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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4:別人的老公 文 / 原城

    毫無徵兆,她被嚇傻了。

    那麼大一盆冷水從高空砸下來,無疑會讓喬唯的額頭臉頰感覺到一絲疼痛,好像被冰柱子拍在頭上一樣,冷水滲透進她的毛衣襯衫裡,整個人彷彿被扔進了大冰窟裡,下巴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洶口,長髮服帖在頭皮上,她開始瑟瑟發抖,彷彿在這快要接近0度的寒風凜凜中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雨。

    周圍被波及的同學氣憤的罵著走開,二樓的公共陽台上空無一人,早在她被冷水蒙住雙眼時那人就已經消失,看不見人,卻聽到一聲嘹亮的斥罵,「學人當小三!讓你清醒清醒!」

    接著,公共陽台上的玻璃窗被拉上。

    喬唯恨不得撐開翅膀直接飛上二樓抓住這個人暴打一頓,周圍的人開始用一種怪異的陽光看她,教學樓方向傳來討厭的音樂鈴聲,考試已經開始了,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來不及去追究,套上大衣拔腿便往考場跑。

    還是遲到了,好在這不是高考,不會因為遲到而被拒絕進入考場。

    一共四位監考老師,離門最近的男老師年紀偏大,很不悅,覺得這學生邋邋遢遢,明知道要考試大早上還洗頭髮,看向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很巧的是,陶琳也在她的考場監考。

    陶琳有些意外,說了一句:大早上洗頭髮,也沒吹乾,容易感冒啊。

    她讓喬唯趕快去答題,沒太理會那個中年男老師,在這學校裡,她想不理會誰就不理會誰,她隨便理會個誰別人都會稱讚她性格好,家教好,懂事平易近人,她不理會,似乎也理所應當。

    因為高度緊張喬唯也變得注意力高度集中,拚命的想把卷子上的問題看的明白真切,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腦袋這麼清醒過,那一盆冷水,沒有澆醒她的人格,倒是澆醒了她的智慧,下筆如有神助。

    公共教室非常大,坐滿時可以容下幾百人,現在考試倒不會坐滿,一人隔三位,整齊利索,優點是防作弊,誰有一星半點小動作老師都看的清清楚楚,哪怕你掏掏耳朵都會被注意到你衣服袖子上是不是有答案,然而地廣人稀的缺點是不利於保暖,為了便於流動監考教室的門大敞四開,別的同學穿上大衣外套大概也不會在意這一點點冷風,但在喬唯感受起來,哪怕是浮動頭髮絲那麼輕微的一點點風力,都會讓她忍不住打冷顫,她本來就比別人怕冷。

    一直試圖抿緊身上的衣服,反覆如此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注意,開始有男老師站在她身邊,喬唯沒有作弊不在乎他的盯梢,繼續答題,讀題時間便用來抱自己。

    袖子潮乎乎的,把卷子也弄的潮乎乎的,喬唯只好挽起袖子裸露著兩隻手臂趴在卷子上,小臂上的汗毛根根分明的立著,喬唯摸了摸手臂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炸毛,果然毛都炸起來了。

    她要專心考試,沒工夫為自己的委屈分心,潑都潑了,冷都冷了,再掛科,得不償失,哪能讓壞人那麼輕易的就得逞,說不定這一潑還給她潑出個全系第一。

    左軒沒有固定考場,他是流動監考,走到這間教室門口時刻意停留一會,看到坐在第三排的喬唯頭髮濕漉漉的挽著袖子好像剛從河裡上來一樣不由皺了皺眉,他直接進入考場點了點站在喬唯身邊的監考老師,男老師回頭看一眼左軒沒說什麼便走開了。

    餘光裡可以瞥見來到她身邊的人是誰,沒有幾個老師會把步子邁的這麼有氣質,也沒幾個老師會穿得這麼精緻,她抬起頭,小孩子一樣委屈的撇撇嘴。

    左軒很少擰眉頭,這會眉頭擰的更重,「你怎麼搞的。」

    周圍有幾個同學抬頭看過來,站在另一側通道的陶琳也看過來,但是誰也沒發現,喬唯並不是洗了頭沒擦乾跑出來,她是被破了水,只有左軒看出來了,她挽起翻在外的袖口顏色深淺不一,身體不停發抖,臉色也有些蒼白。

    喬唯瞄一眼旁邊的人,沒有開口說話,在卷子邊用鉛筆寫到:別人潑水,被我撞個正著。

    左軒身上有手帕,但在考場有些不適合給考生遞東西,只能關切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總有那麼一些時候,是愛莫能助的。

    整整八張卷子,喬唯寫到手腕發酸,她其實挺想祝煜城的,雖然他的臉總是冷峻到面無表情,臉部肌肉跟被鎖死了一樣,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溫暖的,他的身體也是溫暖的。

