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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與你死生不復相見(小草哭了) 文 / 草齋

    若傾城瞪大眼眸,欲救不能。眼睜睜看著蘭姬的身子像滾繡球一般滑向階梯,而後不斷翻滾,最後仰臥在雪地裡一動不動。

    低眉望著自己顫抖的手,若傾城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接竄入心房,整個人都寒透了。斂了神,急忙奔下台階。迎上的,是慕容元策生冷發狠的眸子。

    「不是我。」若傾城陡然明白,這樣的場面,她所有的解釋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視線在觸及地面一灘血紅時,心也為之顫抖。她何其明白,這代表什麼,生命的流逝,無可挽回的死亡。

    「蘭兒?蘭兒?」慕容元策瘋似的抱著蘭姬,憤怒的喚著她的名字。那一刻,若傾城痛徹心扉,在蘇青寧面前,她仍是那個不被信任的人。即便她不是蘇青寧,即便她只是與蘇青寧極為相似的蘭姬。若傾城還是輸了,這一次,輸得徹徹底底。

    若傾城站在慕容元策跟前,面色無溫,容色絕傲,「皇上,臣妾沒有。」

    迎面而來一記響亮的耳光,若傾城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眼淚突然滾下來。腹部傳來隱隱的疼痛,若傾城擰起眉頭,緊咬下唇。身上再疼,也不及心裡疼,一直疼到了骨子裡。倒臥在冰冷的雪地裡,若傾城覺得自己的血液正在凝固。

    「為什麼?」慕容元策衝她嘶吼,眼底血戾,帶著殺人的憤恨,「若傾城,你就這麼容不得蘭兒嗎?殺了青寧還不夠,你現在連蘭兒也不放過?若傾城,你好狠毒!」

    咧開唇角乾啞的的苦笑,若傾城只覺得悲哀、淒涼、絕望,「原來在你眼裡,傾城如此不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輕許諾言。既然做不到,就不該說出口。」一路走來的艱難困阻,他逐漸軟化的心,一句句看似承諾的話語,原來都是假的,不過說說而已。

    「哼。你真以為朕對你動了情嗎?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早已死了千萬次。」慕容元策怒氣盎然,血氣衝上腦門。將鮮血淋漓的蘭姬抱在懷裡,眸色焦灼惶恐。

    你對她,原來已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麼我呢?我又算什麼?慕容元策,我到底算什麼?

    若傾城淚如雨下,「當真?」

    心頭一顫,慕容元策正欲開口,懷中的蘭姬卻幽然睜開眼眸。痛苦的表情,擰緊的嬌媚,令人好不憐惜。顫抖的唇匍出冰冷的話語,「皇上,雲嬪假意失明,她怕臣妾將之事說出,所以、所以想置臣妾於死地。臣妾……臣妾的肚子、肚子好痛,求皇上救救臣妾,臣妾……」

    蘭姬的頭重重倒伏在慕容元策的懷裡,慕容元策整個表情都慌了。

    若傾城的心,頃刻間碎了一地,再也無法拼湊。

    狠狠瞪著若傾城死灰般的容顏,慕容元策的憤怒達到了極致。他恨!恨她的虛偽,恨她的欺瞞,他已經試著為她敞開心門,她卻假裝失明。此時此刻,慕容元策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被若傾城玩弄與鼓掌之間。

    「蘭兒所說是否屬實?」慕容元策死死盯著她的眼眸。

    明眸璀璨,淚眼婆娑。若傾城深呼吸一口氣,抬頭直視他冰冷的眼睛,「是!臣妾是假意失明,臣妾騙了你,騙了好久好久。」

    「若傾城,你真的該死!」慕容元策的身子都有些顫動,恨得切齒。

    不遠處,弄涼領著安璧一路小跑而來。

    安璧一聽弄涼來報,說是蘭姬單獨約見若傾城,便知其中有恙,於是馬不停蹄的向天壇趕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沒有人證,蘭姬說什麼,慕容元策都會相信。

    因為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女人會拿自己的命和未出世的孩子做賭注,賭了若傾城的下半生乃至性命。

    眼淚順著臉頰滑入雪地裡,無聲無息。若傾城痛到極致,傷到極致。他寧願相信懷裡的女人,也不相信為他傾盡一切的她。若傾城終於明白,何為哀莫大於心死。原來,她真的該學會死心。無情的人,怎能奢望他的回眸。

    「皇上打算如此處置臣妾?」若傾城坐在雪地裡,任憑淚水爬滿容臉,眼底成灰。

    竇辭年心頭一驚,「皇上……雲嬪娘娘有孕,不宜……」

    不待他說完,慕容元策陰狠的望著若傾城毫無表情的臉,低冷的吐出幾句話,「雲嬪若氏,心腸歹毒,荼毒皇妃皇嗣。現廢去雲嬪所有位份,重為宮奴,賜冷宮安置。無詔,此生不得外出。所生之子,將交由皇妃撫育,朕與你死生不復相見。」

    若傾城痛徹心扉的閉上眼眸,心碎如斯。

    死生不復相見?他竟要與她死生不復相見?若傾城的身子顫得厲害,睜開眼眸的瞬間,淚如雨下。

    「皇上?請皇上開恩!」安璧跪在慕容元策跟前,惶然失措。

    「怎麼,你也想跟若傾城一樣嗎?」慕容元策怒不可遏。

    安璧冷笑幾聲,慕容元策態度如此決絕,何況還在氣頭上。自知無力回天,安璧的面上漾開絕塵的淒冷,「臣妾願與雲嬪一起去冷宮,望皇上成全。」

    慕容元策恨然注視若傾城絕塵的臉,「好,朕成全你!」

    衝著慕容元策重重磕頭,若傾城心如刀絞,痛不欲生,「臣妾……領旨,謝皇上!」話剛匍出口,眼淚卻止不住掉下來。

    透過淚眼模糊的視線,她看到慕容元策抱著蘭姬一去不返的身影。那焦灼的腳步,無不彰顯著屬於他的愛恨離愁。到底,她在他的生命裡,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連蘇青寧的影子都比不上。

    慕容元策,難道在你眼裡,我這個活生生的人,竟比不上死去成灰的蘇青寧嗎?到底怎樣的鐵石心腸,鑄就了此刻的你?

    腹部的疼痛愈發加劇,若傾城匍匐在雪地裡,望著消失在風雪裡的背影,心死已極。他抱著別的女人走了,不顧她的死活,不顧他們的孩子。他只想著蘭姬的孩子,蘭姬的性命,徹底放棄了她。

    弄涼哭著撲上來,「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我是弄涼,小姐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弄涼啊!」

    鮮血沿著裙擺染紅了若傾城身下的土地,慘白的容臉與白雪混為一色。若傾城無力的睜著眼,乾澀的唇顫了顫,發不出一點聲音。

    「公主?公主你怎麼樣?」安璧知道若傾城定是羊水破了,忙與弄涼一道抬著若傾城走。繼續在雪裡站著,若傾城怕是會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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