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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7:我來解決 文 / 原城

    他的打扮與穿著,很顯然不是學生,盯著喬唯的雙眼目不斜視,眸中一片平和寧靜,走到喬唯的書桌旁,將手中的星巴克放到她的面前。

    他穿了一件淺灰色的毛呢風衣,簡潔犀利的剪裁,短領挺立,領口處用一塊黑色從樣羊皮做了拼接裝飾,掛在那裡應該是很低調的一件大衣,穿在他身上別有味道,讓人不禁猜測他是大有來頭大有背景的年輕才俊。

    畢竟氣質上,他實在不像一個普通男人或是紈褲富二代。

    喬唯知道自己臉紅了,因為他的到來為她匯聚了自習室全部人的目光,連坐在不遠處的寢室同學也轉頭來盯著她看。

    好像他們今天第一次見面一樣。

    她飛快的將臉頰兩側的長髮撩到耳後,往裡面挪一個位,讓他坐在自己原來的座位上。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盡量不去打擾周圍的人,殊不知周圍的人多麼想聽她扯著脖子和祝煜城聊天,這樣他們就不用抻著脖子豎起耳朵兼分析唇語來揣摩她和這個男人到底在聊什麼。

    「你怎麼來自習室找我了,你打電話叫我出去就可以了。」

    祝煜城沒有像她一樣刻意放低音量,偏頭直視她的眼睛,不答反問,「你生病了?」

    「你怎麼知道!誰!是哪個小特務告訴你的!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她表情誇張,聲音卻很小,幾乎只用氣息在和他交流。

    祝煜城用下巴朝桌面那一大團白紙的方向點了一下,「怎麼沒告訴我。」

    「怕你帶我打針。」

    「病的不嚴重不會帶你打針,總輸液也不是好事,抵抗力會越來越差。」他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掌貼在她的額頭,言簡意賅的總結,「不發燒。」

    喬唯一直盯著他看,他便一直很有耐心的與她對視,直到她一個噴嚏破壞了所有氣氛。

    「你不能喝咖啡了。」他將咖啡杯往自己面前挪了兩寸,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道,「看書,陪你複習。」

    意外已被平復,喬唯的心裡只剩暖意和歡喜,她重新伏案在桌子上,用中性筆在書頁空白處寫下一句話:為什麼來陪我複習?你不用工作了嗎?

    推到祝煜城面前,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拿起她的筆,在旁邊寫上四個充滿男性力量的大字:你說想我。

    喬唯定定的看著他,寫道:因為我想你,所以你來了?

    祝煜城沒點頭,也沒再提筆,答案就是現在他已經坐在她身邊。

    喬唯很想抱著他的脖子在臉頰上親一口,還是帶響的那種,她忍住了,埋頭苦背,想早些結束這一本書的重點內容,陪他出去逛逛或者去吃些東西喝點什麼,因為他看起來很無聊,乾巴巴的坐在她身邊,用手機翻看汽車論壇,喝著原本屬於她的咖啡。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逐漸平靜,祝煜城並沒有做什麼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至少沒像書裡的大總裁那樣,一把拎起她的胳膊恨不得貼到她臉上,惡狠狠的教育到: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逃回這種垃圾學校來上課!你想學什麼我大可以告訴我!我會請來世界上最好的老師!隨便你要什麼哈佛的耶魯的全世界最頂級的專家我都請來給你當老師!這樣還不能給你足夠的理由留在我身邊嗎!你再敢就這樣從我眼皮底下逃跑,小心我就在這要了你!

    喬唯正在擦鼻涕,想到這裡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按著祝煜城這種不是冰塊勝似冰塊的性格,大概一輩子她都聽不到那段從他嘴裡說出來。

    祝煜城不明所以,「笑什麼?」

    「天氣這麼好,忍不住開心啊。」她剛說完,外面一個響雷轟隆隆的震得玻璃都跟著發顫,只能繼續尷尬的傻笑,「我這是教給你,做人千萬不能說謊,不然天打雷劈,你看見了吧?」

    她身體微微向祝煜城這一側傾斜,賊賊的笑著,卡嚓一聲,窗外一聲巨雷炸開在天際,喬唯下意識的縮著肩膀一哆嗦,祝煜城展開手臂將五官擰在一起的喬唯摟進懷裡,「這個故事教育你,不要輕易談及天打雷劈。」

    雷聲轟隆隆的滾了一會,外面下起瓢潑大雨,喬唯接連打了兩個噴嚏,緊忙用紙擦了擦清鼻涕。

    祝煜城盯著她的臉蛋看了半晌,伸手在她鼻尖上點了點,喬唯覺得有點疼,皺了一下眉,「疼……」

    「以你這種擦鼻涕的速度,不要說疼,很快連鼻子都會磨平。」

    ……

    四點鐘的時候,喬唯跑去上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之後便頭暈鼻塞的一句話不想說,眼看著書面上的字跟經文似得,有一種讀完了就要順便把自己超度升天的感覺。

    祝煜城以為她困了,一直在那裡磕頭,便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輕輕捏了捏,「困了?」

