸在終於對上葉絮冉的燦爛笑容時化作不甘的怨氣。陸玨靈大叫一聲,撲了過去:「臭孔雀,你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就知道笨妞會為著她的那句話飽受煎熬,葉絮冉勾起嘴角,一臉的無辜:「什麼故意的?笨妞是說我好幾月沒回來?這可不能怪我,是學校拖著不放假。」
「你…你…」顫抖的手指晃啊晃,陸玨靈悲憤的轉身撲進葉翔宇的懷抱,「葉翔宇,你姐欺負我。」
『你也說了她是我姐,我能把她怎麼樣?』心中此般吐槽,口上卻不能如是回應。葉翔宇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安撫的拍拍陸玨靈的背:「笨妞,今天是三哥的大喜之日,私人恩怨先擱置一邊。」
「那你以後要幫我報仇!」想起白白擔心了這麼長時間,陸玨靈依舊耿耿於懷。
為難的看了一眼目帶揶揄的葉絮冉,葉翔宇換了一下站姿,緩緩的點了點頭。既然笨妞自己說了「以後」,那就無限期的延長吧!雖說對上他姐,他尚有幾分把握。可是他姐身邊的那位飼主,葉翔宇斟酌再三,還是不打算正面對上。
而此時此刻,葉絮冉的飼主吉擎硯正神色淡然,仿若什麼也沒聽見般,置身事外的站在一旁。至於葉翔宇投過來的示好眼神,吉擎硯無動於衷的移開視線,直接選擇了無視。
這…應該沒有被記恨上吧?不若陸玨靈的神經大條,葉翔宇飛快的轉移話題,望向了新郎新娘所在地:「姐,姐夫,三哥看過來了。咱們也一起過去拍照吧!」
連姐夫都稱呼上了?葉絮冉好笑的搖搖頭,不得不承認吉擎硯的威信確實比她強上許多。也不多說,拽著吉擎硯走向又一次望過來的陸訣西。
「葉翔宇!」看著葉絮冉和吉擎硯走遠,陸玨靈忽然從葉翔宇的懷裡退出來站定,憤憤不平的譴責道,「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還有做狗腿的特質。」
葉翔宇先是一愣,隨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也會做縮頭烏龜。」
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兩的兩人同時扭過頭,齊齊瞪向吉擎硯的後背:強權壓人!
「你倆大眼瞪小眼的在看啥呢?」何婉兒一走進會場就發現陸玨靈和葉翔宇站著未動,笑嘻嘻的湊過來問道。
眼見葉絮冉聞聲回過頭來,陸玨靈迅速的轉身挽住何婉兒,笑的甚是親熱:「婉兒你怎麼現在才來?等你好久了。走,咱們去那邊說話。」
另一邊的葉翔宇則是二話不說的逕自走到葉翔塵身邊,認真的聆聽著吉擎澤和陸訣東幾人的談話。
得!這兩人簡直把她當成恐怖分子了!葉絮冉僵硬的抽抽嘴角,卻也甚是滿意這難得一次的強大震懾力。雖然是托了吉擎硯的福,可誰能保證沒有下回呢?想到日後還能此般無所顧忌的耀武揚威,葉絮冉頓時感覺圓滿了。
「哎呀,新娘子真漂亮,新郎官真帥氣!」眼巴巴的瞅著一對新人,吉母發出第一百零一次的讚歎。
「哪有?等到你家擎硯和咱們絮冉結婚的時候,肯定更帥氣、更漂亮!」心下十分受用吉母的稱讚,陸媽不遺餘力的誇獎起吉擎硯和葉絮冉。
「說到咱家寶寶和絮冉的婚禮,兩位親家母,趕巧咱們三人湊在一塊,不如趁機商量商量?」一手拉住陸媽,一手拉住任雨菲,吉母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自家女兒的婚事任雨菲當然極為看重。一聽吉母這般說,當即附和:「好,完全沒問題。」
「沒錯沒錯。到時候咱們找最大的教堂,請最好的神父,直接讓咱家的直升機載著絮冉和擎硯步入神聖的殿堂。漫天飄撒著象徵著愛情的玫瑰花瓣,再放上幾千個五彩繽紛的氣球…完美的王子和公主,想想就羨慕…」星星眼配著夢幻的表情,興奮不已的陸媽徹底陷入美好的幻想。
直升機?玫瑰花瓣?幾千個氣球?王子和公主?任雨菲和吉母徹底呆住,一時間竟插不進話。站在不遠處的宋老爺子則是直接沉下臉,憋著不滿瞪了過來。
「咳咳…」重重的咳嗽兩聲,在宋老爺子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下,吉母很不好意思的打斷了陸媽的想像,「那個親家母啊,絮冉和寶寶都是軍人,咱們還是舉行中式婚禮比較好。」
「這樣啊…」滿臉失望的看著吉母和任雨菲,陸媽低沉著垂下頭。就在心生愧疚的吉母想著如何安慰陸媽時,陸媽轉瞬間又來了興致,「那咱們為絮冉定制最傳統的旗袍?親家母說是繡鳳凰好,還是繡牡丹漂亮呢?繡十二套夠不夠?或者二十四套?成雙成對,好事成雙,不管怎麼說都得來個雙數…」
只是結個婚,需要這麼多套衣服嗎?吉母根本不敢扭頭看宋老爺子此刻的臉色。「鋪張浪費」四個字,肯定已經被釘在陸媽的臉上了。雖說她一向知道陸家不缺錢,陸媽也極為大方,可這麼大的陣場…著實讓他們吉家很有壓力有沒有?
