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鳳來,剛剛才睜開眼睛。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她伸手撫了撫額頭,那暈暈然的感覺,讓她相當的不舒服。
等她看清周圍的環境時,更是大吃了一驚:不是方家她居住的那間屋子;也不是她在蔣家的閨房,完全陌生的一個地方。
但毫無疑問,這間屋子是奢華的:精緻的梳妝台;設計精巧的多寶隔;貴重的擺設;就連床上的帳子和被褥,也是溫香軟滑。
這到底是哪兒?鳳來疑惑道。
她略閉一閉眼睛,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她記得當時暴雨傾盆,然後兩個黑衣蒙面人跳了出來,打折了馬腿,趕走了老王;卻被自己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然後她拿腳踏在那個胖子的胸膛上,瞥見胖子眼神閃爍;再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啦!
是了,當時胖子神色有異,自己還道他是在使詐,故意引得自己向後看,好施以毒手,因此偏不回頭。
沒想到,就是這個時候,中了壞人之計。
不過鳳來不得不承認,欺上來施暗手的人,應該也是武功高強之士。不然的話,她為何一點動靜也沒聽到呢?
作為習武之人,無論是聽覺還是感覺,有比一般人來得靈敏。真有人接近,光是呼吸之聲,她便能感應到。
沒想到,當時的自己,竟是毫無察覺。
可是,將自己綁架到這兒來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鳳來在腦子時過濾著自己有可能得罪過的人。
最近的,肯定就是付姨娘和芳華、風華她們了。
但這幾個人會有這樣的手筆嗎?
鳳來有點不相信。就憑她們,最多也就是想找個人把自己打一頓出出氣罷了,把自己綁架到此處,所為何來?
還有那個金家三小姐,鳳來記得她是要回娘家告狀的。難道,是金家人幹的?
對了,鳳來猛地想起:自己還曾經和雲龍起一道,將那伙壞蛋藏在龜山巢穴裡的財物洗劫一空呢!
難道是這幫壞蛋查出了蛛絲馬跡,所以把自己抓來報復?
這幫壞蛋竟有這樣神通廣大?她和雲龍起沒留下什麼破綻啊!巢穴裡的痕跡都清除掉了,那個看屋人也弄死了,那麼,他們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呢?
如果真是他們幹的,那是不是說明雲龍直的蹤跡也敗露了啊?這麼一來,雲龍起是不是會有危險呢?
鳳來這麼一想,不由得為雲龍起擔心起來,反而把自身的危險給忽略了。
她咬著牙,烏黑晶亮的眸子骨碌碌地轉動著:我要怎麼告訴雲龍起呢?我要怎麼提醒他,危險在接近呢?
鳳來正全神貫注想著,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上前問候道:「姑娘醒了?肚子一定餓了吧?請問姑娘是先梳洗,還是先進食呢?」
鳳來經她這一問,這才覺得肚子早就嘰哩咕嚕在響了。她清了清嗓子問:「你是誰?這又是什麼地方?」
那丫環笑道:「奴婢綠荷,老爺派來伺候姑娘的。這是什麼地方,姑娘日後就曉得了。」
說話滴水不漏,想是受過多年訓練的。
鳳來一向是個吃什麼不肯吃虧的人,肚子餓了,肯定要填飽它呀!這要是把自己餓壞了,可沒人心疼的!
因此她滿不在乎地伸了懶腰說:「自然是先梳洗了,再進食。」
那叫綠荷地應了一聲,自去打點。
不多時拿來了牙粉,臉盆架上也端來了清水,也洗面的布巾也是新的。
鳳來這邊才洗漱完,外邊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餚,等著鳳來去吃。
這待遇,倒像是招待貴客似的,不像是要同自己算帳的架式啊!鳳來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先不管它了,填飽肚子要緊。民以食為天嘛!
鳳來揀自己喜歡的各色菜品嚐了嘗,味道還不錯;又要一小碗米飯,一點兒負擔沒有地吃下去了。
她才不怕飯菜裡下了毒,真要下毒的話,她也沒法子避免啊!索性豁出去了,有了力氣才好同壞人斗不是?
餵飽了肚子,本來還想從綠荷嘴裡套話的,無奈不管她問什麼,綠荷都只是笑笑,除非無關緊要的話,才應答兩句。
氣得鳳來暗道:你的嘴是安了隱形拉鏈嗎?就這麼難開?
不過鳳來也曉得,從這種小蝦米身上,也問不出核心機密來,算了,沒心沒肺,能活百歲。愛咋咋滴吧!
鳳來在這屋子裡一連呆了三天,好吃好喝好伺候,就是不讓出去。
哪怕是出屋子都不行!
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還日夜換崗。他奶奶的,也不知搞的啥名堂。
鳳來那個鬱悶啊,這跟坐牢有區別嗎?