    喬唯點點頭,狠狠捏了捏臉蛋兒,「困也得堅持,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他翻過喬唯的手掌,慢慢的與她十指相扣,「你有繼續升學的打算嗎?」

    「沒有。」她搖搖頭。

    「不錯,很明智的選擇。」他讚許的點了下頭,掌心相貼時手腕微僵,迅速抬起手掌貼至她的額頭,這回是實實在在的發燒了。

    與他面對面呼吸時,都可以感覺到她吐出的氣息是熱乎乎的。

    喬唯瞪著眼睛一臉迷茫,「其實是你想我了吧,你看你總對我動手動腳的,老想摸我,一會摸我手一會摸我臉。」

    她小臉紅撲撲的朝他笑,「歐巴,你快承認了吧,你想我想到茶飯不思無法自拔,是吧?是吧是吧?」

    祝煜城放下手掌,越過她的肩頭看向窗外,大雨瓢潑好像在沖冤家似得,很是兇猛,「你流鼻涕了。」

    喬唯慌張的抽出紙巾捏住。

    「怎麼感冒的?」他問。

    喬唯愛漂亮,但不會沒有底線的追求風度犧牲溫度,秋褲裡一層外一層,保暖內衣外面套毛衣,毛衣外面套大衣或是羽絨服,總也不忘記帶她大紅色的毛線圍巾,穿這麼多還著涼,很說不過去。

    她一擺手,「凍著了唄,我還吃藥了呢,藥效不夠猛烈,一會接著吃,吃兩次就好了。」

    兩個人又沉默下去,喬唯為了不讓自己分神,開始用中性筆手抄重點,至少在寫字時她要精力集中。

    祝煜城時不時的看看窗外,打算等到雨勢小一些帶她離開。

    自習室的門外走進來兩個漂亮女孩子,其中一個是數學系的系花,原本是直奔教室最後一排自己的朋友那裡,看到祝煜城和喬唯時不由一怔,站在台階上沒再往前走,捧著複習書似笑非笑的對喬唯說,「別人說你搶人老公,你還真就把老公帶來給大家看?你是想告訴別人,你才是贏家嗎?」

    周圍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七嘴八舌的八卦起來。

    祝煜城微微蹙眉,正要開口說話,喬唯忽然低聲笑了笑,「對,我就想告訴別人我搶來了,怎麼了?你能別跟個怨婦似得整天追著我屁股後面找茬嗎?你以為老公是誰都能搶來的?我不僅搶來老公我還吃香喝辣,你想搶,倒貼都白搭。」

    「心態真好,全校人都知道你被人潑冷水罵小三,你還有心情炫耀。」系花有意鄙薄,嘲諷的搖搖頭,抱著書繼續朝自己的目的地走。

    「等一下。」祝煜城忽然開口,嗓音清冽,吐字清晰,他緩緩站起來,轉身與系花對視,「你從哪裡聽說她是第三者。」

    「全校人都知道這件事,所有人都在談論,難道還不能說明它是事實嗎?」

    他雙手插進風衣口袋,瞇了瞇眼睛,面無表情的平靜道,「如果我讓你們學校的每一名學生都說一遍你一/夜50塊,難道你就真的要一/夜50塊把自己賣了嗎?」他向上走了一個台階,靠近她,「道聽途說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傳播,不管你從哪裡聽說,這都不是事實,喬唯不是我和任何人的第三者,除了她我沒有任何女友,順便提一句,我們現在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你故意捏造並在公共場合散佈虛構事實,貶低我太太的人格,損壞她的名譽,我可以告你誹謗,如果不想下次和我見面在法院,管好你的嘴。」

    不給她任何唇舌反擊的機會,祝煜城轉身走回喬唯身邊,合上她的書本拿在手裡,另一隻手牽握住她的手腕,「走吧,雨停了,帶你去看醫生。」

    她座位後排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表情喬唯不知道,但教室前排這些人的神情卻很精彩,祝煜城沒有暴怒,但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動作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震懾力,這教室裡的每一個人與他相比,都成了泥土塵埃。

    她和幾個正目瞪口呆的寢室同學揮了揮手,隨著祝煜城離開了自習室。

    暴雨來的突然也走的突然,天空的顏色有些詭異,遠處的天邊好像被血洗過,一整片的紅褐色蔓延過來,低沉壓抑,濕漉漉的空氣像一層薄冰裹在身上,呼吸間儘是白氣。

    喬唯穿著一雙雪地靴,雖然這座城市從來沒下過雪,喬唯長這麼大唯一見到的白雪也只是自家冰箱上生的那點白霜,但她還是很嚮往有一天會回到屬於她爸媽的家鄉,踩一踩北國的白雪皚皚。

    相比很多女孩雪地靴上是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喬唯很有良心的給自己的小腿上箍了兩層秋褲。

    怕水漬濺在鞋面上難處理,她一路踮著腳踩雷似得跳躍著上了車。

    祝煜城將空調溫度調的很高,很快,一股熱風直面撲來,吹得喬唯睜不開眼睛,整個眼球都被吹的暖烘烘的,水分都沒了,她把空調風口掰到向下,對著她的衣服吹,很舒服的感歎一聲:真暖和啊……

