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柔的眼睛霎時瞪得斗大,不敢置信的望著慕容元楹,「靖王……靖王妃?」
冷峻的男人瞇起危險的眼角,牽起迷人的唇線,一身淒寒如霜,「原來被耍的不止本王一人。不過,該去質問的不是你,而是本王。有些事,本王必須問個清楚。」
狠狠甩掉王婉柔的手,慕容元楹驟然打開房門,大步出門。
「靖王、王爺?」王婉柔猛然抬頭,死死盯住慕容元楹離去的背影。
御書房。
今日早朝,未見慕容元楹到場,慕容元策便知發生了什麼,萬事總在他的掌控之中。果不其然,他正批著折子,竇辭年小心翼翼的掀開簾子從外頭進來。跪身施禮,竇辭年面露難色,「皇上,靖王爺在外求見。」
「他的臉色很難看吧?」慕容元策漫不經心的埋頭批閱,連頭都不曾抬起。
竇辭年小聲的「嗯」了一下,「皇上,那……」
慕容元策終於抬起頭,「傳!」
眼皮眨了眨,竇辭年轉身走向門外。
不多時,慕容元楹鐵青著臉,一身清冷的走進房內,冷冷的佇立在慕容元策桌案之前。勉強施禮,慕容元楹恨意闌珊,「臣弟恭請聖安。」
看了他一眼,慕容元策笑得淡然,「四弟昨夜新婚,朕還以為會纏綿床榻不捨得新婚妻子吞天決全文閱讀。只是這臉色看上去不甚很好,凡事有度,四弟即便新寵,也該注意身子,勿要操勞過度。」
這話聽在慕容元楹耳朵裡,格外的刺耳,幾乎就是赤果果的嘲諷。
強壓住體內沸騰的怒氣,慕容元楹乾笑幾聲,眼底掠過無溫的戾氣,「皇兄騙得臣弟好苦啊!」
「朕何時騙過你。」慕容元策宛若勝利者的歡笑,眉目間是輕蔑的不屑。
「若非皇兄說會將傾城賜予臣弟,臣弟也不會成親,另娶她人。」慕容元楹想不到身為皇帝的慕容元策,竟是個反覆的小人,當面對質也會食言。
聞言,慕容元策朗聲大笑,「朕只說會了斷你與若傾城之間的關係,何曾說過會將若傾城賜予你。是你癡心妄想,不明真假,何必來怨朕。」
一句話,讓慕容元楹徹底啞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不錯,至始至終,慕容元策都沒有明確表示,要將若傾城賜予他為妃。原是他自己想入非非,才讓慕容元策用似是而非的話語,把他的婚姻編排成當朝最大的笑話。
五指微微蜷握,慕容元楹的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
「四弟既已成親,就該修身養性。好好的斂了莽撞的性子,哪天要是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勢必釀成大禍。」慕容元策話中有話,示意他莫要心存非分之想。
慕容元楹深吸一口氣,不甘的跪下,「謝皇兄提醒,臣弟銘刻於心。臣弟告退。」
不待他跨出門,慕容元策忽然道,「四弟放心,朕定會為你的新婚妻子正名,公告天下。絕不教你的靖王妃,受半點委屈。」
心,刺刺的疼,鮮血淋漓。
慕容元楹沒有轉身,僵硬的抬起頭,大步離去。
下一刻,慕容元策的臉瞬間黑沉,眸子綻放著夜鷹般的銳利。
竇辭年小心謹慎的走進來,將手上的冊子雙手呈上,「皇上,今晚是不是換別的新晉妃嬪侍寢?」
瞥一眼冊子上花樣的名字,慕容元策隨意挑了一個,「就她吧!」
後宮,不可專寵,也不能獨寵。
專寵,會教寵妃日益張狂,久而久之會忘了自己的身份,變得不知禮數。
獨寵,則會讓寵妃成為眾矢之的,成為後宮女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到那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後宮不寧,於前朝也是沒有裨益的。慕容元策雖然屬意蘭姬,但也不想讓她剛入宮便被眾人排擠。所謂雨露均沾,才是帝王之道,後宮之道。
竇辭年記下了慕容元策選中的名字:甘露宮,安貴人。
將冊子遞給在外候著的敬事房太監,竇辭年慎慎的笑著,「王爺出去時,面色不太好。」
慕容元策冷笑,「新娘換了人,卻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豈有好臉色。」
「是。皇上籌謀得當,王爺雖不情願,但好歹也娶得了如花美眷。」竇辭年隨聲附和,心裡微涼。
舉宮皆知,王婉柔在春風殿留住一夜,誰知道皇帝有沒有沾過她。若是沾過,那靖王爺娶過去的王妃,不過是皇帝丟棄的女人。說難聽點,那是皇帝穿過的破鞋,靖王哪裡還能高興得起來。自然,這也是慕容元策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