    檢查完最後一道闡述題,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九分鐘,開考後半小時便有人陸陸續續交卷離開,有人在後面用紙團打了她腦袋一下,她摸了摸後腦勺,視線還沒來得及尋找掉落在地上紙團,就有人走到她的座位旁邊,那個看她不順眼的男老師撿了起來,攤開紙團,上面是全部選擇題的答案。

    喬唯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低頭檢查卷面,監考老師收好紙團,將喬唯的卷子一併拿起,「誰給你扔的紙團?還是你要扔給別人的?」

    「啊?」喬唯愣住了,「啥紙團,我不知道,男生惡作劇吧……」

    「你包庇的話,你的卷子就要作廢,抄襲要被學校記大過,你再想想你和哪個同學串通好要傳答案了。」

    沒交卷的同學有人趁機說話,陶琳和另外兩名老師各自看住自己負責的區域,讓他們專心答題或者交卷離開,她轉頭看向喬唯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也壓根沒想去管。

    喬唯眼眶忽地紅了,「我沒抄襲!也不是我要扔給別人的!我會做這些題我為什麼要抄襲!你拿紙團上的答案和我卷子上的答案對一遍看看是不是都一樣就知道我抄沒抄。」

    監考老師翻到答題卡那一頁,大致核對一遍,「字跡不是同一個人,但答案完全相同。」

    喬唯正坐椅子上氣的直喘,拳頭攥的死死的,聽到這話驀地睜大眼睛,「相同?」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接著說,「那說明我和他同時掌握了全部正確答案,這題很簡單,我不知道誰扔的紙團,有人陷害我。」

    老師問後面的學生看見是誰扔的紙團,舉報有獎。

    誰都不傻,就算看見也不會舉報,出門一准挨揍。

    喬唯的卷子被沒收了,她拍著桌子和老師較真,「你憑什麼收我卷子!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抄襲了!就憑我桌子旁邊有個紙團就是我抄襲了?你怎麼能這麼武斷的決定我的考試成績!」

    監考老師給她看了一眼紙團,「這就是你抄襲的證據,每個抄襲的學生都像你這麼狡辯,現在知道後悔了和老師理論了,抄襲之前怎麼沒有想像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對的,你現在立即離開考場,不要影響其他人考試。」

    喬唯本來是冷的發抖,現在是氣的劇烈顫抖,要不是祝煜城給她買的香奈兒太貴,她恨不得用這包拍死那個老師。

    這一上午倒霉的,早知道來這凍兩個小時費勁巴拉考試,應該在被潑冷水的時候就去抓兇手,就算抓不到也應該回去換身乾爽的衣服,躺在床上睡覺也好過來這裡遭罪。

    她起身的動作很響,包包上的金屬拉鏈砸在桌子上發出噠噠的聲響,狠狠瞪了那名老師一眼,離開教室。

    她這是被人整了,站在敞開的多媒體公共教室外,她向後排那些沒有離開的學生看去,沒有一個她班級的學生。

    走廊裡冷風陣陣,她很不爭氣的打了兩個噴嚏。

    在教室門外站了兩分鐘,喬唯長長的歎了口氣,直接回了寢室。

    雖已接近中午,氣溫並沒有升高多少,風反倒更猛烈一些,吹得樹葉嘩嘩作響,翻出灰白色的一面。

    這一段十幾分鐘的路程走得很痛苦,她冷的快抽筋,剛到寢室樓下,又聽到二樓有人叫她,那聲音讓她頭皮發麻,連頭都沒來得及抬,便又是一盆冷水澆下來,只是這次因為她在走動,只淋在身一半,劈頭蓋臉的又免費洗了冷水澡。

    她抹掉臉上的水珠,咬著牙看著空蕩蕩的公共窗台,兩個女孩子沒有露臉卻對著窗外大喊:「讓你勾/引別人老公,清醒清醒!」

    周圍從寢室樓進進出出的同學三三兩兩竊竊私語,喬唯深吸口氣,大步邁上台階跑到二樓,陽台上空蕩蕩,走廊裡沒有幾個人,只有正準備出門和剛剛回來的同學從她身邊經過,她順著走廊快步往前走,少數寢室門打開,裡面的人在安安靜靜的複習,沒有任何可被她發現的蛛絲馬跡出現。

    她走回樓梯口,轉身,對著悠長空蕩的走廊大喊,「在背後搞這種下三濫的小動作算什麼!有本事站在我面前來罵!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說完扭頭上樓。

    「別人的老公」所指的不就是祝煜城,那除了姓宋的,誰會這麼在意她和祝煜城在一起,宋家不是普通家庭,宋家父母不會用這種小手段對付她一個學生,佳倪的性格也不會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只有宋家的小千金,那個百餘里地都聞風喪膽的宋佳倩,整個一事精兒,一天不折騰點新聞出來她睡覺都不踏實,叛逆的很。

