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如此,若傾城才轉過身,一步步走到被震懾住的滕麗華跟前。羽睫微恙,淒然冷笑,「麗貴人好大的威風,當真讓本宮刮目相看!你與安貴人同為貴人,位份不分上下。本宮倒想知道,麗貴人抖的什麼威風,借的什麼膽,也敢在甘露宮撒野?」
話音剛落,滕麗華驟然打了個冷戰,隨即蹲身施禮,「臣妾不敢。」
若傾城傲然佇立,不怒自威。低眉看一眼嚇得有些微顫的滕麗華,心中嗤冷,想不到竟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朱唇微啟,若傾城斂了所有神色,「回自己的宮裡去,好生反省。」
事實上,若傾城不想太為難滕麗華,不過是見滕麗華氣勢囂張的欺凌安璧,心中凜然才會出言制住她。現下滕麗華已然服軟,若傾城也不想追究下去。
滕麗華急忙行禮,匆匆領著婢女離去。
見狀,寒雲的面色有些微恙,視線隨著滕麗華的背影而去。
「寒雲,傳太醫。」若傾城急速走到安璧榻前。
「等等。」安璧叫住正欲出門的寒雲,面色蒼白,氣息沉重,「不必了。」
眉頭微蹙,若傾城依稀覺得安璧的眼眸甚是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事實上,自第一眼看見安璧,若傾城便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安貴人如此虛弱,為何也不傳太醫瞧瞧?」若傾城心生憐惜,端坐在安璧榻前。
輕咳幾聲,安璧無力的笑著,「臣妾不能給娘娘行禮,還望娘娘見諒。」語罷,又乾咳了起來。
寒雲眼明手快,端上茶水遞與若傾城。
「娘娘不願打擾他人,落得個……」秀兒還未說完,便被安璧打斷。
「休得胡言。」安璧接過若傾城手中的茶杯,喝了幾口,算是止住了咳嗽。沖秀兒使個眼色,秀兒半低下頭,不再說什麼。但聽到安璧幽然輕笑道,「雲嬪娘娘莫要聽秀兒胡言亂語,臣妾的身子自己知道。太醫已經開了藥,臣妾也按時吃著,沒什麼打緊的。」
若傾城輕歎一聲,隨了安璧的低調。
「麗貴人常常來此嗎?」若傾城忽然問。
安璧一怔,秀兒搶先開了口,「原先不常來,如今娘娘病了就越發來得勤了。」
「住口!」安璧呵斥,「你不要命了,也敢在雲嬪娘娘面前放肆。」
秀兒面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雲嬪娘娘恕罪。」
「起來吧。」若傾城口吻淡淡的,隱隱透著些許哀傷。大抵是因她的緣故,麗貴人才會三番兩次的來甘露宮找麻煩。
秀兒驚得一身冷汗,慌張的退到一旁,不敢再插嘴庶香門第。
「安貴人好好養身子。」若傾城起身,黯然離去。她低賤時,任人踐踏,身旁的人受到牽累也是在所難免。如今她已是嬪妃,不想還是難逃宮中的欺凌,累及身邊的人。心底好不淒涼。
身後,安璧微微凝眉。弄涼不是一直伴在若傾城左右嗎?即便若傾城淪落,也不見弄涼背離。如今若傾城的日子好過了,怎麼反倒不見弄涼其人?這其中……莫非有恙?
踏出甘露宮大門,寒雲才敢上前道,「娘娘方才斥責麗貴人,怕是要惹來無數煩惱了。」
「此話怎講?」若傾城自問是個有分寸的人,訓斥一介貴人怎會惹來麻煩?難不成麗貴人還有後台?或是……聖寵優渥?
寒雲沒有多話,只說了四個字,「皇后娘娘!」
腦子嗡的一聲,若傾城突然頓悟。想來麗貴人是靠住了皇后這棵大樹,怪不得囂張至此。只不過,若傾城也不懼什麼,蘇流雲即便是皇后,大概也不會為了一個貴人來尋她的麻煩。須知,如今的若傾城可不是宮奴,是有孕在身的雲嬪。
不過若傾城也知道,按著蘇流雲的性子。難得找到個借口,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總歸安貴人因她落得如今的地步,若傾城也不能置之不理。這筆賬,遲早是要還的。
果不其然。滕麗華這一鬧,直接鬧進了棲鳳宮。
蘇流雲數日來愁眉不展,鬱結難舒。一則為了若傾城身孕之事,二則為了花未眠的話耿耿於懷。糾結了甚久,她也未想出個子丑寅卯來對付若傾城。到底,她沒有花未眠如此深沉的心思。
靠在鳳椅處,蘇流雲以手托著額頭。杜仲自外頭進來,壓低聲音道,「娘娘,麗貴人來了。」
眉頭微挑,蘇流雲看了身旁的錦月一眼,「傳。」
「是。」杜仲急忙退下。
不消片刻,滕麗華半哭半抽泣的進來,一臉的委屈至極。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惜。剛給蘇流雲行完禮,滕麗華嚶嚶啜泣,「請皇后娘娘為臣妾做主。」
「這是怎麼了?何人如此大膽,竟教麗貴人委屈?」蘇流雲眉頭微蹙。若非滕麗華容貌不錯,家世也算可以,身居貴人之位尚有利用價值,她才不屑理睬這樣沒腦子的漂亮女人。
滕麗華瞟了身旁的婢女新言一眼,新言會意的上前,跪身道,「啟稟皇后娘娘,雲嬪娘娘仗著身居高位,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咱家娘娘大聲訓斥,教咱家娘娘顏面無存。」
「雲嬪為何訓斥於你?」若傾城經過一段時間的折辱,早已磨滅了狂佞的性子,如何還會這般囂張。蘇流雲微微瞇起鳳眸,有些不相信。她雖恨極了若傾城,但對若傾城的為人倒是略知一二。
聞言,滕麗華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嘩然而下,「安貴人病著,臣妾好意探訪,雲嬪卻訓斥臣妾不安好心,還要臣妾安分守己。皇后娘娘……」滕麗華哭得像個淚人,「舉宮皆知臣妾常來棲鳳宮侍奉娘娘,雲嬪這般做,是給您難堪。藉著打壓臣妾的名義,實則是要做給皇后娘娘您看的。」
蘇流雲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甚好看。
錦月看出蘇流雲的意思,沖新言道,「還不快扶起你家主子,不長進的東西,竟教你家娘娘一直跪著。」
新言忙不迭攙起哭聲淒淒的滕麗華,驚出一身冷汗。
「若傾城!」蘇流雲冷冷的吐出幾個字,眼底生冷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