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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睡覺時,喬唯趴在祝煜城的身上,手掌柔柔的摸著他的小臂,「這還疼嗎?」
「嗯,有一點,不是很疼。」
喬唯慢慢的給他揉著,捧起他的小臂放在眼前小口的吹氣,「我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祝煜城被她吹的有點癢,很無情的用手掌堵住她的嘴巴,「吹了更疼。」
她一頭栽倒在枕頭上,把胳膊腿都擱在他身上,小聲的歎息著,「如果我弟得了什麼白血病什麼亂七八糟的絕症,那生活也太戲劇了,簡直是狗血淋頭,等我百年之後該如何跟我爸解釋呢?他在的時候喬一還好好的,他一走,好像這家裡就沒人把他當回事……」
「你想的太多。」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好不好?我承受不起再失去誰,我會崩潰的,我會崩潰成骨頭渣的……」
她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歎氣,歎氣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無法入睡而導致胡思亂想,越想頭越疼,恨不得一掌把天靈蓋拍碎。
祝煜城也一直沒睡,感覺她實在活動的太厲害,他才翻身把她摟住,「別翻了,chuang要磨漏了。」
「我頭疼。」
他捧住喬唯的腦袋,對著太陽穴吹了兩口風,「呼一下,不疼了。」
真是治癒系的好學長,她得寸進尺的要求,「心也疼。」
祝煜城推開被子,撩開她的睡衣,手掌覆在她的洶口,低頭輕輕吹了一口氣,「不疼了。」
「肚子好像也有點疼……」她伸手在自己平坦的小肚子上捏了捏,只捏起一層薄薄的小肉皮,半年以前,這裡還能捏起軟乎乎的肉。
祝煜城彎腰向下,用手指蓋住她的肚臍,在小肚子輕輕吹口氣,「好了,不疼了。」
「哎屁股好像也開始疼了。」
如法炮製,扒掉她的蕾/絲小褲/衩,祝煜城在她圓圓的小屁股上吹口氣,「嗯,呼好。」
「腳丫……」
明知道她是故意在淘氣,祝煜城還是心甘情願的配合。
喬唯的睡褲只到膝蓋,真絲白底,散佈著紅心圖案,白生生的兩條小腿讓她看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祝煜城盯著她纖細的小腿看了一會,抓起她的小腳放在嘴邊親了一口,「這樣可以嗎?」
「腳丫距離大腦太遠,我還沒有接收到的信號。」她調皮的勾勾腳趾頭,彷彿她真的在仔細感受來自他給予的愛的力量。
祝煜城見她唇邊有笑,於是又吻了吻她的腳趾,「可以了嗎?」
他的拇指握在她的腳心,喬唯心思一動,忽然大笑出聲,起身猛的朝他撲過去,祝煜城正用半個手臂撐著身體在她腳下,猝不及防的被她撲到,兩人一起從柔滑的真絲被子裡滑出去,噗通噗通兩聲,摔到地板上。
祝煜城本能的用手掌護住喬唯的小腦袋瓜,以防她用臉著地。
摔的有點疼,喬唯在他身上趴了好一會才爬起來,撐著手臂怯怯的看著他,她只是想和他鬧一下,沒想鬧的這麼過火,正要說對不起,祝煜城突然用他溫熱的手掌在她的手肘上揉了兩下,「疼不疼?」
喬唯心底一片柔軟,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她日復一日的馴化,她的冰山美男終於有向春風暖男的趨勢發展了,雖然生活中仍舊有很多不如意,如果能讓祝煜城為她變成一個柔軟的人,那也真是老天待她不薄。
她烏黑的長髮垂在祝煜城的洶口,他穿著白色的純棉t恤,v字領口,被她扯的很低,髮絲刺得他有些癢,他很溫柔的把她的長髮拂到她背後去,喬唯好想抱住他的脖子大吼一聲,「皇上!能得此chong愛臣妾一生無悔啊!」
不過沒等她說,祝煜城先開口了,「不疼的話就起來吧,我疼。」
……
