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煩勞八弟送他們回來了」胤禛面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聲音很低。淡淡的緩步走向抱著弘暉一臉柔和笑意的胤祀。
黃昏的風吹上面頰,像是情人溫柔的手撫摸過肌膚。
「四哥哪裡話,弘暉睡著了。」胤祀的眼波盈盈,臉上全是傾城的笑意,聲音很輕。
雲煙走近來看到胤禛的身影,沒有思考的腳步輕輕繞過胤祀站定到胤禛身後。這是她最熟悉的位置。舒了一口氣。
胤祀的嘴角仍然掛著那麼美麗笑意的弧度,那眼底的笑意卻在瞬間消失殆盡。
胤禛停了停,向胤祀告別。雲煙很自覺的忙上前欲接下弘暉。
胤祀抬眼看著雲煙卻沒有動作,胤禛淡淡的說:「我來」。便抬手向胤祀,胤祀輕輕的將弘暉交給胤禛。
弘暉哼了一聲,長長卷卷的睫毛動了動,沒有醒,,小手上還緊緊抓著那只雲煙小糖人,他愛嬌的把小腦袋往胤禛的懷裡更蹭了蹭,雲煙自然地輕輕捋了捋小娃娃腦後的髮辮將它捋齊整。
胤禛側首看著,臉色稍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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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默默跟在後面,胤禛將弘暉抱回正房睡下。
滿人有規矩是抱孫不抱子,皇室之家,除了非常受疼愛的兒子外,皇子都是沒有享受過父親懷抱的。比如現在的皇子中,也就只有襁褓喪母的皇太子胤礽享受過這個待遇。
納拉氏見進屋的胤禛環抱弘暉,父子如此親近的樣子自是心下十分欣慰。她在一旁問了問雲煙外出情況,雲煙恭敬的一一簡要說了。納拉氏溫婉的笑著點頭。雲煙輕輕的將手間拎著的小袋子放在弘暉床頭的案上,裡面是弘暉的兩隻小胖娃娃。小弘暉當時與雲煙咬耳朵說怕他的九叔、十四叔、八叔們看上了搶走,讓雲煙仔細收著。雲煙失笑說他們逗你的。
納拉氏端莊溫柔的問胤禛是否留下用飯,胤禛的目光落在弘暉小手上抓著的小糖人上沒有說話,搖了搖手就轉身跨出去。雲煙跟上去。
一路上,胤禛都沒有開口。路過遇上的小廝丫頭們都惶恐的請安,胤禛就這樣視若無睹的走過去,衣袂帶風。雲煙咬著唇跟著,他的步子比平日裡快了一拍。
天色暗下來,過了曲橋,跨進四宜堂院落裡。
月亮已經像一位羞怯的少女悄悄地露出了朦朧的月牙臉,掩映著青桐和玉蘭樹,分外的寧謐。
屋內暗下來,胤禛進屋後衣服也沒換就坐到桌案後,雲煙跟進來給屋內掌了燈。
小順子在院邊的耳房裡瞧見四爺回來,便忙隨後端了晚飯來敲門,雲煙忙去開門接。小順子低聲問雲煙,四爺是否心情不郁。雲煙看看小順子,果然是貼身奴才。她微微儊了眉,輕輕搖頭。小順子摸摸鼻子,關懷的朝雲煙比劃了個小心侍候的手勢後輕輕離開了。
雲煙端了食盒到屋裡放下,她輕輕抬首看看了桌案後看著文書的胤禛,恐怕是不要吃飯的樣子。雖然平時也少言語,但是今日卻是不同的。
他不開心,她怎麼會不知道呢?至於理由,便不是雲煙能夠妄自揣度的了,一切隱約的感覺都是不可靠的。這樣的氣場也讓雲煙不是不惶恐的,只是可能兩人獨處的日子太久,很多東西也淡然成習慣。
雲煙默默的走過去,開始幫他研墨。胤禛持著文書的手頓了頓,仍然沒有說話。
看完了文書,再看經書。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人開口。
燈芯暗了,雲煙過去撥亮。她側身看到胤禛放下書一隻手扶額,一隻手抬起解領扣,眉間顯露一絲疲憊。
雲煙輕輕走過去他身邊,輕柔的接了他的手去解領扣,給他脫衫子,他靠在椅上,任她作為。他墨黑的眼珠看著她半低著側臉,濃郁的幾乎按壓不住。他身上性感又乾淨的男子氣息隨著脫衫子的動作散發開來,異常親近又纏綿。
雲煙從未感到過今日這樣緊張,連在木蘭也沒有。胤禛的氣場太不尋常,她只能用著兩世的自持來穩住自己的動作。
雲煙的動作就像一個孩子寶貝的呵護著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好像稍微重一點就會碰疼他。那樣輕柔的給胤禛脫了外衣,又蹲在他膝間給他脫靴子,仔細的給他洗腳。一切都呵護得像對待一個嬌嫩的小寶寶。又有誰人能拒絕這樣無聲的愛護呢?
第二日裡,雲煙幾乎也回想不起那日到底是怎麼熄燈睡覺的。只記得,他靠在床上終於開了金口喚了聲:「雲煙」。那微啞的聲音意味複雜又帶著隱隱嬌嗔,雲煙的心尖幾乎突的一跳。給他端茶,餵他吃飯。不開心的四貝勒幾乎嬌得和弘暉一樣。
冷著臉撒嬌,恐怕一般人都難以想像,但是雲煙見到了。這絕對是千年難見的奇景。
那一夜頗為漫長,內室屋裡隔牆兩張床上的人都很久很久才進入夢鄉。
後來,對於小弘暉再提出的和雲煙外出的想法,胤禛幾乎都以不安全為由予以駁回。
四宜堂裡的日子是那麼靜好,但胤禛有時的眼神和態度讓雲煙心下隱隱有些擔憂,卻莫可名狀。
這平靜在一日胤禛上朝後,被上門而來的一個人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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