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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石激起千層浪 文 / 草齋

    王婉柔眉頭霜冷,「來日如何,誰能預料。我倒要看看,鹿死誰手!」她相信,還有一個人會比她更恨若傾城,更想知道若傾城的消息。

    冷箭筆直射入平陽王府,箭身繫著一封書信,內容足以動魄驚心。

    「王爺?!」耿東旭急速奔進書房,酒醉方醒的蘇城池就在此處安歇。

    燭火熠熠,蘇城池睜開朦朧的眼眸,晃了晃腦袋,暈暈的感覺教他不悅的蹙起眉頭。也不抬眼看耿東旭,蘇城池冷冷垂著頭,「何事如此驚慌?」要知道,一般沒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誰也不敢在他休息時進來打攪他的。

    「王爺快看這是什麼?」耿東旭連箭上的書信都尚未解下來。事出突然,他不敢輕舉妄動。凡事,還得蘇城池拿主意,「方纔屬下巡查府內時,在廊環處發現,不知何人箭書傳信。敵友不明,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眸子陡然瞇起危險的弧度,蘇城池眸色銳利,「四下有什麼可疑人?」

    耿東旭搖頭,「沒有。」

    解下書信,蘇城池將利箭交給耿東旭,自己打開書信。一張最尋常不過的白紙上,幾個斗大的黑字耀眼醒目:傾城未死,離宮民間。

    蘇城池驟然起身,酒意全無。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森冷無比,「去查,本王要知道,到底是誰送的信。」

    「王爺,可信嗎?」耿東旭自然也看到了信中的字,不覺生疑。

    「何意?」蘇城池冷然。

    耿東旭頓了頓道,「皇上尚且相信雲嬪已死,如今屍骨未寒,王爺卻收到這樣一封信,豈不怪異?更何況,世人皆以為王爺對雲嬪深惡痛絕,此人遞上這樣一封信,到底用意為何尚未可知。退一萬步講,如果雲嬪當真未死,如何能逃出戒備森嚴的宮闈?即便真的流落民間,那這送信之人是不是希望借王爺之手,對雲嬪趕盡殺絕?」

    心情陡然冷靜下來,不得不承認,耿東旭所言不虛。蘇城池凝眉,「依你看,本王該怎麼做?」

    「王爺既然有心,不如派人暗訪,如果消息為假,必定不攻自破。如果為真,王爺再做打算。否則王爺按捺不住,必定會引起皇上的警覺,無論對王爺還是雲嬪,都是有害無利之舉。」耿東旭是旁觀者清。

    微微頷首,蘇城池起身走到窗下,外頭的雨下個不停,猶如他雜亂的心情。手,下意識的搭在窗欞處,指節輕輕叩擊著,發出極有節奏的聲響。驀地,動作戛然而止。蘇城池驟然轉身注視著耿東旭,「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務必給本王查出事實的真相。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在本王身上動心思。」

    「是。」耿東旭微微施禮。剛想出門,彷彿想到了什麼,又頓住了腳步,面露難色,「只是……王爺,若雲嬪當真未死,屬下又找到了雲嬪。那……王爺是要屬下將雲嬪帶回還是……當場……」耿東旭做了個殺人的暗示。

    蘇城池目色清冷,宛若外頭凋零殆盡的桃花,毫無生機,「你只需去查,剩下的本王自會處理。」

    耿東旭懦懦的離開。

    打開房門,蘇城池漫步走出,一步一頓走進雨裡。冷冷的春雨從頭至腳的澆下來,一直滲進人的靈魂深處,沁涼沁涼。體溫隨著寒意一點一滴的流逝,蘇城池閉起眸子仰面朝天,毫無表情。

    不斷傾瀉的雨水砸在他的臉上,在耳際發出吧嗒吧嗒的嗚咽,生疼生疼。

    他為她痛心數日,她卻奇跡般逃出生天?可能嗎?真的嗎?是有人跟他開玩笑,還是上天真的給了他一次機會?一次救贖的機會,重新來過?

    傾城,你是否真的還活著?

    那一刻,他寧願相信若傾城未死,還好好活著,在某個遠離宮闈與爭鬥的地方。

    可是傾城,你一出世就注定了要去爭去搶。皇室的女人,無論貴賤,都避不開這樣的宿命,你也不會例外。以前有若紂護你周全,而今你只剩孤身一人。

    低下頭,蘇城池睜開眼眸,享受著雨滴從頭頂滑至臉頰,而後自下顎滴落向地面的感覺。淋漓盡致,暢快至極。

    將渾身上下淋得濕漉漉的,冰冷的感覺如此真實,像極了當初聽聞若傾城死訊時的淒寒。如今不管消息是真是假,都難掩他心底的激動。這場雨,彷彿就是為了讓他冷靜而下的。淅淅瀝瀝,是他此刻的煩躁。

    與他一同享受這場雨的還有臨窗而立的尊貴帝王,身陷囹圄仰目天窗的一朝親王。

    傾城,魂歸異鄉的你,可還安好?若你在天有靈,只求午夜夢迴,再見卿顏……

    若傾城站在簡易的茅屋門口,伸手去接冰冷的雨滴,涼涼的。不禁打了個冷戰,好懷念下雪的天氣。可惜,要等好久好久。不知道憶兒如何了?離宮時憶兒尚在病中,如今可都好了嗎?她自然知道慕容羽立了慕容長憶為太子,但這恰恰不是她願意看見的。早早立為太子,無異於早早立於危牆之下。好在宮中尚未有妃嬪懷孕,否則……若傾城真的不敢想像,年幼的孩子如何能抵得過如潮的明爭暗鬥。

    「小姐。」弄涼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小心的為她披上一件外衣。伸手拉回她伸進雨裡的手,弄涼半帶嗔怪道,「小姐,雨水涼。你的傷還沒好,可別又著了寒。」

    淡淡笑著,若傾城握緊弄涼的手,「弄涼,你會不會想你的親人?」

    弄涼怔了怔,漸漸垂下頭,「弄涼早已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模樣,唯一不敢忘的是姐姐。只是,也就是在夢裡想想罷了,實在不敢認真。」到底分開這麼多年,連姐姐長成如何模樣都不清楚,又該去哪裡尋。可不是白日做夢嗎?

    「我想憶兒了。」若傾城幽然開口,眸色黯然。

    「小姐放心,貴妃娘娘是個好人,必會真心疼愛小皇子的。」弄涼輕歎一聲。

    若傾城微微頷首,「明知道是這樣,還是會揪心,到底是骨肉至親。」

    弄涼不欲若傾城繼續傷感下去,當下轉了話題,「這場雨,怕是明日都停不了呢!還好寂大哥馬不停蹄,我們才能來到寂大哥的老家,有這一席遮蔽之地。」

    「你跟他……」若傾城扭頭看她。

    羽睫顫了一下,弄涼笑的如雨清涼,「他只當我是妹妹,並無其他。」

    頓在那裡,若傾城的笑凝在唇邊,陡然垂下頭,淚眼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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