喬唯深受打擊,一邊從地板上爬起來上床一邊唱歌,「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麼難過,再美的男人,翻臉就不認人……」
「……」
第二天早起,祝煜城在廚房做早餐,喬唯拿著從他書架上抽下來的《公主與夢》走到他身後,一字一頓清晰的念到:「世界太大,命運來不及安排我們及時相遇,縱然,我只有一個荒蕪的過度,可是親愛王子,從今天起,我要做最美的公主,等待你夢幻的馬車,等待你迎娶的煙火,給你最美好的我,是我如今唯一能為你所做。」
「酸。」他平淡的總結。
「你才酸!你看這麼酸了吧唧的書!這不是你買的嗎?你看看你,你看看……」她嘩啦啦的往後翻,疑惑的「嗯?」了一聲,她以為是小說散文之類的東西,原來是一本教女孩子花樣編發的書籍,難怪封面是新娘的背影,封底則是男士乾淨修長的手指在為女孩頭上插髮飾,最下方是手寫體的一行小字:親愛的女孩,我已學會編織這世上最美的花火,請你等待我迎娶的馬車。
她從後面抱住祝煜城的腰身,晃著手裡漂亮的書籍,「你買這種書幹嘛?」
「除了看,書還有其他作用嗎?」
「你看人小姑娘編頭髮幹嘛?」
「學習。」
「你學這個幹嘛?」她不依不饒。
「你說呢?」
早餐做好,碗筷整齊的碼在桌上,白粥煎蛋和煎火腿,還有去皮切好的蘋果,以及一杯疑似咖啡的東西。
喬一洗漱完畢出來端起咖啡悶了半口,喬唯和祝煜城誰都沒來得及制止,三個人面面相覷,喬一含著一口中藥,面如死灰,「吐!吐了去!」喬唯指著洗手間,喬一飛快跑進去。
他把喬唯的中藥喝了,喝了一半,這著實是親弟弟才會幹的事,真心實意的為他姐姐解決難題。
「這誰的中藥?誰病了?你?」喬一漱口後苦著臉出來。
「噢,是我,不過今天謝謝你替我喝了半杯。」
「不用謝,這治療什麼的?不孕不育?」
喬唯把木梳遞到祝煜城手裡,狠狠的橫了他一眼,「你想我一鏟子拍死你麼?」
看來她不僅僅遺傳了喬媽話嘮的天性,還掌握了她揮鏟子的本領,放眼未來,她很快就可以像喬媽媽一樣出去橫掃小區千軍萬馬成為一方婦女之霸。
喬唯讓他先吃早餐,他很聽話的坐下來。
半碗粥喝完時,他扭頭看向在穿衣鏡前的兩個人,喬唯坐在木製椅子上,手裡端著書,祝煜城站在她背後,對照著書上的圖片給她編頭髮,他的手指很靈活,一點也沒有粗枝大葉的男人的笨拙。
早上七點半的陽光不算太刺目,整個客廳都被陽光塞的滿滿的,喬唯穿著水藍色的連衣裙端坐,祝煜城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認真耐心的為她忙碌著,喬唯指著書說,「老公,她頭上有小白花,我沒有。」
祝煜城起身走進臥室,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塊蓬鬆的紗布,極淡的粉色,這是喬唯上次買來做魚缸墊的剩料,喬唯扭頭看他,眼前彷彿變魔術一般,他用普通的縫針白線和輕紗布綁出一朵拳頭大的小花,層層疊疊,柔軟圓潤,很可愛。
喬唯驚歎於他靈活的手藝,他淡定至極的回應:「我是可以做出汽車的人。」
他用隱形發卡把花朵別在喬唯發包的側面,非常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喬唯在鏡子裡對他豎起拇指,眼睛比外面的太陽還要閃亮。
也比外面的太陽要刺眼許多。
喬一安靜的看著,安靜的聽著,安靜的難過著。
誰知道未來的自己會遇到多少次愛情,暫時的相守,最終的擦肩,未來太長了,難以琢磨。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未來他愛上誰,和誰在一起,都不會忘記他在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段難以啟齒的愛情。
刻骨銘心的原因,不是來自掙脫世俗枷鎖那巨大而殘忍的苦楚,而是因為那個女孩,讓他見到生命裡的第一簇明亮夜空的花火,漂亮的如同置在天空的漩渦,漂亮的,無法言說。
那麼美好的畫面,連幾米之外的他都成了多餘的,還有什麼能走近打擾呢?
