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用呼出的熱氣暖和,不斷搓揉著若傾城冰冷的手,「所幸不是站了很久,不然真要凍僵了網游之修仙時代最新章節。」
若傾城笑著,睜著沒有聚焦的眸子,幸福洋溢。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的笑著,眼底抹開一絲霜冷。
出奇的,慕容元策夜夜都來,幾乎都是抱著若傾城安然入睡。若傾城雖然拒絕,但也拗不過他,畢竟他是皇帝,她還是他的嬪妃。這場雪,足足下了三天四夜,雖然一直斷斷續續的,地面仍積了厚厚的一層。
停雪後的天氣特別好,晴朗之中帶著瑟瑟的風,清晨時站在雪地裡,安靜得幾乎可以聽見融雪的聲音。待宮人們開始忙碌起來,一個個忙著掃雪,整個行宮變得格外熱鬧。
玉玲攙著若傾城走在雪地裡,耳邊聽著踩雪時窸窣窸窣的聲音,若傾城有些興奮。
驀地,玉玲忽然鬆開若傾城的手,若傾城的眉頭驟然擰起,「弄涼?弄涼你做什麼?弄涼你要去哪裡?」
回應她的是一雙溫暖的大手,厚實而有力。身子顫了一下,若傾城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手,驟然縮回,卻被對方牢牢捏在手心裡。
「莫怕,是朕。」慕容元策溫和的聲音令人心醉。
「皇上?」若傾城一怔,站在雪地裡沒有反應過來。
唇角漾開一絲淺笑,「走吧。」慕容元策牽著她,一步一頓的走在雪地裡。他知道她的喜好,喜歡這踩雪的聲音,喜歡讓他牽著一直走下去。
坐在廊環處,慕容元策與她四目相對,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頰。略顯粗糙的大拇指指腹,輕輕的撫觸她滑如凝脂的肌膚。若傾城不自然的笑著,臉上泛著處子般的紅暈。他的碰觸很輕,很柔,也很緩。
若傾城已然忘記,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心,微微的疼。五味陳雜,悲喜交加。
「能否告訴朕,為何你每次躲起來,都躲在同一個地方?」這是慕容元策曾經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羽睫止不住抖動一下,若傾城緩緩垂下頭,眼中含著淚光。深呼吸一口氣,倔強的抬頭看他,笑得酸楚悲涼,「因為我怕你會找不見我,怕你因此瘋狂。」
慕容元策的手僵在當場,下一刻徐徐收回,逐漸蜷握成拳。
僅是這樣一句話,卻教他恍如隔世。
原來她對他的愛,如此之深……以至於他,從未細細體會。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到底只是我的癡心妄想。你要找的,從來不是我。」若傾城起身,摸索著轉身。
忽然,他從背後一把擁住她,好多話梗在喉間,此時此刻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微顫著掰開他的手,若傾城始終沒有回頭,有些事確實也無需回頭。痛心的昂起容臉,只為不讓自己有淚可流,「皇上有後宮三千,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等到滄桑過盡,便不會再記得傾城這樣的殘破之軀。」
「若朕說,會記得世上有個若傾城,你是否還會繼續愛朕?」慕容元策的聲音彷彿被風吹散在空氣裡,混入呼吸,進入身體。
唇角帶笑,心底凝血。
多少胭脂淚,多少離人醉。她傾盡一生繁華,為的不過他的回眸。而今,她已一無所有,何曾還有這樣的奢望?
沒有回答,不是心死了,而是早已萬念成灰八哥不是一隻鳥(八阿哥胤祀重生)最新章節。如今除了弄涼與腹中的孩子,她什麼都不想再費神在乎。該在乎的不該在乎的,她都不配擁有。一個國破家亡的人,還談什麼愛恨離愁,說什麼滄海桑田?
玉玲遠遠的跑上去,攙了若傾城緩緩而去。
慕容元策停在原地,待若傾城沒了蹤影,瞬間斂了臉上所有表情。鼻間冷哼幾聲,眸色寒涼無溫。
他看得出,她動心了,再次為他動了情。他在用實際行動,一點點消融她的戒備與隔閡。成功,近在咫尺。
嘴角揚起勝利的喜悅,帶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狡黠。
不遠處,竇辭年匆匆走來,面色不是很好。撲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竇辭年低著頭道,「啟稟皇上,八百里快報,平陽王近日便可回朝。」
眉頭驟然挑起,慕容元策瞇起冰冷的眸子,「看樣子,朕也該回宮了。」摸了摸受傷的胸口,傷口已經癒合了大半,倒也沒什麼事。只不過……別有深意的望著若傾城消失的方向,慕容元策冷然凝眉,「讓玉玲加快進程,必得在平陽王回朝前辦妥。」
竇辭年會意的頷首,「奴才明白。」
「弄涼怎樣?」慕容元策面色沉冷。
「李大人還在想辦法,不過好似有些起色了。」竇辭年哈著腰回答。
以手指抵著額頭,慕容元策若有所思,「要打開缺口,還得弄涼才行。」
「是。」竇辭年道,「而今有了玉玲,想必會容易些。只不過若以後娘娘知曉……」
慕容元策陡然起身,「沒有以後。」語罷,面色頓時呈現微微的慍怒,立刻甩袖而去。竇辭年輕歎一聲,不是皇帝沒有想到後果。外表的冷漠不過他自欺欺人的表達方式,只是他不願去想那些令人不快的結局罷了。
是啊,誰會費心去想那些還未發生的,虛無縹緲之事?
來日若知今日事,不知身為帝王的他是否會後悔?也許會,又或者,不會。只是無論會與不會,就算是帝王也無法回到此時此刻,重新來過。
在平陽王蘇城池回朝前,這件事,他必須拿下。
思及此處,慕容元策的眼眸竟徒生一抹難掩的陰狠,腳步驟然頓住,「讓玉玲來見朕,記著,不許教雲嬪知道!」
「是!」竇辭年神色一收,忙退去。
玉玲趁著若傾城午睡時,點上安息香,悄然去見慕容元策。
窗欞下,慕容元策背對著她,沒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這般遙遙眺望,俊逸的背影隱隱透著一絲溫涼,讓人為之沉淪。
「找到沒有?」慕容元策沒有轉身。
「皇上恕罪,奴婢尚未找到。」玉玲有些膽顫,說話都不是很利索。
「朕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日午時之前還沒有結果,你便不用再來見朕了。」慕容元策說得很決絕,貌似勢在必得。
狠狠磕頭,玉玲深吸一口氣,「奴婢遵旨。」語罷,退去。
回房的時候,若傾城還在安睡。玉玲將整個房間幾乎都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整張臉的顯得陰暗無比。
許是若傾城睡得不安穩,又或是玉玲的動靜擾了若傾城。眸子疲憊的睜開,若傾城突然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