    學校的浴室都在下午四點以後開放,喬唯只好用熱水壺燒了一點熱水把頭洗了,再兌上一盆溫水把身體擦一擦,換上乾爽的衣服。

    寢室裡的電壓不穩定,她燒熱水是在走廊的公共電位上燒的,吹頭髮也只能拿著吹風機蹲在走廊上吹。

    等爬回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她還是渾身發冷,穿著保暖內衣褲包在被子裡還在發抖,寢室有人買了午餐回來,沒有注意到喬唯躺在上鋪的床上,還在八卦,「喬唯怎麼弄的啊,今天聽好幾個別的班同學說她被人指著罵小三,是真是假。」

    另一個同學正脫外套,窸窸窣窣的,「應該不是真的吧,喬唯三觀多正啊,又把誰得罪了這是。」

    「她也不是愛惹事的人,怎麼總得罪人呢……」

    「誰知道,長的漂亮招風唄,有人羨慕嫉妒恨,不過這也說不準,沒準真當小三了。」

    「當小三關她們什麼事兒啊,這事還能賴著女孩子嗎,先從自己男人身上下手,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瞎折騰,這麼一鬧以後在學校還混不混了。」

    「反正快畢業了,混不混也得混過去。」

    喬唯幽幽的從床上坐起來,「打死你們倆。」

    兩個女孩子被她嚇一跳,一起拍洶口,尷尬極了,「不用打死了,嚇都讓你嚇死了……」

    她又鑽回被子裡,握著手機想給祝煜城打電話,又怕面對愛人的關切會忍不住哭,單是想著就已經鼻子發酸,她揉了揉鼻子,打開微信給他發信息。

    總裁大人,你在工作嗎?

    祝煜城給她發來一張英文合同的照片,問,你在複習?

    喬唯給他發了一張大臉照片,因為是躺著,臉蛋被壓的變了形,嘴巴嘟著:我要午睡了。

    祝煜城簡單的回復一句ok,便沒再和她繼續聊下去。

    喬唯沒躺多久就睡著了。

    教學樓裡,陶琳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打電話。

    左軒讓她在辦公室等自己,他要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不過遇到另外一個老師可以順便幫他把事情做了,他便省去不少時間,走到陶琳辦公室門外時他手機震動了一聲,拿起來看,是大伯讓他週末回家吃飯。

    他回復好,正欲推開虛掩的門,聽到陶琳提到喬唯的名字。

    「喬唯那個小女孩啊,到底是什麼人品誰說的清楚,剛才我聽兩個學生說她被人潑冷水罵小三,剛剛考試還作弊被抓。」

    「要不是左軒對她有意思,我對她也不會這麼有成見,剛剛我也準備了小字條,準備讓她掛了這科,到時候她要去求左軒,左軒要來找我,我這麼無條件的幫助他的妹妹,他還不念我的好嘛……」

    「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左軒呢……」

    「他不會真捨得和我分手,他那個家庭條件是找不到比我好的了,有多少人像我爸媽這麼開通,看不上歸看不上,但也沒太反對。」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他是那麼說的,要買了房子才結婚,錢哪有那麼好賺,弄個什麼破教育機構賺不賺錢都不知道,不過也賠不到我的,我沒投資,要我說還不如聽我爸爸的把他安排到教育廳,將來混個一官半職……」

    「對啊,太對了,都什麼年代了,沒有點背景憑空白手起家的人可不多,我說過要幫忙他不用,也不用我爸爸幫忙。」

    「有骨氣有什麼用,骨氣當飯吃嗎?現在還好一些,剛開始的時候給他買衣服什麼的都不穿,和我站在一起都好不般配,後來我生氣了,他才接受,車子也開了,房子也住了,誰願意讓自己挽著的男人被說寒酸啊……」

    左軒眉眼低垂,視線落在門把手上良久,抿了抿唇角,轉身靠在牆邊,心裡就像被烙鐵燙過一樣,連喉嚨都跟著發燒,他的外套在辦公室,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後背滲透出來一陣陣涼意,穿透身體,浮蕩在洶口。

    只是有一點點失望,並沒有責怪,他沒有全心全意對待別人,又憑什麼要求別人真心實意對待自己。

    他不是名門富豪,憑什麼要求女人對他仰視。

    他承認這種感覺非常糟糕,被自己枕邊的人戴著輕蔑的有色眼鏡來看待,時時刻刻都是一種煎熬。

    陶琳將會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人,他的太太,他卻得不到唯一家人的尊重,為什麼一直沒有接受陶琳父親的幫助,只是因為,他不想在妻子面前一輩子抬不起頭,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為什麼不懂。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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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城:今天只更新五千字。

    喬唯:理由!

    原城:我頭疼。

    喬唯:給你呼呼!呼~~~~~呼~~~~~~

    原城:好乖,明天加更。

    喬唯:一百萬?哇塞?

    原城:去掉中間那個字。

    喬唯:一百?哇塞……

    原城:看我口型,g——u——n!

    喬唯:老公,他罵人!

    祝煜城:放學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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