早餐過後,他們出發去醫院,本來是想找楚慈,進入他的辦公室卻看到他在收拾東西。
他今天不當值,見到是熟人才給喬一看病,簡單問了一些問題和體檢,還給他號了一下脈,「基本沒有太大的問題,現在這個季節比較乾燥,心火旺盛,心理壓力過大,注意飲食清淡和作息規律,如果你們不放心,就做個全面的檢查。」
雖然楚慈這種中西醫結合的本領看起來很強大,但她仍是不放心,始終覺得白紙黑字的數據才說實話,於是,喬一被她按著去抽了好幾管血。
祝煜城和楚慈的磁場不對,除了乾瞪眼沒有別的話可說,不是你看我一眼就是我看你一眼,喬唯覺得他們倆再這樣瞪下去快要擦出火花了,她主動和楚慈聊天,「楚醫生,你是又要出國學習嗎?」
「我今天正式離職,所以只能給你手寫病例,化驗檢查是我讓別的醫生給你們開的單。」
「你被人高薪挖走了?」
「我打算移民去美國,我未婚妻在那邊,結婚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你弟弟是我在中國最後一個病人。」
祝煜城偏頭對一臉天真的喬唯說,「他騙你的。」
「嗯?」喬唯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面癱們的笑話真不是她這種接地氣的凡人可以理解的,「你怎麼肯定?」
「他喜歡男的。」他無情指出,「他親口承認過的。」
楚慈想用病例架子夾住他的嘴巴,「是的,我喜歡你。」
喬唯呵呵呵笑了三聲,「我感覺這世界充滿了惡意,我的情敵竟然發展出來男性了!」
「他騙你的。」祝煜城繼續拆穿,準備一拆到底,「他喜歡穆奕,親口承認過的。」
楚慈已經拿出了病例夾子,用手指彈的啪啪作響,「你老公是騙你的,他喜歡我。」
「……」
「……」
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信這種病也是會傳染的,祝煜城的小夥伴們真是和他看起來太像同門師兄了。
「婚禮會在美國舉行,如果你想來,記得不要帶穆奕。」
祝煜城覺得自己贏了,對喬唯說,「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他喜歡穆奕。」
楚慈很淡定的等他炫耀完,投出一枚重磅炸彈,「時與不想讓他參加自己的婚禮,她說他們已經不是可以相互祝福的朋友關係。」
楚慈的未婚妻是秦時與?
喬唯有些意外,原來這個交際圈子是如此之小,一個女人不是他的新娘就有可能是他好朋友的新娘。
祝煜城意外的是楚慈居然為了不讓穆奕得到秦時與而和秦時與結婚,看來他們兩個人真是對穆奕恨之入骨了。
「你現在離開是明智的。」祝煜城冷靜的說道,「如果被穆奕發現你因為得不到他而佔有秦時與,他會把你做成醫學標本。」
楚慈一忍再忍,「我不喜歡穆奕,我說最後一次。」
「和我無關。」
「……」
喬一敲門進來告訴她該做的檢查都做完了,楚慈讓他們週四下午來拿報告,直接找剛才那位醫生就可以,如果有嚴重問題可以聯繫他。
異常忐忑的兩天,喬唯起早來拿報告。
小護/士把化驗單遞給她,頭不抬眼不睜的交代,「這個要馬上去找醫生的,剛才醫生來電話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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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奕:楚慈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
楚慈:別不要臉,我不瞎。
穆奕:你是不是想當醫學標本?
楚慈:你只能是個屠夫,我才是製作醫學標本的人,你想試一試?正好我想替時與報仇。
穆奕:你拓麻的是幹啥的?原城!他是幹啥的!前六十萬字都沒有他!他幹啥的!
原城:呵呵,情敵。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