    祝煜城本想抽煙,手指摸到煙盒又放下,緩緩將車開出校園。

    「為什麼不告訴我。」車子開到大門前,他鳴笛示意保安打開車行道大門,語氣平平,沒有任何波瀾,沒有意外,也沒有惱怒。

    「又不是什麼大事,受了一點委屈就回家告狀,太矯情了,再說也不是每天都欺負我,今天我就挺好的。」她釋然的笑著對他講話,鼻音重得好像剛剛被人在鼻樑上打了一拳。

    「在你眼裡什麼才是大事?」他將車停靠在路邊,轉頭淡淡的凝視她,「多大的委屈是可以告狀的委屈?要每天都被人欺負才叫做被欺負?」

    喬唯看著他,不敢說話,她沒見過祝煜城發火,但現在這樣子肯定不是高興就對了。

    「給你5分鐘時間,把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說給我聽。」

    「不說會有什麼後果。」她不知死活的追問。

    祝煜城剛剛正視前方,做出一副準備傾聽的姿態,聽到這句話又將頭轉了回來,一個字沒說,一個表情沒有,就這樣冷冷的盯著她,喬唯被他看得渾身不自然,只好端坐在座椅裡,一五一十繪聲繪色的為他描述了一遍自己昨天的遭遇,包括那場莫名其妙的抄襲風波,以及連最後左軒和陶琳幫她取消作弊記過的事情一併交代了。

    原來她是這樣感冒的。

    原來她是因為這件事才早早趴在床上睡著的。

    原來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會經歷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來姓宋的果然都不想活了。

    他的手腕還鬆鬆的搭在大腿上,另一側手肘撐著車窗,手指抵著自己的太陽穴,若有所思的沉默良久,「你覺得你自己可以很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什麼是完美的解決,我好像連解決都無從下手,更別說完美……」

    「既然你沒有辦法解決,為什麼不交給可以解決的人,擅自隱瞞這些事實?」

    「我不是隱瞞,我只是猜測那是佳倩,不一定真的是,就算是她,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畢竟佳倪是她姐姐,如果換了是我,喬一會比她做的更過分,潑兩盆冷水陷害一次作弊已經是很舒坦的了。」

    「宋佳倩不會到此為止,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次啟動汽車,駛入主幹道,「我負責處理宋佳倩,你負責考試不掛科。」

    喬唯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學長,真的沒什麼的……」

    祝煜城不再搭理她。

    她閉上嘴巴安靜的坐著,兩分鐘不到,上下眼皮便開始往一起湊合,腦袋裡面跟裝了一個大號馬蜂窩一樣,比工作車間還吵鬧,嗡嗡嗡個不停。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抱自己,臂膀有力,她懶得睜眼睛,臉頰舒舒服服的蹭到一塊舒服的位置靠著,但是很快,她就在驚悚的噩夢中驚醒。

    因為她感覺到了有人用東西勒她的手腕,那是非常恐怖的一種錯覺,假如她晚醒來3秒鐘,就會有針頭戳進她的皮膚。

    喬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針,寧可再被潑十盆冷水也堅決不想打針。

    驚醒後她便開始驚叫,猛的從床上彈起來,光著腳跳到地上,一把扯下手腕上的皮筋,「我不打針!」

    「你高燒,必須打針。」祝煜城繞過床尾來按她回去。

    「我不打我不打!我吃藥就能好!打死我也不打針!」

    準備給她打針的是名男醫生,舉著針頭有些無奈的笑了,「你快躺下,沒那麼疼,就稍稍疼那麼一下,扎進去就不疼了。」

    「你們男人都這麼說!」

    祝煜城和醫生當場一臉黑線,到底是她歪曲了事實還是他們歪曲了思想。

    「你不打針我會讓宋家付出代價。」

    「你弄死她們吧!反正別給我打針。」

    ……

    「你不打針我這個週末不接你回家。」

    「我回我媽那!」

    ……

    威脅不起作用,他更換手段,「你打針,婚禮結束我給你買一輛新車。」

    「我怕死!我不開車!」

    ……

    「你坐下來打針,我把喬一送到重點大學。」

    「讓他去賣包子吧!反正一輩子只有高考那麼一次考試是靠腦子,以後全靠臉了!」

    ……

    「如果你打針,我說三個字給你聽。」

    喬唯猶豫了,「三個字?真心誠意的三個字?」

    「嗯。」

    ——————————————————

    原城:小學時,每個班級注射疫苗時都會有一兩個小朋友彷彿被抓豬一樣,要三個醫生按著一個醫生扎針,喬唯,你就是那個小朋友。

    喬唯:被你發現了。

    原城:你不覺得丟人嗎?

    喬唯:覺得。

    原城:覺得你還叫?

    喬唯:你們男人真討厭,不叫的時候讓人叫大點聲,叫了又要閉嘴,哎……

    祝煜城: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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