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葛浩然手下得力的保鏢此時早就醉得人事不知,竟沒有一個趕過來的。%77%77%77%2e%62%69%71%69%2e%6d%65
馬車伕本身功夫高強,顧不得想太多,直接衝了進來對四狗喝道:「你什麼人?居然敢動我家老爺!」
四狗毫無畏懼地手拈一根毒針,輕蔑地看著馬車伕道:「我是什麼人要你管?你家老爺已經嗝屁見閻王去了,你這狗腿子以後就是喪家之犬啦!」
馬車伕氣得七竅生煙說:「你為啥殺我家老爺?殺了他,你以為你能活著從這裡出去?」
「為啥殺這老傢伙?哼!誰叫他綁架我的心上人的!還逼她嫁給他,他這不是找死嗎?我就活不成,我也要弄死他的!何況這老傢伙還亂拋毒針,把鳳來給害了!我會放過他才怪!」四狗義憤膺地說著,又衝地上吐了口唾沫。
馬車伕看四狗打扮,分明是個鄉下人的樣子,和主子新娶的小太太到底是啥關係,也弄不明白;倒聽他口口聲聲說小太太為心上人,想必總是有瓜葛的。
既然這傢伙能出手將主子殺死,肯定是有兩把刷子吧?因為葛浩然自身的功夫不錯。
馬車伕想著,便使出了渾身解數,想將四狗制服,然後生擒活捉。
四狗其實根本就沒學過武功,但他從小喜歡打架,有一把子蠻力,而且早已經存了必死之心,所以對於馬車伕的拳腳進攻,竟是不閃不避,反而合身撲上。
把個馬車伕嚇著了!對於這麼不講章法,像街頭無賴打架似的四狗,馬車伕當然不會顧忌;顧忌的,其實是他兩隻手上都拈著淬過劇毒的銀針。
他跟著葛浩然多年,對於主子的奪命銀針,他怎麼會不曉得呢?
這要是被扎上一下,非死即殘啊!還真不是鬧著玩的。()
再看四狗,不管馬車伕拿腳踢他也好,拿拳頭打他也好,他就是一個勁地想撲上來把人抱住了,然後同歸於盡的架式。
所以最後馬車伕擋不住了,撒腳就拚命地逃,四狗則在後邊使勁地追,嘴裡還喊著:」跑你娘個腿!你這條狗,受主子供養多年,咋就一點回報也不講哩?喂,你別跑,給你吃骨頭吶!「
府裡的丫環和下人們聽到動靜,跑來察看,卻沒有一個敢來阻擋四狗的,紛紛避讓。
馬車伕聽得又氣又恨,回身又同四狗打鬥起來,誰知四狗還是以不變應萬變,一見馬車伕衝自己來了,便要撲上去抱住他。
馬車伕飛起一腿踢向四狗,卻見四狗不閃不避,伸出雙臂,險些就將馬車伕的腿給抱住了,嚇得馬車伕轉身又逃!
眼前的這個瘋子可以不要性命,他可還想多活年呢!
四狗毫不放鬆地追,追了一會子,正經過一間子,裡頭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引起了四狗的注意。
他停了下來,側耳聽了聽,伸手便推門。那門沒從裡頭閂上,應手而開。
就見裡是一架大通鋪,橫七豎八地睡著個男人,一股濃濃的酒氣直嗆鼻子。
四狗嘿嘿笑了兩聲,和葛浩然混在一起的人,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來: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自己是弄死一個不虧;弄死一雙賺一個;要是這個傢伙都活不了,那自己去陰曹地府的路上,就絕對不會冷清了!
四狗雙手拈著毒針,看著那張醜惡的臉,毫不手軟地將毒針紮了下去。
有的紮在脖子上,有的直接紮在臉上;還有的,則是被四狗用毒針在太陽穴上刺了下去。
銀針上淬過的劇毒,是一種名叫五步倒蛇的毒液。
既然叫五步倒,顧名思義,就是被這種蛇咬了之後,走不上五步,便被毒倒了。
於是,這些為虎作倀的傢伙,連眼睛都沒睜開,就這樣在睡夢中被四狗給解決掉,結束了他們骯髒的一生。
在這個人之中,便有當初毒打雲龍起父親的兩個傢伙,也算是間接幫雲龍起報仇啦!
