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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里圍城,危險! 文 / 草齋

    歷經多年,容顏更改,心卻從未變過。為何到了如今,他們卻變得這般陌生?而今,他才明白,時移世易,不是你說不變就能亙古的。愛,總會在歲月的長河裡,逐漸的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回去告訴蘇城池,本王願與他聯手。三日內必定攻城!」慕容元楹恨之入骨。

    耿東旭跪身施禮,「是!卑職告辭!」

    目送耿東旭離去的背影,喬律明有些遲疑,「王爺不是說不會與平陽王聯手,不許江山易主嗎?」

    慕容元楹嘲冷的目光遠遠飄落在積滿白雪的孤城,身子宛若泥塑木雕,一動不動。許久,動容的眸子終於淡去了所有光澤,「她不仁,休怪本王不義。直到今日,本王才明白,在她心中除了她的王,誰都可以被省去,本王亦是。」

    口吻哀戚,似隱傷,似惆悵,更多的是恨。漫無邊際的,對若傾城的恨。他自問為她想過一切退路,沒想到,卻是他們之間已無路。

    既然如此,那就剩毀滅了。

    也許除了死,她真的不能為他所有了!那麼,就這樣吧!

    「王爺如此決定,是否有些衝冠一怒傾紅顏的悲壯?」喬律明低頭苦笑著輕語。

    聞言,慕容元楹乾笑幾聲,「算是吧!」

    一瞬間,心痛如絞不能自制。

    兩王大軍連成一氣,將整個皇城愈發圍得水洩不通,蒼茫大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冷之境。昔日繁華鼎盛的皇城,此刻像是海上孤島,等待的唯有死亡。

    蘇城池與慕容元楹各自從馬車上下來,徒步走到城門口,抬頭望一眼高聳的城牆,頂上那些被飢餓和疲乏席捲的守衛睜著惶恐焦躁的目光,死死注視著他們。

    低頭冷笑,蘇城池斜眼看著慕容元楹,「想不到本王與你還有今日!」

    「到底,你我都是傻子,被人握於掌心輕易戲耍。」慕容元楹反唇相譏。

    聽到這樣的話,蘇城池的面色變得格外難看,「怪只怪被人拿捏住了痛腳,否則豈能瞞過本王這雙眼睛。事到如今,靖王還覺得那個女人如此重要嗎?重要得幾乎要置你於死的,你也可以視若無睹?」

    五指驟然握緊,發出清脆的咯咯聲響,慕容元楹陡然睜大眼眸瞪著蘇城池。許久才鬆開手,眸色如雪清冽,「平陽王難道不曾做過此想?」

    一句話,教蘇城池驟然如鯁在喉,心頭一顫,愣是一下子無語反駁。

    不錯,對於若傾城,他有一份不知名的執著,或者說是一種固執,固執得讓他幾乎為之瘋狂。不管這種情愫出自愛還是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陷在這種掙扎裡,從未走出來過。

    眼睛冷了一下,蘇城池長長舒出一口氣,換了話鋒,「不知靖王有何打算?」

    「備戰三日,三日後攻城。」慕容元楹不容置喙,眸色堅毅。

    「三日?」蘇城池一頓,想不到慕容元楹終於下定了決心。當真是成也若傾城,敗也若傾城,慕容元策,這是你該承受的後果!

    慕容元楹轉身盯著蘇城池老謀深算的面孔,「不過,本王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蘇城池赫然瞇起眼眸,心裡想著那張金燦燦的龍椅。難道他要與自己奪位?

    「破城之後,誰擒住皇帝,誰就是新朝之君。如何?」慕容元楹冷然。

    蘇城池的嘴角微微牽起迷人的弧度,笑得輕蔑而自信,「好!正合本王心意。入城之後各憑本事,我們誰也不吃虧!」

    見到蘇城池如此神色,慕容元楹忽然有一種鄙夷的冰冷,「想不到皇兄一世英名,卻讓你握住了兵權,不知是他瞎了眼,還是你演技太好?這麼多年,竟也教你瞞過了,當真不易!」

    鼻間冷哼,蘇城池長袖一揮,有些被羞辱的憤慨,「這是君逼臣反。世間若無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說,便不會有今日的君要臣死。世事如此,靖王隱忍多年,未嘗不是因為當年的不甘。本王這麼做,不也正好趁了你的心意嗎?」

    慕容元楹看著他,從來不知道,蘇城池的口齒竟這般伶俐。嗤冷一笑,「平陽王果真世事皆明洞如火。」

    「彼此!彼此!」蘇城池不溫不火的回應。

    兩個心腸不一,各自目的的男人,卻在此時此刻擰成一股。他們現下要做的是奪了慕容元策的皇位,佔據他的皇朝,殺了他的人,奪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三日,休兵整頓,背棄糧草,最艱苦的一戰即將打開。

    或許會是一個新紀元,或許會是一場末世浩劫。

    誰輸誰贏,又有幾人能夠說得清?

    一聲長歎兩世人,浩渺煙波不留情。

    至始至終,兩人都沒有提及對若傾城的處置,也許在他們的心中,還有著最不敢觸及的地方。比如皇帝的夕貴妃,是陪葬還是留下?不到那一步,不到站在若傾城跟前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若傾城會作何反應。也許憑她的剛烈,他們最後見到的,興許只有冰冷的殘酷現實。

    但,只願不會成真。

    竇辭年急急忙忙的跑進雲藻宮,還不待喘口氣,便一下子跪倒在園子裡。慕容元策正與若傾城在園中的亭子裡下著棋,雪停了風停了。外頭很透亮,空氣顯得格外清新,彷彿有股雪的香味在四處飄蕩,著實教人心曠神怡。

    「皇上大事不好了!」竇辭年還不待說完,已經兩眼淚汪汪,竟然哽咽了起來,可見當真無比著急。

    慕容元策抬眼看了若傾城一眼,笑得如雪無溫,「你便猜一猜,到底發生了何事。」

    若傾城拿著白子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繼續下子的動作。絕世的容顏漾開不含塵雜的笑靨,「看這情形,必然是兩王聯手,千里圍城了。」說著,收走了棋盤上被困死的黑棋。抬眼間眸色盈盈,「皇上,您大意了!」

    收到若傾城自信滿滿的神色,卻觸及她眼底不願與他知曉的,隱隱的憂慮。慕容元策的心裡有些疼,「是嗎?」看一眼棋盤上所剩無幾的黑子,他的笑愈發濃烈,「你又贏了。」

    「臣妾贏得了皇上的棋,卻贏不了皇上的江山。」若傾城微微凝眸,幽然輕歎,「竇公公,你且起來說話吧。」

    積雪因為竇辭年的體溫而稍稍融化,竇辭年起身後,膝蓋處的潮濕略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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