相比吉母的不敢直視,任雨菲卻是完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陸家對絮冉的上心程度,連她這個親媽都望成莫及。怪不得絮冉跟陸家這麼親,原來是真的比自家人還要真心實意…
這是個什麼狀況?為什麼三哥結婚,長輩們討論的卻是她和吉寶寶的婚禮?大哥二哥四哥五哥都沒有結婚好不好?怎麼就輪到她了?還鳳凰和牡丹?葉絮冉扶額長歎,拉著吉擎硯直往後退:「吉寶寶,我們是不是該躲躲?」
「照目前的情勢看來,怕是躲也沒用。」明顯的感覺到他家爺爺等一眾長輩已經看了過來,吉擎硯頓住腳步,如實說道。
「結婚不是打個報告領個證,辦個喜宴吃個飯的事嗎?」為何輪到她這就變得這麼複雜?聽著陸媽已經說到金銀首飾的配置問題上,葉絮冉只覺汗顏。
「絮冉,容我鄭重申明一下,我也是第一次結婚。」所以這些細節問題,他也無法給出答案。只是,看陸媽這架勢,貌似會很不輕鬆。
被吉擎硯這一說,葉絮冉啞口無言,滿腹疑問盡數打回肚中,最終只是撅嘴嘟囔道:「明明三哥結婚都這麼簡單的。」
「這個我知道。」突然從葉絮冉的身後探出頭,陸玨靈洋洋得意的解釋道,「因為三哥是新郎官,又不是新娘子。」
「笨妞,我忽然發現,你確實是有夠笨的!」這種理由也說得過去?同情的看了一眼葉翔宇,何婉兒誇張的長歎一口氣。
「喂喂,你這是什麼眼神?給我收回去!」陸玨靈氣呼呼的揮揮手,不滿的叫嚷道。別以為她不知道婉兒看葉翔宇的眼神是啥意思,她才沒有那麼笨!
被陸玨靈和何婉兒這一打岔,葉絮冉非但沒有轉移心思,反而愈發哀怨的看著吉擎硯。同樣是女生,笨妞和婉兒就不用此般煩惱的!
明瞭葉絮冉的不忿,吉擎硯眼神一閃,耐心的勸解:「有你在先,她們誰也逃不過。」
受害者不止她一個?葉絮冉眼前一亮,頓時高興了。斜眼瞅向忙著爭嘴的陸玨靈和何婉兒,嘴角的笑分外的意味深長。樂吧樂吧,到時候看誰笑話誰?
「絮冉!」一片祥和的熱鬧氣氛中,黎炙昊的出聲不知怎地就顯得那麼的突兀,更顯得極為違和。
嘴角的笑意斂起,葉絮冉的臉色隨之冷淡下來:「黎學長。」
「有時間嗎?」習慣性的瞥了一眼吉擎硯,黎炙昊還是道明瞭來意,「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單獨?葉絮冉皺眉。她不認為與黎炙昊之間有什麼話必須單獨說。剛想開口拒絕,就見另一邊的吉老爺子沖吉擎硯招了招手。這一停頓的功夫,便失了先機。
「二少,我剛從幾位長輩那邊過來,吉爺爺似乎正要找你過去。」只當葉絮冉是礙於吉擎硯才不答應,黎炙昊順勢看向了吉擎硯。
「翔宇、笨妞、婉兒,在這看著。」拿他爺爺打壓他?吉擎硯丟下這麼一句話,面色從容的離開。
看著吉擎硯的背影,黎炙昊只覺心中萬匹馬呼嘯而過,塵土飛揚的喧囂後徒留寂寥和荒涼。無論何時,總是有那麼多人擁護在吉擎硯和葉絮冉的身邊,全心全意的幫著他們、護著他們。相較之下,他這個黎家少爺還真是可憐至極…
「黎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嗎?」既然吉寶寶說了讓翔宇三人看著,那便是不想她跟黎炙昊單獨相處了。反正她也沒這打算,何不隨了吉寶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