她在這兒沒啥事,家裡爹娘不得哭死啊?就是大姐福來,怕也擔心得很吧?兩個哥哥自然也是操心的。
可他們連自己到底在哪兒,出了啥事都不知道呢!說不定還以為她掛掉了。
鳳來的腦海裡映出一家大小都因為她而傷心欲絕,痛苦不堪的模樣。
她不是沒有試著闖出這個屋子,可門口站著的彪形大漢,還真不是吃素的,身手一等一的好,一個她都打不過,更不用說兩個啦!
鳳來這時才知道什麼叫強中更有強中手,之前都是她一出手就將對方制得服服貼貼的。
估計自家二叔才有可能和那兩個人打個平手吧?
不走門,從窗戶裡逃出去成不成?
很快鳳來就發現:這個設想不現實。因為窗戶釘著細細的柵條哩!除非鳳來化身為一隻蒼蠅,否則別想出得去。
再說了,她身邊二十四小時不離人啊!除了綠荷,還有三個丫環輪流換班呢!
就是上個馬桶,邊上還站著伺候的丫環。剛開始鳳來差點兒都拉不出來,實在憋得沒法,才飛流直下的。
後來,後來也就習慣了。
鳳來在心裡嘀咕著:你大爺的,把本姑娘弄到這兒來,不是想給我養老的吧?話說我還這麼年青呢!到底打的啥主意,直接說啊,也省得姑娘我成天琢磨不是?不帶這麼打啞謎的!浪費我多少腦細胞啊!
要是我家人因為我急有病來,老子跟你們這些人渣沒完!鳳來咬牙切齒地想。
可策劃綁架自己的人就是不露面啊!鳳來想發洩都不知找誰發洩才好。
遷怒於那些丫環,這要不是鳳來的行事風格。說穿了,那幾個丫環也就是出賣勞動力的可憐人;至於門口的彪形大漢,她打不過啊打不過,哭死!
鳳來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差,那麼多山珍海味擺在面前,硬是食不下厭啊!
本來一沾枕頭就睡著的她,現在是整宿整宿眠啊!
她到現在才體會到,有個父愛母慈,兄疼姐愛的大家庭有多幸福;離開了那些愛她的和她愛的人,哪怕錦衣玉食,哪怕錢財堆成山,活著也沒啥意思啊!
最後鳳來想了一招:絕食!
她氣呼呼地對著綠荷說:」如果那個把我弄到這兒來的人再不露面,我就不吃飯了,我要活活把自己餓死!這樣的話,不管這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他都沒辦法得逞啦!「
說著,鳳來很得意地一笑,將一雙腳直接翹到了桌子上,還很優雅地交疊在一處,氣定神閒的模樣。
她不光是嘴上說說而已,她是來真格的。
反正從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閉口不言,到開飯時,她也一動不動。
這下綠荷著急了,匆匆進出了好幾趟,這才對鳳來說:」姑娘,你還是先吃飯吧!我家主子說了,晚上他會見你!「
從綠荷的話裡,鳳來聽不出這個他到底是單人旁的他,還是女字旁的她。但既然說了這話,就表明她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和真人對話了不是?
所以鳳來很堅決地搖頭:」不,我不吃。我說了,那人不露面,我就不吃東西。「
綠荷擺出一付可憐兮兮的嘴臉,一下子就給鳳來跪了下去:「求姑娘憐憫。我家主子說了,姑娘不吃飯,便是奴婢辦事不力,所以,要懲罰奴婢。「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全身發抖,顯見得這懲罰很是令人恐懼。」姑娘看在奴婢伺候了這麼幾日的份上,先吃飯好麼?」綠荷繼續苦苦哀求。
雖說鳳來本來就不是什麼菩薩心腸,而且綠荷拿這個來要挾自己,怎知她日後不會得寸進尺,凡事都這麼往地上一跪,扮可憐呢?
所以鳳來冷硬地說:「如果要我吃飯也行,讓你家主子現在就來見我。」
「主子說了,他要晚上才有空。」綠荷囁囁地道。
「那我就不吃!」鳳來堅持道。
綠荷無可奈何地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臉上有著痛苦的神色。
鳳來不敢置信地問:「這麼快就懲罰你了?」
綠荷默默地點點頭,將衣袖向上挽了一挽,露出手臂上的一個小小的用燒紅的烙鐵烙過的痕跡。
那傷痕雖然上了綠色的藥膏,但焦黑的顏色,和裸露著的鮮紅皮肉,還是讓人不由自主地起雞皮疙瘩。
鳳來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本來以為所謂的懲罰,不過就是鞭打或者賞幾個耳光,沒想到居然這麼變態!
而起因,不過是因為她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