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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67章 變故 文 / 綾羅衫

    鳳來之所以會在葛浩然面前裝出這般乖巧溫順的模樣,不過是想解除他的戒心,將她帶到外頭來罷了。http:///

    竹子剛直,所以易折;柳枝柔軟,所以風再大也拿它沒辦法;鳳來就是想倣傚柳枝。

    果然葛浩然遂了她的心願,帶著她出來見了天日。

    雖然是乘坐在馬車中,總好過一點機會也沒有不是?

    鳳來人被關在馬車車廂裡,心卻飛到了外頭,她多希望此刻來個人救她啊!

    雖然她也可以破釜沉舟,與葛浩然一搏,爭取到向人求救的機會;但問題是,如果旁人攝於葛浩然的淫威,根本不敢靠上前怎麼辦?

    自己還會再次落到葛浩然的手裡;而且她的待遇一定會直線下降,說不定被那個變態直接霸王硬上弓,來個吃干抹淨,她可就慘了!

    鳳來不敢冒這個險。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她實在不能輕舉妄動!

    一時衝動,頭腦發熱,換來的結果也許是悲催的。所以鳳來不得不繼續發揮著她的高超演技。

    「授受不親?你終究會是我的人,還講究這個?」葛浩然不以為然地說。

    鳳來小蠻腰一扭,撒嬌帶癡地說:「人家不要嘛!你別欺負我年紀小,啥事兒都不明白似的!告訴你,我也想要穿新嫁衣,蓋紅蓋頭,八抬大轎,吹吹打打,明媒正娶地嫁給你!」

    葛浩然一聽這話,不由得面露苦笑:還真是個孩子似的。他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難不成還是個未婚人士?家裡老婆加小妾不要太多哦,還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但這話他還真有些不忍心當著青春爛漫,純潔無邪的鳳來說出來。

    鳳來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你一定在笑我傻吧?其實我家有先例的。我二叔娶了個小妾;那小妾的要求就是:必須穿大紅嫁衣,從正門進去。為啥我就不可以呢?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葛浩然想了想也對,便點頭道:」只要你聽話,依你就是。「

    他表面上臉板得鐵緊,心裡卻樂開了花:小丫頭一本正經地跟他談起婚嫁大事來,想必是想通了,不再抗拒他了吧?當然了,他那張禮單肯定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葛浩然很得意,憑他的手筆,任是哪個女人也要動心的,尤其是對付這種貪財的小妞。

    他自以為摸準了鳳來的穴門,以後想搞定她,只管拿銀子往下砸就是。

    雲龍起手下的人,還真不是吃素的,他們成天在縣城的大街小巷轉悠,一有消息,便立刻以飛鴿傳遞消息。

    因此當葛浩然的這架馬車奔馳出行時,便落入了雲龍起下屬的眼內。

    只是,這個時空畢竟通訊落後,沒有辦法及時將信息傳遞出去。

    所以等消息傳到雲龍起那兒時,就算了集合更多的人,卻仍然還是讓這架馬車從視線之中消失。

    不得不說,葛浩然真的是個久經風雨的老狐狸,他從車窗中窺探著外頭,銳利的眼光一下子就發現了跟蹤者的身影。

    這可能是一種直覺吧?反正葛浩然就覺得那幾個人有一些不對勁,他們若即若離地跟著自己的馬車,眼睛絲毫不放鬆地看向自己這邊。

    葛浩然的大腦迅速地運轉著:蔣家丟了小閨女,自然不可能不聞不問。可以想見,他們必定花錢僱請有能力的人,四下裡尋找。

    還有,鳳來是從方家離開時失蹤的,方家人肯定也不好意思袖手不管,不管出錢還是出力,肯定都會擔負起一份責任來。

    此外,就是官府了。哪怕做做樣子,也要派出捕快來廣撒網的。

    不過這跟蹤的幾個人,應該不是官府的捕快;那麼,不是蔣家那邊的,就是來自方家那邊的。

    葛浩然出行,也是實行狡兔三窟的方式:就是自己坐一輛車,然後身邊準備兩輛空車。

    當發現危險或者不對頭的時候,則迅速地駛到一個遮人眼目的地方,然後藉機從這一輛車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換到另一輛車上,從而使對手跟錯目標,從而金蟬脫殼,逃之夭夭。

    葛浩然心念一動,便吹了一聲只有他的馬車伕才聽得懂的口哨暗號。

    馬車伕立刻舉起馬鞭吆喝了起來,喲……呵呵呵……喲……」

    表面上聽著,像在警醒路人避讓,實際上,跟在他不遠不近的那兩輛空馬車的車伕卻立刻聽出了其中的奧秘,加快了速度,向葛浩然的馬車靠近了過來。

    鳳來聽著葛浩然突然吹起了口哨,很是驚奇地看著他:「你居然會吹口哨?」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學會了。我的口哨吹得相當之好呢!」