四狗親眼看著這個傢伙突然四肢抽搐,繼爾嘴唇青紫,曉得他們已經中了毒;又延挨了片刻之後,才一個個去探了探他們的鼻息,發現都沒氣兒了,這才得意洋洋,大搖大擺地出。
他才走到門邊,一柄長劍呼地一聲刺了過來,四狗閃避不及,竟被刺了個對穿,並且將他釘在了木門上。
四狗驚愕地看著那柄長劍刺入自己的腹中,這才瞪著面前持劍的馬車伕怒吼一聲:「老子弄死你!」
可他就像一隻標本一樣,被長劍釘在了木門之上,根本動彈不得。
而馬車伕制住四狗之後,則動作迅捷後退了三尺有餘,生怕四狗發起瘋來,會撲向自己。
四狗再不猶豫,猛地拿毒針扎上了自己,嘲笑地看著馬車伕道:「老子不怕死,你呢?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罷了!」
說完這句話,劇烈的疼痛,讓四狗咬緊了牙關。
他閉上眼睛,不想再看馬車伕那張醜臉;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鳳來那張明媚如花的俏臉,她笑盈盈地看著他說:「四狗哥,你真是好樣兒的!」
四狗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情的笑容,然後倒在門上不動了。
馬車伕站得遠遠的,根本不敢靠近四狗,直到看見四狗不再動彈,這才戰戰兢兢地走近前來仔細觀察;生怕四狗是裝死來誘他上當!
等發現四狗不像是裝的,他這才湊了過來,探了探四狗的鼻息,確定四狗真的死了,這才狠狠踢了四狗腳道:「你他媽才狗呢!你這死狗!老子讓你神氣,讓你追我!」
管家直到這時,才一臉驚慌,如喪考妣地出現了,一疊聲地道:「到底怎麼回事啊?老爺死了,流了一床的血;小太太也半死不活的,嘴唇都是青紫色啦!」
馬車伕指著四狗恨恨地道:「都是這個傢伙幹的!你問春杏就知道!」
春杏就是那個被葛浩然收用過,發現洞房異常的丫環。
春杏趕緊證實馬車伕的話,吧啦吧啦把自己怎麼發現不對,怎麼去找保鏢,結果保鏢個個睡成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這才找了馬車伕來的經過,一一告訴了管家一遍。
管家一邊哆嗦一邊重複著春杏的話:「你是說,這個傢伙趁老爺喝多了,闖進洞房殺了老爺,而老爺為了自救,撒出一把毒針,沒射中闖入的壞蛋,卻射中了小太太?」
春杏和馬車伕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異口同聲地答道:「應該是這麼著。」」那麼,洞房的門關著,外頭有你在值夜,這傢伙是怎麼闖進洞房的呢?「管家疑惑地問,他腦子倒不算糊塗。
春杏答不上來,便領著管家往洞房走去:」我也鬧不明白那傢伙是怎麼進的洞房,難不成老早就躲在裡頭啦?若是往床底下一縮,一般人真還發現不了。「
這個時候,侍候鳳來的綠荷和青蓮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卻在門口探頭探腦地不敢進去。
管家同春杏、馬車伕回到洞房,一進便看見葛浩然死不瞑目地倒在床上,滿床的鮮血,確實令人觸目驚心;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著很不舒服;而鳳來依舊躺在美人榻上一動不動。除了面色蒼白,嘴唇青紫,倒像睡著了似的。
春杏呀了一聲,掩上眼睛不敢看;管家也沒膽子上前;還是馬車伕強自鎮定著,走到床邊撩起拖在地上的錦被,往床底下探了探頭,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又轉到別處繼續搜索。
事情確實透著古怪!
府裡辦喜事,大門處自然少不了接待及守值的人;那傢伙是從哪裡鑽進府的呢?
即使混水摸魚進了府,要進洞房,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因為洞房一直沒離人的。
馬車伕在內轉了一圈,連櫥門和壁飾都拉開瞧了瞧,並沒有發現啥蛛絲馬跡的。
還是春杏跑到床後面,才看出不對勁來。她大聲嚷道:」這裡有個洞,一個地洞!「
管家和馬車伕聽到聲音,急忙趕到床後,果然發現赫然出現的地洞;以及倒在一邊的馬桶,破裂的地氈,碎成塊的木板……
馬車伕還是怕死的,不敢貿然鑽進地洞裡頭去察看,只皺著眉頭道:」難道這傢伙是從地洞裡鑽進來的?「
春杏連連點頭:」肯定是的,不然我一直守在新房門口,連個蒼蠅也別想逃過我的眼睛,連忙可能一個大活人進來我會看不見呢?「
管家連忙找了下人進來,命令他們進到地洞裡去探個究竟;同時也讓青蓮和綠荷好好進來照顧小太太。
因為他發現,太太雖然神色不好,呼吸卻還是有的。
那兩個下人互相推了一陣子,這個說你先下,那個說還是你來吧!最後先開口的人提議道:」三拳兩勝,輸了的人先下。「
馬車伕讓管家照應好,自己則出去向官府報案,這事兒肯定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就完了。
他可並不是個單純的駕駛馬車的馬車伕,他還是葛浩然的心腹。就連葛浩然向上頭聯絡之事,他都有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