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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秘的男子是誰? 文 / 草齋

    「你瘋了!」蘇城池在慕容元楹加重力道的瞬間,驟然扣住他的手腕,眉目慍怒至極,「她若是死了,慕容元策必會再無顧慮大舉進攻。你想死可以,但本王還不想死!」語罷,狠狠甩開慕容元楹,一把將若傾城拽起來,攔腰抱在懷裡。

    若傾城面色青紫,已然陷入輕度昏迷。

    蘇城池冷冷掃過慕容元楹毫無表情的容臉,抱著若傾城大步轉身。

    「站住!」慕容元楹怒喝,「你要帶她去哪?」

    「既然她對你而言,已無任何價值,那麼你留著她又有何用?」蘇城池嗤寒輕笑,「如此,本王倒不介意好好利用這個王牌。興許到了最後,贏的人,還是本王!」

    慕容元楹沒有說話,也沒有攔住蘇城池。他何其明白,就算留下若傾城又有何用?難道真的要自己親手殺了她,才算是圓滿的結局嗎?袖中的手,止不住顫抖,眼底的光如冷月般耀白,幾乎要灼傷視線所到之處的所有物件。

    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越發失去溫度的手,方纔,就在方纔,他險些結束了若傾城的性命。目光微顫著,望著蘇城池越走越遠的背影。那個懷中的女子奄奄一息,沒有任何反應。差一點,她就真的死了。

    驀地,一小隊軍士火急火燎的向他走來。依稀抬著什麼,面色驚恐而慌亂。

    神色一沉,慕容元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直到……他看到軍士抬著的擔架,喬律明毫無氣息的躺著,面色慘白,毫無血氣。心裡咯登一下,慕容元楹幾近抓狂,「怎麼回事?」急忙伸手去探喬律明的氣息,換來的依舊是冰冷無溫的體溫。

    在喬律明的脖頸處,一道細長的血痕極為醒目。血流得很少,喬律明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別的傷口,連基本的抵禦傷都不存在。顯然,唯有武藝高強之人才能做到。

    「稟王爺,屬下按王爺吩咐,等在先生歸途。誰知先生久去不歸,於是屬下便一路尋找,卻在茶寮找到了先生。只是……先生已然被殺,四下並無可疑之人可疑行跡。」軍士據實相報。

    慕容元楹腳下一軟,險些窒息。

    喬律明一死,宛若斷他一臂。如今局勢險峻,喬律明竟遭逢身死,當真是雪上加霜。

    「王爺?」軍士一驚,忙攙住他。卻見慕容元楹面如死灰,整個人彷彿去了半條命。

    五指驟然握拳,慕容元楹凝眸嗤冷,只切齒的吐出兩個字,「弄痕!」他萬料不到,弄痕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已然到了化境。這般精心佈局亦難以成殺!

    「王爺,現下如何是好?」軍士驚魂未定,須知,一旦傳出去,勢必動搖軍心。喬律明宛若軍師,在大軍中起著不可磨滅的作用。如今身死,必然會有流言蜚語傳出,到那時,一發不可收拾愈發加劇局勢的嚴峻。

    慕容元楹正了顏色,事已成定局,他亦無可奈何。如今,他自比項王,四面楚歌起,魂夢再難安,「悄悄的,將喬先生埋了,不許洩露消息,不許任何人知曉。違者,斬立決!」

    「是!」軍士們立刻將喬律明的屍身抬下去,找個僻靜的地方,悄悄埋了。可憐喬律明,身前也算是享盡榮華,臨了卻是這樣的下場。荒草墳塋寄原野,一蕭一瑟散華年。從此再無恩怨恨,清冷秋月照誰人。

    抬頭望著冷月,慕容元楹一聲長歎。困了一生,也該是個頭了。很快!很快……

    心,終於可以,不用再疼下去。

    昏暗的視線,模糊的影子,不斷在眼前交替出現。頭疼欲裂,體內原本灼熱的血氣正在逐漸平息,一股清泉從心底湧出,緩緩蔓延到全身每一個角落。忍不住,打個冷戰,弄痕只覺眼皮極為沉重,已然到了睜不開眼睛的地步。

    銀色的面具下,不知容臉為何。

    只是這身段,這氣息格外熟悉,卻一時說不上來,到底有過似曾相識。

    銀面男子將自己包裹在黑色的斗篷裡,只露出一雙微冷的眸子,冷冷注視著弄痕因為痛苦而略顯糾結的容臉。須臾,他一言不發的轉身,仿若聾啞之輩,視天下為無物。

    「是你……救了我?」弄痕勉力撐起疲憊而酸痛至絕的身子,身體宛若棉花般柔軟備至,使不出一點氣力。手,率先抓到的是自己的劍。一個冷劍江湖之人,只有握緊手中之劍,才有資格活下去。

    男子背對著她,面具下看不清表情。

    他只是略略扳直身子,大步走出破廟。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弄痕費力的喊著,體內五臟六腑,動輒疼痛難忍。

    沒有回答,她看著男子鬼魅般消失在破廟門口。似乎江湖上,她從未聽過有這號人物,這是……哪個隱士?眼角一瞥,驟然看到寂寥冰冷的屍體,就躺臥在破廟一角。弄痕的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為了她,寂寥賠上了性命。

    她不知道,若是傾城知道寂寥身死,會不會像弄涼死去時一般,瘋狂得無法言語?幾乎是匍匐著,弄痕哽咽著爬到寂寥身旁。冰冷僵硬,再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謝謝你,寂寥!」弄痕說著,淚落無聲。

    對不起弄涼,姐姐沒能保住你的丈夫。這樣也好,以後你們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不用再承受,生離死別的痛楚。不用再像我一樣,死去的,永遠無法體會活下來的痛苦。

    喬律明的劍砍下來的瞬間,她依稀記得有道光劃著精緻的圈,綻放璀璨的綠色光芒,從喬律明的脖頸處劃過。那道光,如此相似。像極了當年千燎的絕技,像極了師傅傳授的彎月刀法。只可惜,師傅死了,千燎也死了,世間不可能還有人用得出這樣的絕學。

    不過,她真實而清晰的看到喬律明眼底的震驚,恐慌而驚悚至絕。

    以後的事情,她已全然沒有記憶。就連怎麼來的破廟,她也無從得知。她只能慶幸,銀面男子沒有丟棄寂寥的屍體,而是穩穩的將他帶回她的身邊。

    門外,銀面男子無聲佇立,眼底的光緩緩黯下去。眸子微垂,任誰都無法看清,面具下那張神秘而真實的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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