    葛浩然不急不慌地回答。

    鳳來卻無心再問下去,又拿眼睛看車窗外頭去了。她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同葛浩然作對,掀開車窗簾子朝外望,哪怕用眼睛看著簾子,心裡也是舒服的。

    目前來說,她沒必要得罪葛浩然;畢竟這是個變態男人嘛!誰曉得什麼惹著了他,突然來個暴發呢?那也是蠻嚇人的。

    要麼就不做,要做的話,就置這個人變態男於死地!鳳來是這樣想的。

    如果不弄死他,只是從他手裡逃出去的話,恐怕自己是逃不出他的魔爪的;因為這傢伙知道她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些什麼親人;她可不想連累到家人身上。

    鳳來將頭扭在一邊,只顧著想自己的心事,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葛浩然不動聲色地舉起了一隻手。

    鳳來偶一回頭時,卻看見葛浩然拿手撫弄著他自己的下巴頜,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衝他假笑了一下,依舊轉頭看著車窗簾子,似乎她那雙烏黑晶亮的眸子能透過窗簾看到外面的世界。

    葛浩然將手不動聲色的對準了鳳來,大拇指在食指的指甲縫裡彈了一下,一股細微的粉末騰空而起,直撲鳳來的鼻子。

    鳳來什麼也沒察覺出來,將粉末吸入鼻腔。接著,她的頭一歪,靠在了葛浩然的肩上。

    葛浩然一手摟住鳳來的腰,自己則一手推開了車廂門,邁腿下馬車之後,另一手一撈,已經將鳳來整個人抱了起來,緊跑了幾步,一頭鑽進另一輛空馬車裡。

    馬車伕選的這個位置相當巧妙,處於小巷的巷口,他的後面不遠處擋著另一輛馬車,再後面無論是行人,還是馬匹,或者是馬車,都無法越過;而這巷口的前面,卻是一條橫巷,與馬車駛過來的這條巷子,形成了一個丁字形。

    葛浩然一鑽進車廂,馬車伕不待吩咐,已經將馬車趕得飛跑了起來。

    直到駛了好一陣子,馬車伕轉頭問道:「大人,您想去哪兒?」

    「回去吧!」葛浩然看了一眼還在自己懷中暈睡的小丫頭,面無表情地道。

    抱著這丫頭溫軟的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嘛!加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淡淡的體香,讓聞慣了女人脂粉濃香的葛浩然覺得很受用。

    他忍不住輕輕擰了一下鳳來的臉頰,竟然滑不留手;一點兒沒妝扮,依然秀色可餐;這才是真正的天生麗質哩!看樣子,他選擇了這個丫頭,應該是選對了!

    不久之後,鳳來即睜開了眼睛,她一發現自己躺在葛浩然懷裡,立刻像安了彈簧似的坐直了身體,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不對!我怎麼會突然就睡了過去的?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葛浩然呵呵了兩聲:「估摸著是你累了,所以坐著坐著,就出溜到我懷裡來了。」

    「我不信!」鳳來烏黑晶亮的眼珠子嘰哩咕嚕地轉著,很認真地道:「我們現在坐的這架馬車,和原來的不一樣哦!原先的窗簾是湖水綠的綢子;這兒的窗簾卻是雨過天青色的,明顯不對!」

    「說實話,你又在搗什麼鬼?」鳳來瞪著葛浩然,還鼓起了腮幫子。

    葛浩然覺得她現在這付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又想在鳳來臉上扭一把,卻被鳳來啪地一聲打開,還叉起小蠻腰道:「快說!」

    葛浩然見鳳來象只小辣椒似的,那臉因為薄怒,微微有些發紅,更比抹了胭脂還要動人,一時愛由心生,趕緊投降說:「我覺出了有人意圖不軌,所以換了一輛馬車。這會子咱們也不去看宅子了,改日再去吧!」

    鳳來一聽,曉得自己又要被關在那院子裡不見天日了,不由得滿心的煩惱,登時委頓了下來,往靠背上一靠,無精打采地說:「最恨說話不算數的人啦!跟放屁似的,除了留下一陣臭氣,啥也沒有!」

    說著她恨恨地轉頭,懶得再看葛浩然那張撲克牌臉。

    葛浩然見鳳來衝自己擺臉子,倒也沒惱,換了別的女人,也許他就一巴掌甩過去了。可對著鳳來,他氣不起來。

    這恐怕是得到了和沒得到的區別吧?因為新鮮,所以即使她放肆一些,也是可以容忍的。葛浩然想。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有啥好氣的?不過是推遲幾天再去罷了,也是事出有因的緣故。放心,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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